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禹离看到鬼差说的长生诀后,眸色发亮,迟疑道:“试试倒过来练?”
他以前见过这个,只是顺序不一样,听到鬼差们说的话后,他瞬间就想到了这个。
“倒着……我懂了!”
纪晓虞喃喃道:“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
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津。
咽下汩汩响,百脉自调匀。
邪魔不敢近,梦寐不能昏。
寒暑不能入,灾病不能侵。
……”
仿佛一瞬间的悟道,她突破了,天人境大圆满,只差一点就能到结丹境了。
“你背上受伤了,我给你上药吧!”
禹离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眼中再没了对锦溪魂飞魄散的惋惜,只剩下对纪晓虞满眼的心疼。
纪晓虞轻轻点头:“嗯。”
不提还好,他一说就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
她低垂着眉眼,好奇问道:“你看了长生诀,你能修炼吗?”
禹离:“可以的,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开始修炼了,只是很慢,至今依旧是后天境。”
以鬼身入道法,修长生功法,自然会比她更为困难。
想必是师傅拿他做实验,没想到改成功了。
“唔~”
感觉到药粉撒在背上,疼的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呼~现在好点没?”
背上忽然感觉到凉凉的,纪晓虞疼痛的感觉确实有所缓解。
她就是耳朵发红,脸颊发烫,脑子里的温度控制不住的在升高。
禹离看着喜欢的人白皙的脊背,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多了一道红色的痕迹,旖旎的心思早就没了,小心翼翼的给纪晓虞上药。
“师父!”
房间门口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声音,是醒过来的杨丞。
“介绍一下,新收的徒弟。”
纪晓虞轻咳一声,指着禹离道:“你未来师娘。”
禹离:“……”
手一抖,他差点把药瓶甩出去。
突然给了名分,意外的惊喜。
师娘就师娘吧,他不介意。
杨丞低下头,看不清神色:“哦,我父亲还活着吗?”
纪晓虞:“抱歉,你爸炸了。”
杨丞:“??”
纪晓虞:“字面意思,你可以出去看看。”
杨丞踉踉跄跄的走出屋子,看着沉睡一地的村民,和房屋门口残留的血污,忽然跪了下去,捂着脸痛哭起来。
屋外哭声不止,惊醒了村民无数,一个个爬了起来,不明所以的问杨丞发生了什么。
杨丞谁也不理,只顾自己哭。
村民们没法,只能好生安慰他,顺便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屋内,上了药后,纪晓虞才一站起身来,禹离就拉住了她的手,“那……现在是未婚夫,还是男朋友?”
若是他那个时代,这时候都可以成亲了,但他们如今生活在现代,自然要遵循现在的规则,纪晓虞如今才十八,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都算吧,看你表现。”
纪晓虞没有甩开他的手,轻声笑道:“但你要知道,男朋友是可以分手的,婚姻是能解除的,就算结婚了还是能离婚的。”
禹离:“……”
忽然发现,现代的情侣关系一点也不靠谱。
让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见他皱眉,纪晓虞从挎包里掏出一把小型飞刀来。
长约不过半寸,刀锋尖锐,上面还刻了一行字,“禹离之刃”!
这把飞刀是赵东池的师傅,送给她的那块五彩灵石打造的,她设下一小块用作打底,然后加入了灭灵的材料小心打磨一个多月才做成功的。
“定情信物!”
纪晓虞声音多了一丝郑重,“最后一次。”
禹离伸手接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猛的将这把为他量身打造的飞刀,插进自己的胸膛。
纪晓虞:“!!!”
“你疯了?”
“这可是有灭灵材料的,这么伤害自己,真的不要命了?”
也没必要这么感动吧,她有些无语。
但没一会,纪晓虞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禹离胸口中并没有流出血液,而是一滴滴蓝色的精气漂浮在空中,形成一粒粒璀璨的蓝色宝珠。
“唔,给,我的定情信物!”
未婚妻如此用心的礼物,他怎么好意思不回礼呢!
纪晓虞红着眼眶,看着他把这串蓝色的宝珠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这是凝聚他自身力量的精血而做成的,与他的魂体互有感应。
和他们之间的契约之力很像。
自己有危险,他能很快感知到,而这些蓝色的珠子,也会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动保护自己。
用的,就是他的力量。
而为了凝聚这一个手串,他耗费了大量的精气,怕是要几十年才能修养回来了。
就在屋内的气氛越发浓郁,两人靠得越来越近时,突然有村民走了进来,打破了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息。
“哦,原来是大师啊,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这位村民认出纪晓虞是当初婚礼上带老祖宗回阳间的大师,看到她的时候,说话都变得恭敬起来。
见村民们都醒了,纪晓虞就简单的和他们说了一下事情的经历,省略了比较恐怖的部分,警告他们以后要脚踏实地,不要异想天开听信谗言被骗。
本来众人还安慰杨丞呢,毕竟死了父亲,现在知道杨志是罪魁祸首后,也不同情他了,反而开始排斥杨丞。
纪晓虞:“他现在是我徒弟了,你们放心,我会带他一起走的。”
村民们愚昧无知,更像是一颗颗墙头草,哪里需要哪里倒。
她不愿过多纠缠,带着神情木然的杨丞离开了。
“刚刚你怎么不现身?”
纪晓虞忍不住抱怨,“害我被一群村民围着解释半天。”
禹离坐在司机章明的车内,有些好笑道:“村子里刚刚出来了很多年轻姑娘,我怕多生事端。”
纪晓虞:“……”
看着他俊美的侧颜,纪晓虞沉默了,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杨丞心里一痛,师娘确实挺美的,两人看上去郎才女貌,还挺般配,可他越这么想,心里越难过。
刚刚哭的不仅仅是他逝去的父亲,还有他初次心动的朦胧少心。
心动到心死,也不过短短几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