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一些真相说出来,我可以让你走。”吴悠开口劝导。
余柯对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异议,反正只是一个小人物,死或不死都不影响大局。
更何况赵堪布办事不利,还出卖烟雨楼,他更不敢回烟雨楼汇上报实情了。
赵堪布冷笑一声,他抬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他赵堪布为人猥琐怕死,甚至还有些变态扭曲的爱好
为了活着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单唯独一件事情他不能干!
那就是背叛烟雨楼!赵堪布不是那个花小二,烟雨楼对于他而言,就是归宿!
赵堪布随便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双手握持刀柄于胸前,两脚分开,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
余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赵堪布的意思了。
青峰一闪,赵堪布的喉咙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热血从气管喷出,他甚至能够感觉到热量飞快地从自己体内流失。
扑通一声,赵堪布直接倒在了地上,血液不断地从他的喉咙里流出,但是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变无,他已经死去。
赵堪布这个家伙,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显得有些气概。
但是余柯从来不会敬佩这种货色,一个杀人如麻的恶人,不过是死之前豪迈了一番就想让人觉得是条好汉?
余柯心里半点不为所动,甚至想嗤笑他一声。
像他这样的人,余柯见过不少,临死之前还不知悔改和害怕正是最让人厌烦的,如果说都要死了还这么猖狂,那么余柯能做的就是将他送下地狱去了。
毕竟余柯也没有那么好心情花时间教会他去忏悔。
“喂喂,两把刀的。”吴悠跟了上来,“你都不打算从他嘴里撬出一点话吗?”
余柯甩了甩清峰,将它收回刀鞘中,“像他这样的小角色,就算知道一点事情,恐怕也比不上花小二拿个家伙,问与不问都是一个样。”
吴悠沉默了一会,“其实你就是出刀太快了,没有想到那么多吧?”
余柯:“……”
吴悠嘿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也是个冷静的人呢。”
“闭嘴!”
……
哪怕周浩衍说得再自信,叶铃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走路的速度都比众人要快了几分。
走到小岛中央的院子周围时,叶铃紧皱眉头,用手掩住鼻息,四周围都是血腥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左手边的草地上有一具身穿麻衣的青年尸体,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喉咙上与手上的伤口则告诉叶铃,这具尸体生前奋起反抗过,只是可惜依旧逃不过一死。
叶铃一脚踏过门槛,一股比外边还要浓郁好几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叶铃只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干呕了一阵。
这玩意,可比晕船要让人难受多了。
叶铃赶紧调整体内真气,运转了一个周天后,体表生成一道简单的真气屏障,才堪堪挡住这股浓郁可怕的血腥气。
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赶来,不过与叶铃反应相同的就只有洛箐,浓郁的血腥味就像是可视化的血液泥沼一样,洛箐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
周浩衍只是皱了皱眉头,青帘山的弟子们在山上世界与山下的江湖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弟子的时候便经常下山行走江湖,杀人的场面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他挥了挥衣袖,将血腥味吹散到别处,别让这里显得跟人间地狱一样。
虽然这里已然是人间地狱了,满地的尸首以及浓稠的红色血液。
花小二倒是意外地面色平静,平静地都像一个见惯了惨状的恶魔一般。
他很怕死,这在之前余柯与吴悠打架的时候便体现出来了。
但是他又不怕死,因为他要为了他亲眼所见的、更惨烈的家人的死状而去复仇!
这里算什么人间地狱,真正的人间地狱他早就见识过了!
“咳咳……咳!”院子中突然响起几声虚弱的咳嗽声,众人纷纷警惕起来。
周浩衍走前几步,发现影壁下有一个人正缓缓挪动。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那个身影前,只看见一位老者正在奋力向正厅挪动,身上的白袍早就沾满了血迹和泥土。
老者好像发现身后来了人,眼神的光瞬间便熄灭了下去,叹了口气后艰难地转过身来,刚好与周浩衍的眼神对峙,
老者愣了一会,喘了几口气,“你们是谁?”
他还以为是赵堪布回来了,毕竟刚刚来的只有两个年轻人,打不过他们也是正常的。
周浩衍没有回答他的话,右手双指并作剑指,真气成丝探出,缠到老者的经脉上。
“你是点灯翁?”周浩衍的双指在不断弹动,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叶铃等人也早已赶了上来,见周浩衍用真气诊脉就没有多说话。
老者张口欲言,想了想又只是点了点头,“对,老夫做点灯翁已经几十年了。”
“只是没有想到今日遭遇了如此灾祸。”老者苦笑了一声。
“是因为南淮候的事情吗?!”叶铃开口问道。
老者的瞳孔猛地收缩,抬起头来,双眼血丝满布,“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
就是因为贪财,参与了这件事情,自己的门派才会遭遇如此灭顶之灾。
“你不用管我是谁。”叶铃猛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的心情稳定下来。
“我不仅知道是因为南淮候的事情,还知道是烟雨楼派人来请的你们去收拾残局!”
叶铃的话仿佛如同掷地有声一般,在老者的心里响起一声惊雷,老者一瞬间想了很多。
她是烟雨楼的人?不对,烟雨楼的人才不会来调查这件事情。
或者她是另外两波势力的人?当初那件事情,就老者所知,还有另外两波势力。
可是他们应该巴不得烟雨楼抹除掉自己才对啊!
除非眼前的这些人是局外人,是不曾参与这件事情却又想调查清楚的人。
那还能有谁呢?!
老者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们是南淮候府的人?”
叶铃愣了一会,“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老者冷笑一声,“王侯之府,朱门之内,果然多是乱事之地,有夺了权利的,便有想将权利再抢回来的。”
叶铃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你说清楚,你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者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反而乐得看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因为自己说出口的真相去打生打死。
“南淮候府的长子叶潭,便是他组织起几方势力谋害南淮候的,这你都不知道?”
话音虽小,如平地落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