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呢,要从我跟蓬枭的赌约说起……”
“蓬枭?!那个以一己之力挑战仙界的蓬枭?”
风清漪用眼神示意她淡定,“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既然你提到了那场大战,我也就给你说一说,毕竟跟这次我们之间的事情到底也有些关系……”
束玉全程目瞪口呆地听着风清漪讲述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感觉自己一直都飘在云里雾里的,自己竟会有一天被卷进这样的事情里!
“大概就是这样了。这场赌约我赢了,所以我就回归正身,栾心逸……疯了,这辈子大概只能在监牢中度过了。”
束玉百般懊恼,自己早该想到的,当时自己就奇怪,怎么自己认识的栾心逸跟外面那些人传言的一点儿都不一样?自己还挺欣赏她的……呸,欣赏个屁!束玉忙在心里道:“收回这句话,收回这句话。”
原来她并不是真正的栾心逸,而是风清漪。那这阵子自己岂不是一直在替自己的死对头做事?
时光能倒流吗?若是能回到那个时候,自己绝不插手!
束玉气恼得都快把自己的头发给揪光了,就没见过自己这么蠢的!
风清漪心里憋着笑,请拍了拍束玉的肩膀,“你放心,我会尽快还你清白,把你从这里弄出去的。毕竟你也都是为了我嘛。”
束玉心中哀嚎:“你闭嘴行不行?”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不用憋着,想笑就笑吧。”束玉白了风清漪一眼。
风清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大有止不住之势,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束玉此刻脸上的表情太好笑了。
“叫你笑你还真的笑啊?能不能等出去了再笑啊。”
风清漪渐渐止住笑意,再开口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是十分真诚,“多谢你,真的。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栾心逸,没有人帮我,只有你,我真的很感谢你。”
束玉环着肩膀搓了搓鸡皮疙瘩,“打住,赶紧走,我要休息了。”她还是接着笑吧,自己瞧着还比她这般更舒服一些。
“劳你在牢里再多呆一天,明日我就接你出来。”
“不必,我觉得牢里挺好的,有吃有住,悠闲自在。”束玉嘴硬道。
风清漪也不跟她斗嘴,“行了,我走了。”
走出束玉的牢房,风清漪转头对身旁的项云瑾道:“我想趁着一起去瞧一瞧栾心逸。”
“好。”
二人一起来到栾心逸的牢房,原来的那些软纱、书桌、还有那张金丝楠木床都已经被移走了。空荡荡的牢房里,栾心逸呆坐在墙角,眼神呆滞,神色麻木。
风清漪走到她的面前,她也就只是呆呆地瞧着风清漪。
“栾心逸,跟魔鬼的交易不是那么好做的,这就是你要承担的后果,下辈子好好过,别再作孽了。”
她应该要从一开始就明白,在自己跟蓬枭的这一场赌局里,她不过是蓬枭手里面的一颗棋子,不管这场赌局究竟谁赢是输,她都注定了是那个被抛弃的棋子。
就算是蓬枭赢了,他也不会再管她,而自己和项云瑾是不会放过她的。
只能说她心里对自己的恶意太大了,宁愿豁出一切也要跟自己作对。
当晚风清漪跟项云瑾一起在睿王府的膳厅吃饭,下人们都暗暗奇怪,怎么好像一夕之间,风姑娘跟王爷又重新回到了以前相处时的模样?
之前那阵子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连旁人都感觉到气氛既拘束又尴尬,如今倒又恢复如常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吃过晚饭之后,风清漪回到珍馐斋,她知道管郦他们肯定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
一一解释过之后,管郦却十分自责地道:“我当时应该要认出姑娘的。那个时候王爷分明已经怀疑睿王府里的那个并不是真的姑娘了,他专程找我问了双生咒的事情,还让我帮忙试探一下睿王府的那个假的姑娘,我都没有瞧出来。”
项云瑾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这也不怪你,是我刻意隐瞒了。你也不知道我会自设禁制,隐了身上全部的仙气,若换成我是你,我肯定也瞧不出来。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这不,这场赌局还是我赢了。”
跟珍馐斋里众人笑闹过一场之后,风清漪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那把长缨枪,这把枪已经有千年都没有见过它的主人了。但还好,如今它的主人终于要回来了。
坐在床边,风清漪将这把长缨枪仔细擦了又擦,才终于将它重新放回原位。然后从书架上取出一个瓶子,这瓶子通身透明,似玉非玉,尽管是在夜里,它依旧光芒闪烁,瓶身内似有一道光在游动。
风清漪将它仔细收好,暗暗期待着明日。
翌日,风清漪提前来到约定好的地点。
直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蓬枭才出现。风清漪闻到隐隐的血腥气,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风清漪嘴角有淡淡的笑痕闪过。
“看来清漪上仙真的是迫不及待了,来这么早。”
“遥儿的魂魄给我。”
风清漪也不跟他废话,尽早拿到遥儿的魂魄要紧。
“放心,我说过了不会食言,就绝不会食言。”
蓬枭自怀中取出一个匣子,里面盛的就是易遥残留的魂魄。
“你也知道,合魂术本无破解之法,而且时间逾长,两方的三魂六魄纠缠得就越紧。当初那项云瑾也是中了合魂术,当时你可就在场,可也没法彻底保全他的魂魄,所以……在解除合魂术的过程中,易遥的魂魄受了损伤,你也不会意外的吧?”
风清漪将易遥的魂魄引到自己带来的瓶中,这可不是简单的‘损伤’二字能形容的,遥儿的魂魄已如风中残烛,虚弱到随时都会消逝。
“清漪上仙也不用这样看着我,这解除合魂术时,我自然得想办法保全我自己,我可没那么无私,要连她一起保全,毕竟,她当初可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