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新民以为这样能让罗穆青心动,可没想到罗穆青却突然沉下了脸。
“新民哥,这话只说这一次,万不可敢再说,你不但亵渎了云渊教授,也亵渎了我的婚姻,我说过,若不是找到情投意合的人,我情愿单身一辈子也不会结婚,更不可能将婚姻变成利益勾当!”
“这怎么叫利益勾当,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那么好的女人,你也瞧见了,她不比十一长的差吧,你就非十一不可了?那十一两口子如胶似漆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就算你不在乎她结过婚,她也没可能跟席锦成离婚啊!”
欧新民说到激动处恨不得扒开罗穆青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构造,怎么就这么耿。
两人自顾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到拐角处项英男黯然起身。
她怎么也没想到罗穆青居然喜欢林晓婉,难怪他会因为自己中午的失态连学了一半的游泳都不学了。
后面的话她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她感谢罗穆青没有因为她母亲的原因而假意来同自己相交,如此也算是给了她体面。
不然若是他真提出两人相处的话,她大约是不会拒绝的。
罗穆青完全不知道刚才的话被项英男给听了去,仍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新民哥,我对小林只是纯粹的欣赏,再说了锦成同我一见如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你这样说若是被锦成或者小林听了去,我倒是成了小人,以后这话也是万万不敢再说!”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咱就单说你们两个,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她母亲也有意你,你真的一点不考虑,可是试着相处看看嘛,又没有谁逼你说一定要跟她结婚来着!”
“你逼我了!”
还没人逼,这还没到哪了,丈母娘这个词都蹦出来了,可想万一他真跟项英男相处了,他不得立马张罗着就要让两人结婚了。
“我哪逼你了,我就是觉得你俩可以试试,那姑娘我聊过,人性格真挺好的,没有大小姐的架子,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气焰,性格好的没话说!”
“我知道,我知道她很好,所以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连欧新民都说她很好,他又怎么配得上。
“这怎么叫自取其辱呢?”
“好了新民哥,这事到此为止,该吃饭了!”
还是赶紧吃完饭早点离开的好,一切等晚上回去再同欧新民好好解释。
这一顿饭吃的罗穆青是如坐针毡,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项英男正好坐他对面,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害的他都不敢抬头夹菜。
饭吃到一半项英男先放下了碗筷。
“阿姨,妈,婉婉,我想起我跟那边的大爷约了晚上比赛翻双杠的,他压箱底的酒都赌出来了,我赢了明天带过来给你们加餐,所以今天不能吃太多,我就先回去了,正好消消食。”
项英男说着要走,云娴听的急的不行。
“你这丫头,尊老爱幼的话你是一个字记不得,大爷扛枪打仗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呢,你好意思跟人家大爷比翻双杠,还想赢人家的酒,简直是胡闹,不准去。”
“好好好,那我不要他的酒就是了,可是跟人家约好的爽约总是不好的,尊老爱幼的话我记不得,一诺千金的话我还记得,阿姨,婉婉,欧总,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一步啊!”
这一顿饭何止罗穆青别扭啊,她也别扭的很。
从头到尾她就没见罗穆青夹过什么菜,她要是再坐下去,他今晚怕是要对着一桌美味吃白饭了。
项英男的提前离开让罗穆青微微自在一点。
也终于能跟人说说话了。
欧新民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明天一早我们戽鱼去,你也请半天假过去吧!”
说到戽鱼这个事他原本倒是跟项英男约好的,可现在两人突然变的这么尴尬,他倒是不好意思再去了。
遂拒绝道:“请假去戽鱼怕是领导会有意见,眼下家纺城这个项目正是忙的时候,我还是算了,你同昌盛小哥去!”
话音刚落,林晓婉忙劝到。
“罗科一块去玩玩吧,你天天忙着工作,这工作哪做得完啊,再说你眼下只负责家纺城这个项目,如今家纺城两大投资人都跟你在一块,领导还能说什么话!”
“还是你们去吧,晚上我带酒来蹭饭!”
难得他主动说来蹭饭,林晓婉和欧新民也只得随他去。
“行吧,那明天晚上可别再让我们叫你了啊!”
吃过晚饭又在林家这边聊了聊,因为欧新民还要和三人打麻将,罗穆青也就没再多留,只关照欧新民早点回去便走了。
一想到云娴拿画笔的手去摸麻将,罗穆青就一阵阵不得劲,总觉得云娴被欧西民给拉下了神坛。
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回到小区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了小广场那块,果然又围了一圈人,里面时不时的传出喝彩声。
本不想过去凑这个热闹,可双腿却不听使唤,不自觉的往那边走了过去。
本以为会在这看到项英男,可不想进去才发现是几个大爷在锻炼,并没有看到项英男的影子。
在人群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她的影子,难道还没到家?
不可能啊,她都走了一个小时了,就算脚力再慢也该到家了,何况她那大长腿一步顶人家两步,更该早就到家了。
难道是比赛结束了?
罗穆青不知道,也没再多看下去,推着自行车往家里去,往常他回家的时候一般是走中心路一直到他那排再拐弯回去。
可今天他却偏偏走了河边那条青砖路,路过项英男门外时见院门紧闭,也不晓得家里有没有人,驻足听了一会儿,院内更是没有半点声音,他想过去敲敲门,车子都支好了却又用力踩下脚蹬推着车走了。
在不在家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她晚上明显是躲着自己的,不然怎么会借口先走呢。
回到家摊开画纸愣了一会儿又收了起来。
这是席淮礼之前同他讨要的一幅画,已经快完成了,还差最后一遍着色,可今天他却不想再画。
重新拿出一张画纸,刷刷几笔,一个完美的侧颜跃然纸上。
似有风乍起,吹乱美人鬓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