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闻贵在水心村中过了一夜,虽然村里有很多横死的水心村民,但经过四阴门护法的仪式,那种让人心悸的寒意,已经消失了。
可惜,真宗村出事,居然还是淫祀案,这种状况越来越像宁县大劫前的形式了。
他很清楚,若当年没有闫无生的插手,他们可能到最后也不会清楚幕后黑手是谁,现在就是这样,案子一件件的发生,每一件案子好像都没有任何的关联,似乎是单独发生的一般。
但灭村这种大案,发生的频率是不是高得有些过分了?
而且,这次灭村的目标非常明显,四善村。
不管是八米村、水心村、真宗村,最终受到损害并消失的,并非是其他村子,而是四善村。
这种明显的目标性,让贾闻贵感受到了幕后黑手的挑衅,仿佛幕后黑手就在对他说,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入云村,有本事就来抓我!
可惜,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身在局内想要破局,往往难比登天。
不过,哪怕连他自己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贾闻贵依旧认真的调查着线索。
似乎八米村的村庙也被破坏了,他们好像也供奉着一尊天王像,不知道真宗村和入云村中是否也有供奉?
贾闻贵连忙叫来两名捕快,吩咐他们立刻前往真宗村和入云村去调查一番。
若真如他所想,那么他就抓到了这些案子的第一个共同点。
贾闻贵有些兴奋,但入云村的事又让他非常记挂。
“不行,必须亲自去一趟。”
贾闻贵连忙叫上了几个兄弟,一起赶往入云村中,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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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色鬼王,当初我们的约定是否有效?”
黄桦桧根本不理会四周越来越近的厉鬼,若非和闫无生一起,他真想先给这帮小鬼一个下马威。
“四阴门护法,我一直遵守约定,灭掉悦君村本就是我们的约定。”
欲色鬼王盯着黄桦桧,她也不怕这些人,欲色鬼村是不灭的。
“欲色鬼王,我们此来就是为当初的约定的。”
闫无生见二人第一句话就剑拔弩张,不得不插话。
“说说你们的想法。”
“欲色鬼王,我们会以南斗阵生机冲刷欲色村,让你欲色村众鬼能借此生机返回地狱。”
“以生机冲刷?”
欲色鬼王盯着闫无生,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线索。
“对,只有以生机冲刷才有机会洗掉你们一身的怨气。”
“可以,何时开始?悦君村的仇怎么报?”
欲色鬼王点点头,认可了黄桦桧的解释。
“放心,我们会安排好的,到时候会通知你们前往悦君村,必定让你完成冥婚仪式。”
“好,我就信你们一次。”
欲色鬼王并不担心四阴门护法欺骗,反正她是不灭的,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两方将细节商议一番后,黄桦桧和闫无生离开了欲色鬼村,各自返回。
四阴门护法任务非常重,各自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闫无生任务很重,需要立刻回棺材巷准备冥婚所需道具;
黄桦桧要回山陵墓地继续镇守,人道气运不畅,导致山陵墓地略微有些暴动;
温文宪从县衙和城隍庙讨来两套路引令牌,急急忙忙的去追何须生了;
而游定期则巡查六村,寻找布阵的地方,阵眼还需要一一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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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贾闻贵,他带着一帮捕快来到了入云村,本以为会看到一片废墟。
谁知,入云村并没有被袭击,丝竹声悠悠扬扬依旧在风中飘荡。
“贾捕头,您老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村子了。”
贾闻贵管理着治安,入云村众人刚好在他手下讨生活,自然对他毕恭毕敬。
“老村长,你们村没什么异常情况吧?”
“谢谢贾捕头关心,最近一切正常,就是宁县出了这等事,好些村民的生意都不好。我们村的地只说,最近到处都不太平,还不如把村民们都先召回来,等各种事了后再说。”
老村长略显无奈,他们这帮人,手停口停,地只们非让村民都先回来,但是地只对他们村一直不错,他还是只能选择相信,还好地只说了六月前回来就行了。
“没事回村干什么?你们村还要不要生计了?”
贾闻贵是清楚他们这行当的,说白了,你不演自然有人代替你,一旦被代替想要再找补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贾捕头,我们也没办法,地只都说了,六月我们有个大机遇,一旦抓住了,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行吧,这事我管不着,我可告诉你们,这次的事,很可能是针对你们四善村的,八米村、水心村、真宗村都出事了,老贾放心不下你们,这才专程来看看。”
“贾捕头仁义啊!八米村和水心村出事我知道,这真宗村又出什么事了?”
入云村长吓了一跳,四善村这就没了三家了。
“具体的不清楚,四阴门护法和地只们亲自处理的,听说和淫祀有关。”
“淫祀?妈呀!这可是要诛族的啊!真宗村是疯了不成?”
“谁知道啊!要不然,老贾能急匆匆的赶到入云村来?”
贾闻贵已然在考虑,该如何询问天王像的事,他很担心这天王像也属于淫祀,若被点破那可要出人命。
正在这时,有捕快来报:“贾头,搞清楚了真宗村供奉的天王像也被毁了。”
“当真?”
“真的,我亲自检查的。”
“糟糕!”
贾闻贵心头一紧,这明显就是连环案。
“天王像被毁了?真宗村?”
入云村长不可思议的望着那捕快,脸上的惊骇不言而喻。
“老村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村的天王像有没有出问题?”
贾闻贵严肃看着入云村长。
“没问题啊,我们村每天一早就要上香,没有发现问题啊!”
入云村长也不放心,带着贾闻贵朝村庙去了。
村庙中,东方多闻天王像依旧伫立,氤氲的烟火气让雕像看起来神秘而又慈祥。
“不应该啊!老村长,老贾我直说吧,有人要灭了供奉天王像的村子,而且被灭的村子都被毁了雕像,所以,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村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贾闻贵盯着老村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贾捕头,我对天王像发誓,我们村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这种亡村灭种的事,老头子我哪敢乱说。”
入云村长也是急了,连忙赌咒发誓。
“还是那句话,最近你们村要多防备,小心被偷袭。既然你们村没事,老贾我要赶回去继续查案了。”
“贾捕头,等等,能不能……”
“不能,自己想办法,现在全县都是事,不可能为了你们村破例。”
贾闻贵说罢就带着捕快们离开,一路上贾闻贵心绪万转,越发觉得这事必须要提醒何须生。
一行人回到宁县,贾闻贵发现线人在徘徊,立刻找了个由头单独离开。
“贾捕头,您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说。”
“嘿……”
线人也不说话,只是不好意思的看着贾闻贵。
“省着点花,早些寻个正经差事,娶房媳妇认真过日子。”
贾闻贵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一把塞到线人手中,线人掂量了下分量,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谢谢贾头,水心村灭村前一天,知闻和煦秋两村在城里厮混的,好多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