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羽弗迁坐稳了轩丘帝祚,着手早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随时对他的帝祚有威胁的兄长谦王羽弗遥,除之后快。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主。
只要谦王羽弗遥还活着,对恭王羽弗迁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可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谦王羽弗遥,使得这个威胁,被扼杀在摇篮里,对恭王羽弗迁来说,成为了一件略显头疼的事。
与此同时,在恭王羽弗迁的面前,还有一件更加令他头疼的事,那就是,原本说好了,只是来帮忙的尸突大将闻广和费启房费督尉,却在恭王羽弗迁收复失地,登庸复国之后,奉尸突王容成颉的命令,以帮助恭王羽弗迁巩固朝政大局为借口,依旧留在了轩丘。
这让恭王羽弗迁突然有了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在恭王羽弗迁离开尸突,领兵回到轩丘之前,恭王羽弗迁曾经向出人出力的尸突王容成颉,做出过承诺,承诺他日自己登庸复国之后,一定会重谢。
而尸突王容成颉这次,刚刚派人,帮助恭王羽弗迁夺回了轩丘,拥立了恭王羽弗迁坐上了轩丘帝祚,羽弗迁就算是对尸突军进驻轩丘,心里面有意见,但是表面上,却不好直接与尸突王容成颉撕破脸。
恭王羽弗迁只能是被动接受,暂时不敢妄动。
恭王羽弗迁登庸称帝之后,最得利益者,便是小将敖廷珏和馨儿二人。
敖廷珏和馨儿,作为恭王羽弗迁现阶段的左膀右臂,终于在恭王羽弗迁称帝之后,平步青云。
敖廷珏被恭王羽弗迁封为忠勇大将军。而馨儿,则是被恭王羽弗迁毫无见外的,留在了自己的身旁,成为了恭王羽弗迁身边侍奉的御侍女官。
馨儿原本没有什么心思留在宫中更不曾想自己要成为什么女官。
馨儿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在恭王羽弗迁的帮助下,除掉了冷沦宸,使得羽弗青鸾在轩丘,成为孤家寡人。
但是,馨儿万万没有想到,羽弗青鸾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会主动请缨,亲手杀死了羽弗青鸾的枕边人——玄冥王冷沦宸。
而且,自从冷沦宸死后,羽弗青鸾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痛苦、难过和愧疚。仿佛就是除掉了她的一个心腹大患,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
羽弗青鸾的表现,让原先一直对羽弗青鸾投诚谄媚之事,耿耿于怀的恭王羽弗迁,也开始对羽弗青鸾的所作所为释疑。
冷沦宸死后,羽弗青鸾和羽弗青鸾的儿子小星星,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恭王羽弗迁对羽弗青鸾的态度,更加的信任。
羽弗青鸾一跃而上,变成了恭王羽弗迁眼中的红人。身受恭王羽弗迁的尊敬。
眼见着,自己苦苦迫害的仇人,如今依旧过得如此滋润,甚至比冷沦宸在世的时候,过得更好,馨儿心里自然更加妒恨。
起初,决定报仇之后,离开王宫的馨儿,也突然间,因此,而改变了计划,决定留下来,一定要看到羽弗青鸾身败名裂不可!
因为馨儿的经历与别个后宫妃嫔不同,恭王羽弗迁自然不会将不清白的王兄羽弗遥的女人馨儿纳入后宫为妃。
但是,作为恭王羽弗迁的左膀右臂,恭王羽弗迁还需要馨儿为其效命,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放了馨儿离开。
所以,恭王羽弗迁能够想到的,最合适,也是最能控制住馨儿的方法,就是封馨儿,为御侍女官。
馨儿明贬,实升为御侍女官之后,看见本来应该沉浸在登庸复国喜悦之中的恭王羽弗迁,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似乎有些心事。
于是这日,馨儿在恭王羽弗迁身旁侍奉的时候,就启声询问了恭王羽弗迁的缘由。
馨儿先是倒了杯参茶,给恭王羽弗迁。
恭王羽弗迁喝了一口参茶之后,馨儿这才幽幽开口,关心的询问道:“臣这几日,看着陛下有些心事重重,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知道,可是还有什么事,令陛下担忧?陛下说出来说不定,微臣也能帮陛下你分忧分忧。”
恭王羽弗迁听见了馨儿如此问,先是放下了茶盏,叹了一声。
“寡人如今在外人的眼里,是如愿以偿终于夺回了江山,登庸复国,可是,人人都能看见寡人外表上的光鲜,却没有人知道,寡人心里面的苦。”
馨儿垂手侍立,站在恭王羽弗迁身侧,洗耳恭听。
“馨儿你不知道,寡人现在虽然登庸称帝,成为了轩丘的君王,但是,要知道,轩丘此前还有一个君王,现在仍旧在尸突……”
恭王羽弗迁只需要对馨儿开一个头,馨儿便能够凭借着心有灵犀的默契,猜测到,恭王羽弗迁接下来,究竟要说什么,心里面,又在想些什么。
“陛下是在担心,一山不容二虎,乾坤不容二日?”
恭王羽弗迁听了馨儿接茬的问话,微微一笑。
馨儿从恭王羽弗迁的笑容里了解到,恭王羽弗迁果真是在担心他的亲哥哥——谦王羽弗遥,随时还有可能威胁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王位。
“馨儿你冰雪聪明,果真能够猜的透,寡人的心思。”
恭王羽弗迁对馨儿的心思细腻,心有灵犀,感到十分的满意。
“微臣倒是以为,谦王如今人在尸突,现在坐拥轩丘江山的是陛下您!就算是谦王心有不甘,以他的实力,他无法奈陛下何!陛下对此,不足为惧!”
馨儿不是不了解,谦王羽弗遥之前在轩丘,骄奢淫逸,不务正业,不理朝政,胆子又小,根本做不成什么大事。就算是这时候,回来,想要与恭王羽弗迁分一杯羹,谦王羽弗遥也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实力,与恭王讨价还价,到时候,还不是惹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去。
在馨儿看来,恭王羽弗迁要是将谦王羽弗遥这个人看在了眼里,当成了势均力敌的敌人,也未免太过于妄自菲薄,看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