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人进来后,在酒馆内寻找了片刻,便找到了波利斯二人,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
不说他们是这些酒客里唯一受伤的,就是其他人此时也知道这两个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于是都纷纷地远离了他们。
这样,就把这两人给空在了那里,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块礁石,很容易便可以看见。
那些黑甲人“哐啷、哐啷”地往波利斯这里走,那个年轻人抖的几乎如同筛糠一样,而波利斯将年轻人拉到自己的身后说:“孩子,不要害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你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贱民?”领头的黑甲人说到。
看来,他是穿戴着一种面具了,这使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缥缈,而里面还带着无尽的残酷之意。
莫林往那里看着,只见那黑甲人的前胸有着展翅乌鸦的图案,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徽记了。
波利斯面对黑甲人说:“乌鸦死侍,你们作恶多端,被你们妄杀的人,但是杀戮并不能淹没真理,我不信,你们的恶行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那个乌鸦死侍发出了一阵冰冷的嘲笑声说:“真理与正义,人们最爱拿这样的东西做自己的墓志铭,然而,在我的眼里,那一文不值。我只有主人的命令是真理,是正义,而此刻的真理和正义,就是你们这样违抗王令的人必须要死!”
莫林仔细观察着,当“乌鸦死侍”这个称号一被说出时,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周围人那巨大的恐惧。
看来,就像是给孩子将的鬼故事一样,这些“乌鸦死侍”便是这些成人心中的魔鬼,只是,他们只是听闻乌鸦死侍的声名,却并没有见过他们的人。
而听波利斯的话的意思,这些乌鸦死侍竟然是国王的手下吗?这可是不应该啊,作为一个国王,竟然培养出让自己的人民闻名丧胆的存在,这也太过分了吧?
其实,这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国王做过的,专门培养那种暗杀与自己意见不合的人,而凡是这样的国王,其王国之内便一定是充满了恐惧的。
但波利斯接下来的话,却解决了莫林的疑问。只听他说:“国王只是下达了一个告令,不让传颂火焰大军的事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杀人的意思。你们只不过是卫斯理家的侍卫,竟然敢将国王的命令如此歪曲,并大开杀戒,就没有国法了吗?”
乌鸦死侍说:“还是那句话,只有我主人的话才是真理和正义!”
波利斯瞪着眼睛说:“那你们眼里便没有国王了吗?”
乌鸦死侍显然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缓缓地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他身后的五位乌鸦死侍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立即散开,将波利斯逃跑的道路全部都封死了。
现在,莫林可以看见乌鸦死侍的行动了。他们虽然身上都穿着厚重的板甲,但是,行动之时,倒是感觉那板甲都是用纸壳锻造成的似的,对于他们的行动一点阻碍都没有。
不仅如此,除了声音外,莫林更是可以感觉到,他们的行动灵活的如同灯光下的影子一样。
而乌鸦死侍摆出这样的架势,也看得出,并没有以人多压人少的意思。那个首领要独自面对波利斯,似乎,这就是一种绝对的公平了。
类似这样的情况,就好比一个铁匠一定要跟一个教书人比抡铁锤一样,都是一对一,看起来很公平,但是,这真的公平吗?
那铁匠为什么不跟教书人比背书和写字呢?
所以,在面对波利斯时,乌鸦死侍还是会用这样的公平的方式解决的。
波利斯也抽出了自己的随身佩剑,然而,这位在诺斯镇的出名人士,并不是一名战士。他只是略通武艺而已,在城镇里虽然算得上一个高手,但是,在面对真正的战士时,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乌鸦死侍发出一阵瘆人的冷笑,那声音就好像是隐含着冰冷的腐败尸臭一样。
只见那死侍举起自己的长剑,那暗淡的剑刃上,隐含着黑色的光华。长剑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黑色光华,然后,飘忽的,斜斜地向波利斯斩去。
在那波利斯眼中,似乎觉得自己可以用长剑抵挡住,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必然的把握,就好像在多变的风中,要去接住的一根轻羽一样。
而波利斯就是这样的一阵迷惑,便失去了一切的机会。乌鸦死侍的长剑起初看起来十分的缓慢,然而,当已经到了波利斯面前时,一切都晚了。
波利斯整个人就像是固定在那里一样,就是面对死亡时闭眼的机会都没有。
“爸爸!”那青年喊着,而其他人则是期待,又痛恨地看着。
就在这些人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点虚影,然而,他们只是以为那是自己眼花了。
“嘡啷!”
一阵让人牙酸的撞击声,让这里的人后脖子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而他们在用眼看时,却见波利斯的面前多了一个瘦小的青年,同时,一道黑光射出,刺在了酒馆的屋脊之上。
那个乌鸦死侍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揉了揉自己被震痛的手腕。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物,”那乌鸦死侍看着莫林说,“在乌鸦死侍执行任务时,也敢站出来干预。要知道,干预者会获得与目标同样的结局。”
“很不凑巧,我并不是兰蒂斯王国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还并不知道,也不认同。”那个出现的人说。
那乌鸦死侍在仔细一看莫林,立即倒吸一口冷气说:“我说呢,原来是你!”
这个乌鸦死侍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伸手向上,手中黑气一冒,那把刺在屋脊上的长剑便被他隔空抽了回来。长剑入手,他便立即把剑入鞘,然后转身说:“我们走!”
其他五个乌鸦死侍也都收回了长剑,如同木偶一样,跟着自己的首领便离开了。
外面马嘶声响起,然后便是骏马奔腾的声音,当这声音离去了很久,酒馆内依然还是寂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