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文一手拿着碗,一手抱着胳膊,静静的看着秦淮茹的表演,也不搭话。
秦淮茹也挺配合,没看孟广文,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像是抱怨的说道:
“我家现在啊,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小的才2岁多点,好点,吃不了啥,小当也是,才6岁,也吃不了多少,大的,棒梗上学了,一天天的疯跑,可能吃了。我才怎么点工资,一边得给婆婆抓药,一边得还得交棒梗学费,家里的粮啊,哪够吃啊。”
说着话,停下洗衣服的动作,秦淮茹擦了擦脑门的汗,才转头看向孟广文。
孟广文一脸古怪笑意的跟秦淮茹说道:
“唉,贾家嫂子,谁家都不容易,都这么过来的,慢慢熬吧。”
看着无动于衷的孟广文,秦淮茹也就没说啥,把衣服拧干,端起盆,往家走。
“耽误你了,小文,秦姐没注意,碗放那,一会儿秦姐把衣服晾上就过来给你洗了。”
“呵呵,贾家嫂子,不用了,就一把手的事,不用了,你忙吧。”
孟广文看着自称秦姐的秦淮茹,无奈的摇摇头,这是人精啊,给个棍子头就能往上爬。
说完,扭过身,不再去管秦淮茹,走到水池边上,打开水龙头,洗着碗。
孟广文后悔了,早知道能碰上,还不如搁厨棚用那边的水缸里的水洗呢。
太阳落下去了,可是天还没黑,家家的,也都吃完了,出来乘凉来了。
在院子里,碰见了出来纳凉的,总要说两句吧。
不熟的,点个头,说两句也就拉倒了,可是熟的,那就没办法了,就比如傻柱。
“孟广文,你是孟广文是不?嚯,好家伙,你这几年吃啥了,又长高了。”
何雨柱这个大嗓门啊,一下,把在屋里带孩子的于莉都给喊出来了。
“小文,回来了啊,吃饭没,走,上屋吃一口,走。”
为啥每个人都要说个头的事呢?不过也是,在平均身高1米6多点的年代,本来老孟家爷俩都1米8的大个,就让人羡慕,就连小一号的孟广武都比同龄的孩子高。
现在倒好,当兵回来的孟广文,看着更高了,不少人都得抬头跟他说话。
“柱子哥,嫂子,我吃过了,这不,我妈给我下了一大碗的面条。”
孟广文说着,还扬了扬手中刚洗好的海碗,接着说道:
“孩子呢,我还没见过我大侄儿和我大侄女呢。”
“你嫂子给他俩洗澡呢,小孩淘,跑一天一身汗。”
何雨柱跟于莉摆摆手。
“行,小文,那我先回去给孩子洗完,你进屋呗,咱进屋聊。”
“得了,嫂子,你先管孩子吧,我这也回来了,不走了,有的是机会。对了,柱子哥,我记的我大侄子才1岁多点吧,就能跑一天了?”
孟广文一边跟于莉解释着,一边无语的看着何雨柱。
“呃,不是,我说的是小清,一跑一天,也不知道随谁,这么淘,还是小成乖,在屋里,从来不出去。”
何雨柱这波解释,弄的孟广文不知道该说啥了。
“行了,柱子哥,走,跟我回屋,给你带东西了,嫂子,一会你那边完事,也过来哈。”
说着,孟广文拉着何雨柱就往前院走,真的不能再听他说啥了。
“哎,哎,你慢点,慢点,别拽了,要倒了,倒了,倒了。别说,当完兵回来,手劲是大。”
这个傻柱子哟。
“小文,还得是你啊,当兵都不忘哥哥,我谢谢你啊。”
等于莉那边抱着一个,牵着一个,也过来了,孟兆林才把孟广文要送给他家的东西拿出来。
“师父,不用这些,一样拿点就行,剩下的,您留着吧。”
于莉还是知道深浅的。
孟兆林听了,摆摆手,说道:
“行啦,这是都给柱子的,我那还有呢。”
“好啦,好啦,孩他妈,小文给的,就拿着呗,他还能不给师父啊。”
何雨柱一手抱着军大衣,一手搂着烟,考虑着用那只手抽下桌子上那盒散的特供。
“对了,柱子,你和于莉晚点回去,要是孩子要睡觉就先上里屋去睡。”
孟广文听到他爹这么说,不解的问道:
“爹,咋了?找柱子哥有事?”
“有鸡毛事,还不是院里这几个老东西闹的么?”
