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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尖叫划破长空,划入九明媚耳中。她用小指挠了挠耳朵,笑道:“凡人魔音,非同凡响啊,凡响……”
绛仙殿的院子里,一大早便架起了一排纸皮鼓。神女竞选第二轮还有五天就要正式开始了,不抓紧练习可不成。来自四面八方的美女们也都摩拳擦掌,放开喉咙,大吼一场。只是,这吼出来的模样儿,啧啧,着实惨不忍睹。
为了把五米开外的纸皮鼓吼破,有的美女奋力嘶吼,表情狰狞;有的美女跳着大神儿,花枝乱颤;有的美女偷偷用暗器刺鼓却被识破,腆着脸狡辩;还有的美女眼珠子乱窜,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一场嗓门儿比拼,怎至于让这些小美人儿全成了跳梁小丑?
百香郡主气息蔫蔫地走出来,眼神空洞,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下。她的丫鬟艳儿也是这般,眼圈黑得熊猫似的。
如锦疑惑地道:“百香郡主今儿着实反常。”
“怎么?”
九明媚搬了个小凳子,瞧美女们的嘶嚎大戏,手里端了一盆紫葡萄。看到有趣儿的地方,便揪颗葡萄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嚼得起劲儿。这是今早八晌亲自给她送来的,汁儿肥味儿甜,必须吃光光。
“这百香郡主是离王的掌上明珠,自小娇惯的。竞选神女的王公郡主和官家大小姐中,就数她脾气最大。刚登上鹤鸣山,她便同好些人发生了争执,还要抢咱们的房间。幸好有融清师傅控制局面,否则鹤鸣山能被她搅个天翻地覆。”
“就凭她?”九明媚嗤笑一声。
“自……自然是夸张了些,”如锦道,“不过今儿她这样子,确实怪异。”
听如锦这么一说,九明媚便轻轻一嗅,百香郡主和艳儿身上有活人的气儿。绿囚既然想留下来竞选神女,就不能让室友不明不白地死了。
“凭她们怎样,管好自个儿便是。”
“是。”如锦顿了顿,娇美的脸上愁容不散,“可是‘唱歌打洞’,我还是不会。这可怎生是好?”
“看那边。”
“嗯?”
九明媚笑道:“救星来了。”
经过老半天的折腾,姑娘们都快疯魔了,恨不能飞出去逮住国师问个清楚:这唱歌,到底要怎么打洞啊?!你有本事,打个瞅瞅啊!打啊!啊!
国师在连打了一千二百个喷嚏之后,估摸着是怕了这些姑娘的念咒,派了几名白衫弟子前来绛仙殿,把姑娘们召集在院子里开大会。
主持会议的是国师座下的大弟子融清,眉清目秀的,就是一张大方脸显得过于正派了。
八晌作为普通的小弟子,只乖乖地跟在后头。他的神色还是一贯的一本正经,仿佛连走路都是普世救人的大事业。
融清宣讲道:“神女,以乐音通灵天地,以歌锋牵引鬼神,以神曲摒除妖魔。有此能力,才能保我岐国盛世太平!是以竞选第二轮,是要考察汝等歌吟通灵之能力。”
姑娘们面面相觑,心里又慌又急。她们大都是极普通的平民女子,从未接触过通灵之术,哪儿来什么歌吟通灵之能力?
八晌给她们每人分发一本小册子和一个白瓷小坛子,小册子上印着“歌锋”二字,里面是通灵术的修习之法。
姑娘们接过小坛子,打开坛盖子,往里面一瞅。有人吓得手一松,坛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一条白色半透明的小虫子扭动着肉呼呼的小身体,拼命从碎片里爬出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是蛆吗?好恶心!”
小虫子听了这话,立马怒了,对着那姑娘张嘴便喷。一股子白色火焰窜了一米来高,把那姑娘的刘海儿烧得焦黄。
九明媚勾了勾唇,就喜欢白焰灵虫这暴脾气。
“这是白焰灵虫,”绿囚冷冷地道,“不懂就少在这儿乱说话!”
八晌定定地看了绿囚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绿囚抿了抿唇,黑幽幽的身影便飘到角落去了。
融清继续解说:“白焰灵虫对歌声最为敏感,是练习通灵的最佳方法。请各位回房之后演习《歌锋》上的灵诀,学会与各自的白焰灵虫对话。及至竞赛当日,我会将灵虫置于鼓心,谁能隔着五米的距离,用歌声对灵虫发号施令,便可让灵虫击破鼓面,通过本轮竞赛。而用时最短的前三名选手,将获‘魁首’之称,还会有额外奖励。”
原来这“唱歌打洞”,并非用歌声把鼓面扎破,而是要用歌声控制灵虫。这是最初级的通灵术,略有些仙根的人,五日便可学会。绿囚是魔人,自然不在话下,如锦死过一次,又经了“化骨成媚”的洗礼,学习通灵也是不难的。
有姑娘问道:“如果读不懂灵诀,该怎么办呢?”
融清沉吟一声,道:“实在不懂,可以来问我或是八晌。”
九明媚一听这话,立马从小凳子上跳起来,冲着八晌高高地举起右手:“不懂,我不懂!”
八晌:…….(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接下来的五日,姑娘们都在房间里,对着自个儿的小虫子念念叨叨。如锦得了明媚的指点,信心倍增,也是守在房中练习,足不出户。
白狸老兽儿认定了自个儿是岐国国师,得顾着岐国的体面。绿囚虽是魔尊妹妹转世,如今到底是个凡人,又在八皇子手底下,不论如何都不能直接撵走。他再三保证第三关找个由头刷下绿囚,便一溜烟儿跑去皇宫做法事,将整个鹤鸣山都交由融清管理。
好在自从跟绿囚交涉之后,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毒物都没了。九明媚在房间里布设结界,以防绿囚这个不省心的小魔头再耍什么诡计。
“白焰灵虫馋得很,喂饱了再练,事半功倍。”
交代完这些,九明媚踏着轻快的步子,跑出绛仙殿,悄悄窜进了霁月阁。八晌的房间就在霁月阁的东厢房里,虽不算宽敞,但雅致得很。
八晌正坐在书桌旁,查觉到门口的小人儿正在悄然窜进来。他低头研读经书,脸上除了认真,就是特认真。
“八晌,我来啦!”
还未见着人,便听见了她那极富特色的声音,清灵自在,好似日头渐渐融化的雪。
八晌没有理会她,依旧低着头。
九明媚推开窗户,一屁股坐上了窗台,托着小腮帮子,笑眯眯地说:“八晌,我饿了。”
八晌的声音比平日里低沉了些:“饿了去吃饭。”
“可我需要的是精神食粮,你瞧瞧,瞧瞧,《歌锋》上又有句子读不懂了,我们家小姐让我来问呢。”
八晌终于抬了头,侧目望去,便见她的笑容,明媚得叫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