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将试卷交到此处，然后请暂且休息一日，明日皇榜自会宣布结果，在这里，老奴先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人做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考生们闻言，遂自动自觉地排列成一条队伍，依次放好试卷后离开，柯启鸿自然也不例外，偶然抬头间，不经意地与打着哈欠的太子凤婉雪来了个四目相对
柯启鸿：？？？是她？！她，她，她是太子？！
凤婉雪：这女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感觉有点爹爹腔，嘶，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算了，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还没有等柯启鸿来得及细想，身体便在人头窜动下，被带出了光启殿
等众人走后，凤文帝看都不看那堆试卷一眼，摆了摆手敷衍道：“张爱卿，就劳烦你和太子了。”
张妤熙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挑选择优方面，一直是户部尚书宁国慧宁大臣所负责的，此举或有些许逾越，恐遭朝中大臣们蜚语议论，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嗯？你是在，质疑朕的命令吗？”
“属下不敢。”
“那就好好去办，户部尚书做的，你为何做不得？”凤文帝带上了几分火气
“是，属下遵命。”张妤熙满头大汗道
“知道了就退下吧，来人，摆驾玄清宫（二皇女凤碧清之父司空绍明的住处）。”
“诺！”
看着凤文帝缓缓离开的身影，张妤熙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最近几年来，凤文帝是愈发纵欲无度了，以前还有些收敛，自从凤碧清出生，司空绍明由一介男仆摇身一变成为从夫后，凤文帝便彻底放开了自我
上不理朝政要事，下不顾州县疾苦，甚至有传言称：凤文帝想要将凤婉雪的太子之位换位给二皇女凤碧清。其荒淫无度，怎一个“昏庸”词语能概括得了？
凤婉雪却似乎早已习惯凤文帝的所作所为，轻轻拍了拍张妤熙的肩道：“张大臣，母皇已经走远了，咱们还是赶紧把正事干了吧，别到时候发生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母皇借此迁怒于你可就不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陛下迁怒于我之后可以一扫现在的状态，恢复刚即位时的那几年意气风发，唉……”
“即位那几年吗……”凤婉雪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母皇刚刚即位，不久，她的父亲便被立为了帝夫，她自己也成为了那人人向往憧憬的“太子”
尽管有时候母皇都会因为政务而操劳到傍晚，但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却仍会带着她与父亲一同外出游玩，或河边垂钓，或旷野赏春，或骑马奔驰，或野餐下棋，好不快活自在
民间，朝野，每每谈论起母皇上，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其是一个好皇帝
但，当某一日母皇带回来了一个男人，并当着他们的面，下旨宣布册封其为从夫（皇帝第一位男人称帝夫，第二位称从夫，第三位称侍夫，其余无论多少，皆为候夫）之后，一切都开始悄然发生着改变
母皇到父亲的宫殿看望他们的次数越来越少，可荒废的政务要事却越叠越多，一开始她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那日，那位名为司空绍明的男人强迫着他的女儿喊她“皇姐”的时候，她开始逐渐明白了一切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凤婉雪的想象，欲望，便像一枚巨石滚下山坡，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自司空绍明成为从夫之后，她的母皇宛如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侍夫，候夫，一个不落下，短短三年内，她便莫名其妙多出了四五名“父亲”
偶尔回来一两次，也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些没有营养的事情罢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母皇停留最久的一次，是因为她的亲妹妹，三皇女凤雅仙要出生了
那日，因为刚生产完的疲倦，使她的母皇迫不得已在迎凤殿中“暂居”了一晚，那也是她母皇最后一次在迎凤殿待得时间超过一夜
而随着母皇所纳入后宫的男人越来越多，其在民间的名声也越来越差，“好皇帝”之名也逐渐向“狗皇帝”转移改变，但她的母皇却丝毫不知，整日整日地沉浸于美色享受之中
每日的早朝议政，更是直接被改成了一周一次，手中的各种权力，也是能给就给，丝毫不顾及对象是否忠良，其能力是否可以胜任，久而久之，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对母皇颇有微词
凤婉雪不知道自己的母皇是何时变成这副模样的，她只知道，她记忆中，那个温柔、高大，温暖的母上，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啊啊？”
看着张妤熙的一只手在自己的面前不住的摇晃着，凤婉雪定了定神，随即略带疑惑地问道：“张大臣，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就是看太子殿下有些出神了，微臣将这次殿试几篇佳作挑选出来了，烦请太子殿下过目。”
“好。”
凤婉雪甩了甩头，随即接过张妤熙递来的三张试卷
第一张答得很谨慎，也很中规中矩，虽然没有什么错误，但与之相对的，便是没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第二张的前面答得还不错，但也仅仅只是比前面那篇稍好一点罢了，当看到后面那个“当降”的一瞬间，凤婉雪就不是很想继续看下去了，作为朝廷中为数不多的“主战派”，让她去看如何讨好异族人以求苟活，比杀了她还难受
第三张刚拿到手里便让凤婉雪眼前一亮，字迹非常清丽秀美，在一堆粗犷潦草的试卷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再仔细一看其答案，明显比之前两张要好上太多了，再往后瞧，一个大大的“战”字顿时映入凤婉雪的眼中
凤婉雪开始迫不及待地往下看，一首《从军行·其二》写得她一阵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提枪到北疆与将士们一同并肩作战
其二便已经是如此优秀之作了，那其一又该是何等华丽的佳作？
“太子殿下，如何？”
看着凤婉雪拿着柯启鸿那份试卷，张妤熙不由得有些替柯启鸿紧张起来，前两份的“悲惨遭遇”她可是都看在眼里，虽然说太子现如今并无实权，但想要改变一些东西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情
“挺好的，就是不知这名考生叫什么名字，有些许遗憾，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当面拜会一下她，如此大才，应当受到重用！”
听完凤婉雪的这番话，张妤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是落了地了
“这名考生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叫，柯启鸿？”
“柯启鸿？”凤婉雪不由得和前些日子的那个男人联系在了一起，不过片刻之后，那刻板陈旧的思想便让她将这个想法扼杀了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应该是同名同姓的人吧，天凤国这么多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正常，他真的长得好好看，如同从天上贬黜下凡的谪仙，又似于淤泥中盛开的莲花，就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缘分再见了
想到这里，凤婉雪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
“没什么，时候也不早了，张大臣赶紧将这些考卷递给母皇吧，别因为我而误了正事。”
“是，属下先行一步。”
走出光启殿，凤婉雪望着星空呆愣了一会，随即喃喃自语道：“如果那个考生是你的话，应该多好……”
随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连拍了自己两下脸
以后应该少看点雅仙格子里的话本了
少女喃喃自语几句，转身走入如同张着大口将人吞噬的宫殿之中，清冷的月光洒下，少女那白暂的脸庞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酒红
谢谢读者大大瞬ovo的催更符（应该是前三四天的事情了，抱歉，这两天考试，一直没有时间更新，今天总算挤出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