孟广文还是不知道院里那几个老爹说的老东西到底干了什么,不过也能猜到,无非就是救济、逞能、占便宜呗。
看着孟兆林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是和何雨柱,一人点上了一根。俩人美滋滋的抽着。无耐,孟广文只能转向把俩孩子送到里屋交给杨柳出来的于莉。
“唉,都是穷闹的呗,你走之前,易忠海不是就开始偏向贾家了么,不过被你打了,老实了一阵,后来你走的那年,易忠海就跑过来说是让我家和他家还有后院的聋老太太一起过年,热闹,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带上贾家。”
没等于莉说完,何雨柱就插话道:
“他做他的春秋大梦,不就是不敢招惹我师父,奔着我来呢么,我可没惯着他,把我墨迹烦了,叫我给了两巴掌,这下好了,捅马蜂窝了,要开全院大会批斗我。我师父也没管着他,听完于莉的话,我师父又当着全院大会,给易忠海打了,闹到最后,街道和警察都来了。”
“别听柱子瞎说,没啥事,街道和警察都说我没什么责任了,不过我还是赔了那沙比一块钱,这事也就拉倒了,现在他家,聋老太太,还有贾家,见我和柱子,都不吱声。”
听完老爹的话,孟广文放心了,没打坏就行。
“那爹,刚才我去洗碗,咋秦淮茹还上杆子跟我说话呢。”
“小文,我跟你说哈,秦淮茹介娘们儿不像好人呐,你嫂子怀小成的时候,她家贾东旭已经死了,我记得他死的时候,我让雨水给你写信了,你知道吧。”
看着孟广文点头,何雨柱继续说着。
“你嫂子怀小成的时候,贾东旭都死大半年了,那时候那娘们刚生完小槐花,去厂里接班,也不知道她家是怎么想的,跟谁都能凑近乎,这不,那时候她在大院跟我说借粮的事,让你嫂子看见了,回家这个跟我闹啊,我才知道,介娘们就像个半掩门的,见好处就上。”
于莉拍了下何雨柱,埋怨道:
“说什么呢。”
转过头,跟孟广文嘱咐道:
“小文,不是我要跟你柱子哥闹,师父也知道,她家现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秦淮茹出去借钱借粮,等要还的时候,就装可怜,往后拖,就一句,有钱就还,实在拖不下去了,贾张氏就出现了,各种闹啊。就那回,秦淮茹找柱子借粮,我没让借,贾张氏还搁咱家门口闹半天呢,最后还是师娘给她骂跑的。易忠海等都完事了,还出来找存在感,不过叫我骂跑了。所以呀,小文,以后,你注意他们几家点,都不是好人。”
“嚯,她家现在可以啊,不过秦淮茹上班了,工资应该够她家吃饭的啊,咋还逮谁都借呢?”
孟广文还是好奇。
“还能咋回事,不就是嘴养叼了么,刚开始,贾东旭还在的时候,能挣,易忠海那王八犊子没事在搭点,时不时的,她家还能有个油水,等贾东旭死了,到秦淮茹顶岗,厂里每月发贾东旭的一半工资给她家,够啥的呀。还有贾张氏,一点都不算计,今天厂里发白面,那她就能都吃了,明天厂里发块肉,还都吃了,你说她家日子得咋过。”
孟兆林说着,又顺手点上了一根,接着说:
“贾东旭刚走那阵,易忠海还搭点,后来干脆,一点不搭,没事就在院里说着贾家的不容易,话里话外就是让其他人帮助。不过可能是找不到人了,从秦淮茹进厂,又开始隔三差五的资助下她家,我估计啊,可能是瞄上秦淮茹了,准备找她养老了。”
听完孟兆林的话,孟广文笑了,笑的好开心。
“这老东西,也是想瞎了心了,就秦淮茹那种现在为儿子而活的人,除非易忠海一直有用吧,要不,呵呵。”
孟广文想了想,问道:
“后院那个刘海中呢?没闹事吧。”
“闹事?那倒没有,见面也就打声招呼啥的,他要在我食堂吃饭,他就不敢炸刺。不过成天的打他家那俩小的,有时候打的那俩小的一跑就是半宿不敢回家。对了,他家老大结婚了,这几年还带媳妇回来过几回,孩子都有了,我过去还随了5毛呢。”
孟兆林合计了一下,才说道。
“哪啊,师父,你不参加全院大会,你不知道,这二大爷,呸,这刘海中,现在一心的想当官,从小文当兵之后,这刘海中越来越能装了,前俩年,就刘光齐回来办事情那回,他给他们车间主任陪好了,让他当上小组长了,你看给他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当了厂长呢,现在院里的一、二、三大爷,不就是他定的么。”
听了何雨柱的话,孟兆林思考下,也就点头说道:
“是有这么回事,从我给易忠海打了之后,我和你妈就没参加过全院大会,有啥事,都是听对面屋闫老师说的。”
孟广文听到闫埠贵的时候,来了兴致。
“爹,对面屋的闫老师家风那么的,那么的,抠?他能白告诉你?”
“嗨,也没啥,我每个月找他喝一回酒,也不用他带东西,这有啥的,跟谁喝不是喝,不过老闫就这点好,不管带啥,哪怕是带点萝卜咸菜,也不空手上门。”
孟兆林无所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