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闫叔。你老这是给谁家写账呢?”
孟广文也笑着回应着,顺嘴问了一句。
虽然孟广文这两家都得随礼。
可是,毕竟是两家,相对的,随的礼上,不一样,别随乱了。
“还能是谁家,老贾家呗。老刘家人多,分三本账呢,还用不到我。”
闫埠贵说着,嘴还冲刘氏三兄弟那努了努。
“明白。”
孟广文说了一声,回头,问着孟兆林。
“爸,我跟你随一样?”
孟兆林点了点头,说道:
“嗯,老闫,记上,孟广文,5块。”
说着,孟兆林还看了一眼孟广文。
孟广文听见他爸说的话,乖乖的从兜里掏了5块出来,交给他爸。
“你咋回来了?”
孟兆林把钱放进了他身前的包里,问着。
“我妈说的啊,我还有几天过生日了,让我回来了趟。”
孟广文也就顺嘴的这么一说。
孟兆林急了。
“嘿,你个傻小子,你生日都过完了。你忘了啊,我上个月还给你打过电话呢。”
“嗯?”
孟广文懵了。
他搁日历上看的,明明今天是7月8号,阴历是5月十六啊,没错啊。
“你是不是傻,今年闰五月,现在是后五月。”
孟兆林看着一脸懵的孟广文,慢悠悠的说道。
“呃,没事,反正上个月也没过,这回过一样。”
孟广文听见他爹说的,也没办法,也不能跟外人说他妈被吓着了吧。
“你个傻小子哟。”
孟兆林看着孟广文,也没说啥。
“对了,爸,老刘家那边,你咋随啊。”
“直接随老大,老刘跟着老大,冲着老刘,也得随老大啊。”
孟兆林想了想,又改口的说道:
“算了,你别随老大了,你给老二和老三那,各随5块。我一会看看小武回来不,要是不回来,我就给小武垫上,老二老三那也各随5块吧。”
孟广文点点头。
“嗯,行,那等一会的。对了,爸,这事怎么解决啊,街道那边定了没啊?”
孟广文这话,其实是问的闫埠贵。
孟兆林也知道,回道:
“嗐,我也不知道,我一天天的出去钓鱼,哪知道这些啊。”
孟兆林说着,转过头,冲着闫埠贵问道:
“老闫,现在你和老嫂子一天天都在家里带孩子,知道不?”
闫埠贵想了一下,说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不过,老易,还有老刘,一大早上就被街道叫过去了,还有秦淮茹也跟着去了。应该能有个结果吧。”
说到这,闫埠贵左右看了看,看着没人关注这边,才压低声音说道:
“老孟,小文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可能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巷子后尾,就是菊儿胡同那,不是动迁呢么?前一阵不也有人来说巷子要动迁要动迁的,还有人下来谈了么?我跟你说,过来后院闹事的那波人,就是谈动迁的那波人。”
说完,闫埠贵还神神秘秘的又像四周看了看了,又一次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孟,我跟你说啊,这伙人可不简单,我家老二说了,里面有好几个都是他在里面见过的。应该都是判10年以上的,不知道怎么这回在外面见着了。”
说完,闫埠贵还叮嘱的说道:
“老孟啊,这我可就跟你说了,你可别外传啊。”
孟兆林看了孟广文一眼,这才点点头,说道:
“放心吧,老闫,我你还不知道啊,什么时候你听见我在外面说过闲话。”
“那倒是,都知道你们老孟家嘴严,我这才说的。”
闫埠贵听见孟兆林的话,这才放心。
孟广文在一旁听着闫埠贵说的,也没在意。
这事,他见多了。
保外就医,表现良好减刑,等等等等,一堆办法能提前出来。
甚至,管子大队,了解下。
“那闫叔,这事就这么拖着?这边都搭棚子了,街道那边也没说怎么个处理法呗?当时贾。。。贾婶子骨折的时候,就没人报警么?”
孟广文真是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报了,怎么没报。警察来了之后,街道也出面了。最后,小文,你是不知道。竟然只让那群人给赔了个医药费,连带走都没带走。说什么不是打人,只是发生个口角,说贾张氏在不注意的情况下,没站稳,自己跌的。你说,这又能咋办。要不咱们大院也不能在大院门口挂白幡抗议啊。”
闫埠贵抱怨的说着:
“要不,你就想呗,大院里这么多家,就两家有事,其他家谁又愿意没事挂个白幡呢。”
孟广文顺手拿了个凳子,坐在孟兆林的旁边。
从账桌的烟盘里,拿了一根烟,递给了闫埠贵,又拿了一根,递给了他爸。
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闫埠贵和他爹都点上,这才又拿了一根,给自己点上。
抽了一口,孟广文才又问道:
“那,闫叔,你说这都半个月,为啥街道今天才把易忠海和刘叔他们叫过去啊。”
闫埠贵抽了一口,说道:
“是半个月,可是,半个月之前,只是贾张氏跌了的事,闹的有点大而已。这不,昨天,那群人又来了,以为半个月了,消停了,没事了。谁知道昨天他们前脚来,后脚贾张氏就没了啊,连带着看热闹的老刘媳妇,也犯病没了。这下,街道能不慌么?”
