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秋江上伏击我们的也是蛟鸣阁,今天晚上的事情也是蛟鸣阁,看来南淮候的事情,蛟鸣阁逃脱不了关系。”余柯开口说道。
众人皆是点点头,蛟鸣阁的动作这么多,反而暴露了它的问题所在,可这却又有一个问题使众人不解。
“可是如果真的是蛟鸣阁,那此时不是应该消停一会吗?铁刀派是青帘山的下宗,蛟鸣阁不可能不知道啊,把事情闹大了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吴悠开口说道。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在听完这件事情后发现事情有好几个疑点。
“所以阁主现在其实并不知道安城发生了何事,一切都是封涛的所作所为。”
洛箐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
“可是如果仅仅是一个掌管分部的家伙,有这么大的能量谋害南淮候吗?”李第有些不解。
“什么?!南淮候的死跟蛟鸣阁有关?”洛箐的脸色大变,不敢相信。
众人白了洛箐一眼,然后不搭理她。
洛箐脸色阴沉,她之前倒是知道蛟鸣阁不是啥好货色,可是也仅仅限于干一些小坏事。
可是谋害南淮候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谋害朝廷命官加勋贵,诛三族!
洛箐现在得考虑跑路了。
周浩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一个分部的掌权者当然不够,蛟鸣阁的总部没有动静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洗清嫌疑。
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如果是有人来威胁这个分部的掌权者呢?”
“烟雨楼?”余柯与叶铃齐声开口道。
周浩衍点头,表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叶铃右手握拳轻锤在左手上,恍然大悟。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蛟鸣阁的阁主想要隐藏自己,烟雨楼却来背刺一刀,将安城分部挑出来,自己趁机完全躲进黑暗中。
余柯点点头,接着叶铃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这样子一来,蛟鸣阁便不得不出来直面我们,也必须直面我们,而我们要想查清案子,也一定会往蛟鸣阁的方向去查,真是好算计啊。”
李第皱眉思考,洛箐则是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神情。
吴悠就是一脸悠闲的神色,这里的人,他最担心的就是小叶子的安危,只要小叶子无事,南淮候的案子他并不想插手。
毕竟还有十几万两白花花的大腿……不是,白花花的银两等着他呢!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铁刀派会不会还有危险,毕竟蛟鸣阁已经被动地浮出水面了,难保他们不会斩草除根!”
作为铁刀派的掌门,他难免忧心忡忡。
周浩衍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不会。”
“蛟鸣阁的目标是我们,直白点说是我。”
叶铃向李第解释道:“就像吴白哥哥说的那样,铁刀派是青帘山的下宗,蛟鸣阁没有必要惹这个麻烦。”
叶铃的眼睛眯了起来,双瞳间的寒光凌冽,“我很好奇是谁给蛟鸣阁的胆子,是我那可亲可爱的大哥吗?!”
只有在这个时候,叶铃才会表现出南淮候之女的威严。
余柯默默走上前来,说道:“如果只是针对你,那便是针对我。”
叶铃收起双瞳间的寒光,嫣然一笑,“我自然知道的。”
吴悠在心中默默叹气,两把刀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那个拿着黄泥巴追着自己满城跑的小叶子真的是这副模样吗?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让人觉得恐怖如斯!
幸亏自己还有十几万两白银,吴悠只要一想到这,心里就无限满足。
“而且如果这一路都这么危险的话?吴悠应该会跟着保护你吧?”余柯冷不丁地说道。
啊嘞?我吗?您是在说我吗?
吴悠一脸震惊,心里突然觉得不妙。
两把刀你这是什么眼神?!吴悠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莫不是识破了我的想法,想要陷害我!
“啊……这这这!”吴悠在努力组织语言,脑子飞速转动,这该怎么跟小叶子解释呢?!
“吴白哥哥有自己的事情,不该为了我而强行改变。”叶铃低声说道。
小叶子,你的吴白哥哥真的很想给你竖个大拇指,两个的那种!
什么手握黄泥巴追着我满城跑的小叶子,通通不存在,小叶子真的是太棒、太善解人意了!
吴悠心中欣喜万分,脸上却一副心疼的模样,“小叶子,你莫要如此说,你吴白哥哥的事情不打紧的!”
嗯,先客气一番,然后小叶子再拒绝,自己就心安理得的留下来!
“是吗?!”叶铃抬起头来,如水杏般的大眼睛上闪烁着光芒。
不妙!这种危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吴悠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那便辛苦吴白哥哥跟我们一同前行了!”叶铃的脸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小叶子就是个魔鬼!
“啊,这这这不是……”吴悠尝试挽救一下自己。
没想到叶铃根本不顾吴悠说的话,立马便转过身去,大手一挥道:“现在便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就出发!”
别……别走!我的十几万两雪花银!
吴悠一手虚抓了几下,像是要抓回点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却徒劳无功。
叶铃快步向门外走去,嘴角微微上扬却马上被压了下去,同时还咳嗽了几声,面色涌红。
等一下,小叶子你是在笑吧?你绝对是在笑吧?!你这个魔鬼!
吴悠的心中满是绝望,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他转动好像生锈般的头颅,看向走在叶铃背后的余柯,自他认识以来就一直不变的冰山脸,此时竟然有了笑意!
魔鬼!又是一个魔鬼!看看这诡异的笑容,明明就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这个江湖到底怎么了?人心都变得如此可怕了吗?吴悠满脸悲愤,一个屁股蹲就坐在圆木凳子上。
他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举起一杯酒,然后又颤颤巍巍地送到自己嘴边。
自己喝倒是没喝多少,全都洒到身上去了。
“咦?吴悠师侄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刚刚跑上来的庄神医不清楚情况,看到吴悠的样子,他一脸茫然地问道。
吴悠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好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没什么,只是想回家了。”
庄神医顿觉不妥,吴悠的语气有些不对,这是绝望之人的语气。
他刚想继续开口问询情况,吴悠猛地就趴在桌子上。
呜!!!
我的十几万两白花花的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