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村淫祀案虽已了结,犯人一网成擒,纵容淫祀的柳家地只也被就地正法。
不过,提供淫祀之法的游方术士却没有半点消息,毕竟过了快两年时间,现在再想追查也几乎不可能了。
但真宗村淫祀案也引发了宁县地只的警觉,特别是纵容淫祀案的柳家地只,居然参与了食人!
这可是地只的第一大禁忌,所以,今天由城隍娘娘召集,包括四阴门护法在内,必须参加这次集会。
城隍正殿内,城隍娘娘还未现身,地只们按照各家派系聚集在了一起。
四阴门护法们依旧如同小透明般,占据在城隍正殿的一个角落,不参与地只们的交流。
“这柳家的架子可真够大的啊!宁县所有仙家和四阴门护法都得等着他们。”
胡家地只阴阳怪气的说着,上次提议重划地盘没有成功,她心里依旧不舒服。
“那可不是!别人柳家占据城南,那可是风水宝地,别人一年的香火就顶我们十几年,怎么可能与我等为伍?”
白家地只不喜,虽然白家占据了公正和审核两个位子,但是这两个系统中又不仅仅只有他们一家人。而且这个位置必须公正无私,这是对地道起了大誓的,谁敢乱来?
“行了吧,你白家在两个神位上好处也不少,就少说些风凉话。我灰家才是最惨的,我们回去核算了下,柳家有个地只,比我家崽子多近三十倍的香火!那可是三十年啊!”
灰家地只说这话,眼睛就红了。
“今天必须逼柳家让一部分位置出来,他们柳家出了如此丑事,就该担起责任来。”
胡家地只见人心可用,连忙开始撺掇。
“黄家的,你们也没好上多少,虽然娘娘不好任人唯亲,但我们其他家地只可以推举你们占据城南啊!”
灰家地只眼珠一转,不管谁家地只进了城南,那就算开了口子,以后就有机会操作一番。
“不行,不行。”蛇盘山山神连忙摆手说:“老祖奶奶说了,我黄家的绝对不进城南,哪怕柳家愿意让出来,我黄家也不参与。”
蛇盘山山神的话,让各家地只心中活泛起来,只要城隍嫡系不参与,大家都有机会,只要逼着柳家让步就行了。
各家地只对视一眼,颇有些心知肚明的意味。
张接梨津津有味的看着地只们斗争,这可比书院那帮孩子有趣多了。
四阴门护法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无欲无求的状态。
“各位仙家,既然城隍娘娘作为表率,黄家一系不参与竞争。不如大家先把事情定下来,至于如何分配,可以先平分嘛。等以后位置多了,再商量。先开个口子再说,各位仙家以为如何?”
胡家地只微眯着眼睛,狭长的眸子里,寒光乍现。
“胡家的,你算盘打得可够响的!既然娘娘没有剥夺我柳家的地盘,你们凭什么分配?你们是完全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嘛?”
柳家地只突然现身,火涂地只柳丹成开口说道。
“这不是柳家的二爷吗?听说真宗那厮可是您的嫡系啊!怎么没请您吃点人肉?”
灰家与柳家向来有仇,说话更是毫无顾忌。
“怎么?灰家想试试人肉?这还不简单,你们直接变成耗子咬一口就跑,保证不会被发现。”
刀涂地只柳洪崖点破灰家根脚,灰家一脉地只皆是无比愤怒。
“柳家的,八米村、悦君村、水心村、真宗村,这算了灭了四个村子了吧?再算算三十几年前的欲色村、苦乐村、五十村、无量村、四生村、三因村六个,这好好一个三涂镇,在你们手上已经灭了十个村子了。你们柳家合不合格,还需要掰扯吗?”
白家地只虽然天克柳家,但说话依然有理有据,让柳家难受。
“呵呵,不就是看我柳家得利了眼红吗?想要啊?可以!一命二运三风水,你们用哪一样来换?”
柳云似哂笑一番,当年分配据点时,可是合了命格的,命里当如此。
“柳家大母,你什么意思?你柳家真想霸占城南不放?你就不担心城南各村死绝?”
胡家地只眯起双眼,杀机显露。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果然就是你们搞的鬼。”
火涂地只柳丹成突然暴起,就要和胡家拼命,各家地只眼中一亮,这不就来机会了吗?只要柳丹成袭击胡家坐实,那他们就有机会好好收拾柳家一番。
“定!”
一声轻喝,黄仙现身定住了正要开打的两位地只,只见黄仙面沉如水,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地只们心中一惊,暗道糟糕,这里可是城隍庙,相当于城隍娘娘的修行道场,在别人家道场乱来,不抽筋扒皮算是主人脾气好。
“娘娘恕罪啊!小的一时激愤,再也不敢了。”
胡家地只反应不可谓不快,虽然还被定在半空,但面上已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各自归位,再敢乱来,定斩不饶。”
黄仙一挥袖,双方地只纷纷退回了各家阵营中。
“真宗村淫祀案险些酿成大祸,昨夜府城隍已经问罪于我。”
黄仙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其透露的内容却让人心惊,这是已经让府城隍知道了,就不知会有何等处罚。
地只们眼光灼灼的看着黄仙,期望府城隍的惩罚不要太严重。
“罪名我背下了,府城隍看着宁县人道气运鼎盛的面子上,不追究你等罪孽!”
黄仙话一出口,所有地只都松了口气,只要不追究责任就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被抽了一计索魂鞭!”
地只们哗然,这索魂鞭可不是善茬,这是府城隍的法宝,一鞭子下来身魂皆痛,没有半月休养无法痊愈。
“这一鞭子我替你们受了,若再出事端,那就修怪我黄仙不留情面了。”
黄仙眼神一凝,庞大的气势冲天而起,在场地只纷纷跪下,不敢动弹。
黄仙作为一县地只之首,自然有她的高明之处,否则如何压得住这帮骄纵的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