闻言,屋内一众医师脸色倏地一变。
看看昭阳郡主那狂傲的眉眼,带着鄙夷的语气。
这是故意砸霓裳神医的招牌呀。
霓裳眼神拉出血气。
她冷声,“怎么,昭阳郡主是真想同我比医术?”
语气轻蔑。
宋昭慢悠悠从医药箱里摸出一截白帕,搭在盛首辅脖子上,轻描淡写的回了句,“人没醒就切脉,谁来切都是死的。
脉象这种东西,随血液循环千变万化,稍一出错,诊断南辕北辙,你也配谈医术?”
盛首辅半死不活,气息微弱,切手能切出什么?
这话不仅内涵了霓裳,也内涵了在座所有医师。
他们顿时不高兴了。
“望闻问切懂不懂啊?谁说非要人醒才能切脉!”
宋昭挑眉,“人要是醒的,也不用你们这么多人站在这儿浪费空气?一个个脑子里都装的豆腐渣。”
所有人,“……”
同时气吐血,却又不敢骂回去。
霓裳嗤笑,“昭阳郡主能耐,有本事你弄醒盛首辅啊,本事没有,话挺多,装的还挺会的。”
说着话。
宋昭手里夹了根针,刺进盛首辅眉心。
也就一眨眼时间,大家还没回过神。
“咳咳……”昏迷不醒的盛首辅忽然咳嗽着,睁开了眼睛。
霓裳,“……”
众医师,“……”
“祖父!”盛明瑰激动的扑上去,握住盛首辅的手,“祖父您终于醒了,明瑰都担心死您了。”
盛父惊讶的上前,不敢置信,“父亲,您感觉怎么样?”
盛首辅眼神浑浊,恍惚了半天,才对焦了视线。
他太虚弱了,发出的声音沙哑,根本就听不清。
霓裳脸色火红。
她捏紧了拳头。
昭阳郡主还真把人弄醒了,瞎猫碰上死耗子?
其他医师面面相觑,倒也不尴尬。
说不定是回光返照呢。
宋昭低声说,“张嘴。”
盛明瑰趴在盛首辅耳边,“祖父,这是昭阳郡主给您治病呢,幸好孙女请了她来,不然就要给您收尸了。”
盛首辅,“……”
他虽然病重,可是昏迷期间,也是听得到一些话的,差不多明白此刻状况。
昭阳郡主不是会搞小聪明的人,她说会治,就是有几分底气。
老首辅听话的张开了嘴。
“怎么样?”盛明瑰紧张的问道。
宋昭轻声,“脉沉而细,手足冰凉,舌淡红而苔薄黄,是肝脏出的毛病……”
霓裳打断她,“肝脏毛病?盛首辅夜间咳血,气短,胸闷、胸痛,拌有白色唾沫……这是肺痨所致的症状。昭阳郡主不会无知到分不清肺部与肝脏吧?”
李院使敬佩道,“霓裳神医果然一针见血,老首辅体内那么多旧伤,我们大家诊断千变万化,你却能精准的说出主要成因。”
其他人纷纷附和。
霓裳得意,又道,“虽是死脉,可我能保住老首辅三个月生命,给你们时间慢慢准备老首辅的后事。”
盛父怔忡。
抹了抹眼睛,他感激涕零。
还好,不是马上就没救,还有三个月时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盛明瑰只直勾勾盯着宋昭,“昭昭,祖父有救吗?你能保住祖父多久?”
她知道祖父久病成灾,不可能被治愈的。
她只是希望祖父可以少遭罪,多活几年。
“三天。”
宋昭收着医药箱,不紧不慢。
霓裳差点笑出声,“保三天你也好意思说出来?这里谁不能保三天……”
“三天,痊愈。”宋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