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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都皇宫,怀瑜宫,神女竞选者丰紫英的房间。
房间布置同其他姑娘一般无二,紫檀木桌椅,碧色软纱窗,藕荷色床帐,锦绣荷香的被子。床畔一炉冰馥香,点之,通室清凉,最适宜夏日室内所用。
丰紫英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安安稳稳地躺到了死。
从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日光景。禁军封锁了这间房,未经皇帝准许,不准任何人入内。不过这禁令也是可笑,谁有恁大的胆量,敢再去瞧她的尸首一眼?
床上的姑娘,眉眼还是那副眉眼,口鼻还是那副口鼻,乌发还是那顶乌发,却只剩了一张人皮。
床下小榻上,白森森的骨头整整齐齐的堆放着,旁边一个木桶,里头尽是从丰紫英皮囊里挖出来的肉和内脏。一坨一坨,血糊糊的,泛着恶心人的气味儿……
九明媚甫一出现,便被周遭针一般的眼神扎出了千儿八百个*子来。从那些嘀嘀咕咕、指指点点中,她恍然:敢情自个儿被当成凶手了!
她着实理解不了,这些个凡人的脑洞怎就开发得恁般大。因着她同如锦关系好,而丰紫英曾经在太子府曲水流觞时给如锦下了绊子,便猜测是她杀了丰紫英。
呵,笑话,丰紫英恁般弱智的伎俩,还不够她塞牙缝的。这样一个无所谓的凡人。她老早忘在九霄云外了,若非这凡人恰巧在第四轮重新竞选即将开始前死了,只怕日后提及“丰紫英”这个名字,她连是谁都记不得。
九明媚和阿印刚刚重逢,好些话还没说得完,便被风千霁一嗓子嚎,嚎回了皇宫里头。风千霁倒好。说甚么他无权入宫调查。自个儿顶着紫纱斗笠跑回八皇子府呼呼大睡去也。九明媚拈了个诀,将自个儿绝美的容貌隐去,恢复了九更的丑模样儿。单狐印则扮作国师的弟子。一起入了宫。
单狐印虽也掩了形貌,化成了寻常小弟子的样子,可他的气度比之国师更似神仙,更显巍峨。甫一入宫,仍引来许多侧目。国师白狸端起神仙的架子。让阿印低垂了脑袋,这才稍稍扳回些注目。
三人此时皆站在怀瑜宫中,嗅到空气里一丝若隐若现的魔气,正从丰紫英的房间中溢出。然而。这究竟是个什么魔,却嗅之不出。
“丰紫英一死,第四轮竞选不晓得要推迟到几时。唉……”国师白狸昂着白脑袋,瞅着那个房间的方向看着。
“推不推迟。与我们何干?”九明媚道,“我留在此处,不过是要寻找仙灵,推得越久,与我愈是有利。只是,宫里头出了这么个虐杀人类的魔物,怕是会挡了路。”
“一只魔物罢了,小九无需担忧,”单狐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温和地道,“既然有尸首,便有迹可循,此事交给我便好。”
阿印一言既出,素来说到做到。九明媚见他气色极佳、神态自若,便知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她素来不是个慈悲的神,凡人是生或死,都是他们自个儿的命数,管它做甚?但阿印不同,他心里头装着的是三界生灵,让个魔物伤及凡人,他是万万容不得的。
“九更……”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树影下飘过来,循声望去,是田翠。依旧是那身襦裙,洗了忒多回,显得越发的旧了。
田翠是众姑娘中唯一一个尚敢同她说话的,可刚喊了一句,又浑身一抖,看了看她跟前的国师和英俊白衣男子。其实,田翠在山乡之地野惯了,胆子素来挺大,但到底还是个凡人女子。上次头一回实打实地瞧见妖魔恶战,还被溅了一身的血,心生畏惧实属人之常情。哪怕是天上的神仙见了酣战中的梅神,也得吓出一身冷汗来。
“何事?”九明媚瞥了她一眼。
“你……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九明媚见她在抖,不禁莞尔一笑,迈着轻快的小步子,溜达着接近树影,嘴里头轻飘飘地道:“唔,茹毛饮血之类的野事儿,我做过的不少。凭我的本事,将丰紫英剥肉剔骨容易得很,最多一刻钟,便剥得只剩下一张皮来。”
“啊?!”
此时九明媚已经站在她面前,一张寻常丫头的脸蛋上,却有着妖魔般的狠辣神色。田翠一听到“剥得只剩下一张皮来”,吓得花容失色,张大了嘴巴,能塞下俩山鸡蛋。
九明媚却依旧地往她喷香澎拜的脖颈子旁边靠近,一股股凉气儿喷到她皮肤上:“若怕我也剥了你,最好躲得远一些,同她们躲在一处,或许……还能保个全尸。”
田翠再撑不住,“扑通”一声跌坐下去,两条细腿儿软颤软颤的,好可怜来哉。
“噫,逗你呢!”九明媚“噗嗤”一笑,“恁的不禁吓?亏得如锦还赞你是个胆儿大的。”
田翠被这么一吓,反倒镇定了,咽了口唾沫,扶着树干撑起身子,只是双腿还打着颤儿:“九更,我知道你本事大,也知道紫英的死跟你没关系。”
“哦?”九明媚挑了挑眉,凑过去,笑嘻嘻地问,“怎么,这般信我?”
“我相信如锦姐姐的眼光,”田翠昂起脑袋,恢复了些大胆本色,“而且,有件事,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同谁说。没有人……没有人会信我……”
“说说看。”
“今夜……”田翠压低了嗓音,“今夜,还会有人死……我,我怕下一个会是……”她十分害怕,一边说着,一边往四周观察,好似一不留神便会从哪儿冒出把飞刀将她戳几个血洞子似的。
九明媚嗅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魔气,这气味儿经久不散,想必那魔物仍潜伏宫中,田翠所言确乎有些道理。不过……
“你是如何知晓?”
田翠下意识的搓动双手,一双眼睛不停地往四周瞄来瞄去,是个紧张兮兮的模样儿:“我……我有一只肥猫儿,它昨夜突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