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护法,可有破局之法?若让幕后黑手肆意布置,我们岂不是要被牵着鼻子走?”
边闻蝉此时也顾不得身份,连忙请教。
张接梨看到边闻蝉如此谦虚,心里不由泛起了骄傲,早上还不想让我们参与,现在居然就求起人来了!
嘿嘿,无生师兄果然厉害,报仇不隔夜。
“其实,也可以将计就计……”
闫无生压低了声音,说出了心头的想法。
此后一天,随着阆州衙门全面动了起来,果然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四阴门护法调查后,集中人员一次性将这些奇怪的地方打掉。
也算是破坏了幕后黑手的部分布局,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就在此时,保宁府其余各县来援的四阴门护法也开始陆续到达。
充国、汉昌、利州三地在驿路系统附近,更是各派出了两位四阴门护法。
眼看四阴门护法越来越多,解决阆州大案也越来越近,闫无生却受到了阆州城隍的召唤。
来到城隍庙,大殿中只有阆州城隍和边闻蝉两人。
两人一脸的愁容,显然遇到了难题。
“见过城隍大人!”
两人行礼后,阆州城隍苦笑着让两人免礼。
“城隍大人,您怎么愁眉苦脸的?难道又发生了情况?”
张接梨十分不解,明明四阴门护法已经陆续到了,还有什么可愁的。
“张护法,城隍大人也是在为难。现在聚集在阆州的四阴门护法越来越多,就需要从保宁府各地抽取更多的人道气运来填补。若下面的人道气运抽离过多,很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边闻蝉苦笑着对张接梨解释起来,但眼睛却看着闫无生。
闫无生当即明白,这是要赶两人离开啊!
“那确实难办!”
张接梨明显没有听出边闻蝉的话外之意,也是愁眉不展。
“城隍大人,我兄妹两在阆州也盘桓了数日。如今各地来援的四阴门护法到位,我兄妹也该继续接下来的旅程了,如今正好借此向城隍大人告辞。”
闫无生面带微笑,拍了拍张接梨的脑袋。
“最近辛苦闫护法和张护法了,两位为阆州辛劳颇多,吾也不会亏待二位,这些气运令牌,权当酬谢。”
阆州城隍松了口气,闫无生是个懂事的,挥手送出了十枚气运令牌。
闫无生收敛令牌后,躬身道谢。
“城隍大人,若阆州无事,我兄妹想立刻启程,不知城隍大人是否应允?”
闫无生倒是没有半点不舍,这种麻烦的事,早走早好。
“闫护法请自便,往后若有困难可来我保宁府。”
阆州城隍含笑点头,如此知趣,倒是可以帮一把。
“感谢城隍大人,我兄妹就告辞了。”
两人施礼后,离开了城隍大殿。
回到客栈,张接梨再也忍不住,一脚踢翻了凳子。
“太过分了,城隍太过分了。有事让我们上,没事就一脚踢开。太过分,小梨讨厌他。”
“好了,不喜欢,我们就离远一些。现在就走,好不好?”
“好,马上收拾东西,马上走!”
张接梨气鼓鼓的回房收拾起来,闫无生却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阆州这位城隍,为人的水平太有限了。
不过也是,本身就是出马仙,自然少了人类的弯弯道道。
不过依阆州城隍这样的性子,也不知他下面的地只会是什么样。
俗话说,有样学样,无样学世上。
有如此榜样在,下面的自然不会好多少,多半会变本加厉。
一番忙碌,兄妹俩收拾妥当,直接向阆州城北门而去。
闫无生拉着板车,张接梨则坐在车辕生闷气。
来到城北威德门,闫无生就发现边闻蝉正在等待。
“见过边前辈!”
闫无生连忙拉着张接梨行礼。
“我是来为你们开门的,如今没有官府令信,阆州城四门不得开启。”
边闻蝉含笑展示着手上的令信。
“感谢边前辈了,我兄妹险些误事。”
“不用客气,你兄妹也为阆州城出了不少的力。你们也不要埋怨城隍大人,他也有难处。如今保宁府各地来援的四阴门护法还在聚集,一旦人道气运抽取太过,就会发生危险,希望你们能理解。”
边闻蝉并不觉得城隍的补救有什么作用,通过朱文洲她对闫无生也做了些了解,这是位心机特别深沉的人,虽然时常微笑以待,但心黑手辣,是个不择不扣的笑面虎。
这种人心里有一杆秤,自会称量一番。
“边前辈不用为难,这种事闫某非常理解,更何况城隍大人也是迫不得已。”
闫无生微笑着,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哼,小梨不会记恨的,只是不喜欢阆州。”
张接梨说罢就回了板车,她可不会给谁面子。
“呵呵,张护法快人快语,倒是位女中豪杰。”
边闻蝉洒笑一声,为二人开了城门。
“闫护法一路保重!”
“后会有期!”
三人告别后,闫无生拉着板车就出了威德门,城门缓缓关上,仿佛有一抹桃花花瓣随风飘了出去。
“城隍大人,闻蝉回来交令。”
回到城隍庙,边闻蝉双手捧起令信。
“你心中也有气?”
阆州城隍挥袖收回令牌,不由询问道。
“属下不敢,只是不明白,为何不留下两人?那闫无生心机、智慧、经验样样不缺,且帮我们阆州挫败了幕后黑手的大量计划。”
边闻蝉此时也不在掩饰,这是她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吾又何尝不知?闫无生来后,我阆州的情况就不断好转,这都是他的功劳。若只是他还好,他也就是个扎纸学徒,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不需要多少气运。可是,他身边那个小姑娘,那可是半个纸人异类,几乎与中品相当。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中品异类需要多少气运来遮掩?若那小姑娘是完整的中品异类也就罢了,凭她的实力还能守护阆州城。可惜,她只是半个异类,空耗气运,却带不来半点好处。”
阆州城隍一口气说完,心情也好了一些。
“老身挺喜欢张接梨那姑娘的,敢爱敢恨,就是可惜了!”
边闻蝉一声叹息,心头又想起了威德门的那一抹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