“哦?闫叔,你给说说。”
孟广文好奇的,往前挪挪了凳子,问道。
“这不是昨天我家你婶子看热闹回家说的么,昨天早上,那群人来了,直接去了后院。刚进屋子不到5分钟呢,就发现贾张氏没气了。合计出来找人,直接跟老刘的媳妇碰个撞头,给老刘媳妇吓的,一下子就缓过来,送医院也不赶趟了。”
闫埠贵小声的,有四处的看了一眼,才说道:
“小文,我跟你说啊,其实,贾张氏是饿死的。”
“什么情况?”
孟广文接了一句。
闫埠贵慢悠悠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天警察来了,直接给贾张氏拉走了。因为棒梗不干了,报警了。可是秦淮茹下午就去警局,销案了。”
“这我也听了一嘴,贾张氏卡了之后,不能下地了,一直都是秦淮茹照顾的。因为棒梗和他媳妇白天得上班,只能下班回来看看。所以,秦淮茹就搬到后院贾张氏那个屋了。这一段时间,贾张氏在床上躺的,越来越糊涂了,秦淮茹也就照顾的不是那么上心了,后来,干脆就不怎么管了。贾张氏也就。。。”
孟兆林说着,还耸了耸肩。
孟广文听着他爸的话,这下明白了。
原来贾张氏糊涂了啊。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跌倒了。
只要跌了,卡到哪了,基本上就下不来炕了。
到时候,很容易就糊涂。
一糊涂,很容易就造成吃不进东西。
一旦吃不进东西,不是打营养药,就是只能吃流食了。
这样,熬心血,人也就快了。
“也就是说,昨天直接没了俩,街道才决定这事怎么处理呗。”
孟广文疑惑的看着他爸。
刚才他妈说了,他爸知道是街道已经放弃继续要房子了。
那昨天决定的,今天他爸就知道,挺厉害啊。
“是的。”
孟兆林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广文,又看了一眼原先许大茂的,现在老刘家租给棒梗的房子。
“哎,老孟,你说,秦淮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年轻的时候,我记得,咱们大院谁不得说她一声孝顺啊,对她婆婆,那可是孝顺的没边了,对三个孩子也是,好的不行了。这怎么这几年退休了,还变样了呢。”
闫埠贵感慨的说着。
孟兆林也点点头,感慨的说着:
“是啊,唉!行了,老闫,人家的事,咱们还是少说话吧,照顾好咱们这摊子,也算对得起他们家的信任了。”
闫埠贵也点点头。
“是啊,咱们这摊子真得弄好了。”
这边正说着话,孟广文看见月亮门那,孙革回来了。
孟广文站起身,对着他爸和闫埠贵说道:
“爸,闫叔,你们先忙吧,我先回屋了。”
“嗯,回去吧,陪陪你妈。省着你妈一天天的老惦记你,惦记的连生日都能弄错。”
孟兆林摆了摆手,说道。
“哎,小文啊,晚上4点半开席,都在老何家饭店,到时候别忘了啊。”
真不愧是闫埠贵,还惦记开席呢。
“好的。”
孟广文说着,走到了月亮门那,拉着孙革去了中院菜窖那边,也就是何雨柱家和何雨水,现在何大清住的房子夹角那。
小声的问道:
“查清了?”
孙革也小声的说道:
“首长,我给我老战友打电话了,还让他给街道那边的同学打电话问了,都弄清楚了。”
“怎么回事 ?”
孟广文问着,掏出烟,递给孙革一支。
孙革接过烟,点着了,抽了一口,才说道:
“贾家那个老太太不是人为的,就是人老了,营养跟不上,器官衰竭了,最后没的。而刘家那个老太太,是心脏衰竭而亡。正经的来说,真还跟来的那伙人不发生关系。来闹腾的那伙人,也算是街道那边雇的吧。人是上回来找你谈拆迁的那个公司的,那个公司因为拆迁的事,跟街道有关系,街道就把房子的事,交给了那个公司的人。”
说着,孙革耸了耸肩。
他也没想到,这么多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