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贾闻贵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大骂一通,然后丢下一句:你们懂个求!
又是这种连环案,又是这样的开头,刚结束一个案子,另一个案子就出现了,甚至可能引出案中案。
这是当年宁县大劫的开端,一场大劫让宁县损失了近两万人口,直接死亡超过八千人。
宁县县衙死伤殆尽,宁县士绅死了不下六成!
若不是如此巨大的损失,何须生的新农村建设哪有如此顺利。
为了利益扯皮掣肘才是士绅们最愿意干的事情。
如今,宁县再次复起,难道新一轮的宁县大劫又要开始了?
贾闻贵很想询问闫无生的意见,但固海舟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
他每一次看向闫无生,都会被固海舟瞪回去。
这倒霉孩子,就像护犊的母鸡,一刻也不给他机会。
“温仵作,这不会有事吧?”
贾闻贵退而求其次,只得询问衙门系统的温文宪。
“有什么事?”
温文宪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耐心的询问。
“当年宁县大劫前就是这样的,先是艳尸案,牵扯出了孝子案,孝子案牵扯出了花子案,花子案牵扯出了墓地案,墓地案牵扯出了缝尸案,缝尸案又牵扯出了王家案,王家案最终牵扯出了桃源案,这些案子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最终的结果就是宁县大劫,直接死亡八千多人,宁县人口损失近两万。”
贾闻贵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捕快们都是这两年录取的新人,很多人根本不清楚宁县大劫的情况,他们只知道宁县大劫,非常可怕。
现在从贾闻贵口中,听到了宁县大劫的发展过程,甫一对比,居然真的很相近。
“贾头,你的意思,这次又和宁县大劫一般?”
一个年纪小的捕快,已经带上了哭腔,他家在宁县大劫中就死了三个。
“我不知道,这要问四阴门护法了。”
贾闻贵将视线望向闫无生,但被固海舟瞪了回去。
“先去看看吧,现在谁也不知道情况。”
被一群捕快可怜的看着,闫无生只得叹息一声,发表了看法。
路还长,水心村是距离宁县最远的一个村子,加起来有四十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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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涂地只们齐聚在血涂村中,水心村覆灭给了三涂地只当头一棒。
这种悄无声息的灭村方式,让所有三涂地只感觉到了威胁。
“大母,从痕迹上来看是人为,而且手法干净利落,不像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刀涂地只柳洪崖皱眉说道。
“四阴门那边有没有动作?”
火涂柳丹成皱眉询问。
“不是四阴门护法干的,他们一直隐身在何须生周边,守护何须生的安全。不可能是他们做的,至少这帮人是不敢直接对普通人下手的。”
血涂柳云似皱眉,这老二怎么还在抓着闫无生不放?
“老大,你有什么想法?”
血涂柳云似询问。
“大母,最有可能干这事的只有其余镇的地只,我怀疑,他们想直接打掉三涂镇的四善村。毕竟四善村名头太大,基本代表了三涂镇。”
刀涂柳洪崖皱眉,他有很多问题想不通。
“老大,其他镇的地只一直都和我们隐藏在虚空,没有离开过。而且,地只也不可能动手屠杀普通人。”
火涂柳丹成也是皱起了眉头,这老大怎么老抓着其他地只不放?
“老二,我怀疑有村子和那些地只里应外合,否则,那些灭水心村的人,怎么会如此精准的抓住了我们地只不在的时间?包括八米村灭亡也是如此,为什么这些人总能抓住我们不在的时间段?”
刀涂柳洪崖的疑问确实很实际,这已经不是巧合可以说通的了。
“老大说的对,这些巧合是说不通的,看来针对我们柳家的,不是一个两个啊!”
柳云似一声叹息,事情不好办了。
“大母,我们柳家在三涂镇占下的利益太大了,其他镇的地只,很可能已经联合在一起,想要搞事了。若我们再不想出应对办法,他们就要软刀子割肉,一点点肢解我们了。”
刀涂柳洪崖语气重充满了担忧的意味。
“要不,我们弄死几个,先来个杀鸡儆猴?”
一个柳家小辈忍不住插嘴说道。
“蠢货,要是那么简单,我们会如此烦恼?柳家在三涂的大利已经让所有地只不满了,若还敢先下手,只会把所有地只拧成一股绳,然后吊死我们柳家。”
火涂柳丹成也不是蠢货,其中利弊还是非常清楚。
“为今之计只能加强监察,一旦拿到证据,就来一场立威之战。否则,其他家地只的小动作是不会停的。”
血涂柳云似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开始分配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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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一行人赶到水心村已经接近戌时了,此时水心村在外讨生活的,纷纷回到了村中。
他们没有收敛尸体,只是沉寂的等待着衙门的到来,不过任谁都知道,他们的沉寂下是一座已经开始冒烟的火山。
“请各位先行验尸,有话之后再问,我们水心村上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水心村长也死在了这次灭村案中,发言的是水心村为衙门组建的巡村队队长。
“好!”
温文宪认真的点点头,为死者伸冤,本就是他的职责。
捕快们开始在水心村民的带领下,四处寻找线索。
而闫无生两人,已经拿出工具开始清理阴煞之气和怨气了。
一番忙碌后,百余人的尸检终于结束了。
这一忙就到了子时,闫无生招出死者的魂魄,但这些人全是横死冤魂,灵智已然蒙昧,只剩下报仇的执念。
“温师叔,魂魄已然彻底蒙昧,问不出任何东西了。”
闫无生和固海舟同时摇摇头,示意他们没办法。
“那就送这些冤魂下去吧,这群可怜人不在地狱走一招是清醒不过来了。”
水心村村民听到四阴门护法的话,心中的火气更盛,不少人捏紧了拳头,强忍着怒意。
“尸检结果出来了,所有死者几乎是一刀毙命,凶手非常专业,不像是一般江湖人所为。水心村长中了二十七刀,其中二十六刀故意避开了要害,显然是为了折磨死者,最后一刀从天灵盖直插入脑,显然力气非常恐怖。”
温文宪面无表情,说话只管真相。
“温仵作,我们也查看完毕,很多财物没有被拿走,看来是仇杀。而且,水心村庙中的神像,也被人砸碎泄愤了!”
贾闻贵心情低落,这才多长时间,又是如此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