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担忧飘在半空，看着下方救护车里面目全非的艾草，焦急不已。
“主人，你疼吗？我刚刚提前用了最大剂量的止疼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艾草的灵魂升起来，摸了摸小五的脑袋，“我没事，你就不担心这次的任务完成不了？”
小五摇了摇头，“我相信主人！”
这是唯一一次，艾草没有当着他们的面离开，在此之前，余封的好感度已经到了九十，其他积分们也是一样。
按照常规套路或许还需要磨个几年，才能选择一个刷满，但艾草肯定不满足于此，于是他选择赌一把。
在医院的手术室，匆匆赶来的时南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还有救对不对？”斯蒂芬茫然地盯着那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字。
恰好这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名护士走了出来，手里翻着几页纸，她显然已经习惯面对这样的情况，头也没抬，就刷刷地在纸张上打着勾，顺便大声喊道，“死者艾草的家属来了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一抬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全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明星。
“你是余封！”护士是个年轻的女生，诧异地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扫视一眼，“时南，路展望，斯蒂芬？你们……那里面的是……”
女生这才想起来，自己其实看过两期《哥哥带我玩》的综艺，当时还跟姐妹打趣，说以后要嫁给像艾草一样温柔的男孩子，会做饭会带娃还长得帅。
可是，刚刚在手术室，她根本没有发现，那具冰冷的尸体是她曾经短暂喜欢过的人。
“不好意思，”护士看着面前几位眼眶通红的男人，捏着纸张的手紧了紧。
如果是平时，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明星，她高低要嚎两嗓子，合照要签名，她的闺蜜里还有人是余封的脑残粉呢……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追星的好时候。
“你好，我是余封，我想问……”余封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前，“艾草他……怎么样了？”
护士不忍心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边哭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近乎哀求地看着自己，泪珠滚落。
这已经是她工作的第二年，分明早该习惯了的，可这一刻还是哽咽住了。
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死者艾草，年龄26，性别男，死亡时间……”
远处突然嘈杂起来，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有一群记者冲了进来，对着站在手术室门口的男人们拍个不停，有一个胆大的还举着话筒提问，“请问出车祸的人是艾草吗？”“他是在参加节目的过程中发生意外的吗？“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听说是当场死亡是吗？”
路展望冲上前，那拿话筒的记者吓了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路展望扭头，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最好不是来劝我的！”
斯蒂芬冷哼一声，不多废话，上手直接对着正在拍摄的镜头，一拳挥过去。
接着两个人像是发泄一般，将这群记者带来的价值不菲的相机一通乱砸，有记者想护着镜头，被他们无差别地揍了，远处有旁观的群众看着发疯的两个人，也有人掏出手机拍摄。
被打的最严重的记者哀嚎道，“救命啊！明星打人了！”
然而护士很快呼叫喊来了医院的保安，指着那群被打的记者道，“这几个人扰乱公共秩序，麻烦带走。”
“凭什么只带我们！是他们先动手打人的！”那记者见围观的群众多，还在挣扎，其他记者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路展望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睛还想动手。
被一旁的时南拉住了，“别在这儿闹，艾草听得见。”
他一句话，让路展望停手了，转头一把抱住时南，“哥……”
时南抱着嚎啕大哭的路展望，耐心地拍着他的背，随即看向一旁的记者们，声音很冷，“你们是谁？凭什么要给交代？作为一个记者，为了点热度竟然追到医院，你们还算是人吗？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是你们的亲人朋友，你们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时南的回答有理有据，字字诛心。
那些记者也觉得理亏，只能转移话题，
“既然大家这么关心，那请护士小姐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吧。”时南回头看向护士，“还请你们不要拍摄到其他病人和医护，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和底线，今天之后，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来打扰，否则，后果自负。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大家都能理解对吧？”
记者们本以为今天要无功而返，没想到还有机会拿到一手新闻，刚刚挨打的那位领头记者甚至忘了疼，掏出手机就要录像，被时南的眼神一刺，不得已把镜头对准了手术室的灯牌。
那位护士纠结了一下，走上前去，“艾草，男，26岁，于xx年x月x日x时x分确认死亡，死者生前签署过遗体捐赠协议，他的心脏，肝脏、双肾、角膜达到捐赠标准，将会捐赠给有需要的病患……”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那举着手机拍摄的记者脸上的狂喜慢慢变成了苦涩，内心经受着无数的谴责，手也有些颤抖。
“这是死者的死亡证明，如果有家属……”护士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艾草的身世早被各路营销号扒得清楚，他唯一的亲人就是那位已经被送进监狱的母亲，他其实已经没有家属了……
那张薄薄的纸条被递到半空……
突然被一只手接了过去，余封红着眼眶看向护士，“我来当这个家属可以吗？”
【检测到余封的好感度上涨到100！】
护士犹豫了一下，将纸条递了过去，旁边的斯蒂芬走过来，他的手上还在流血，刚刚砸机器的时候，用力太过，可他混不在意，“我们都是家属。”
【检测到斯蒂芬的好感度上涨到100！】
“还有我！”哭得大声的路展望嗓子都哑了，扭头举手。
【检测到路展望的好感度上涨到100！】
连续两声播报，小五激动地看向艾草，却发现艾草并没有很开心。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在意地落在唯一一个没有满好感度的时南身上。
时南若有所察地抬头，目光穿过天花板，仿佛看见了什么。
周围看热闹人群渐渐散去。
刚刚一直有条不紊，情绪稳定的时南突然松了口气，眼前一黑，往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