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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室尽数塌了之后,成了一片废墟,然而却并不是凤瑾殿的废墟。四周乃是一片阴森可怖的小树林,树梢上头挂满了一颗颗小疙瘩,跟吊着的小人头似的。而那暗室,不过一处简陋的林中小屋。因了今夜无星无月,这林子更显得漆黑阴暗,透着森森死气。
白狸乃是神兽,有一双洞察敏锐的夜视眼,能将周遭景象看个一清二楚。
不知何时,九明媚已然恢复了容貌,火红发间凭空多出一缕白发。长发因了她移动速度之快,向后疯狂地飘扬起来。精致小巧的白嫩脸蛋儿阴沉沉的,透着一股子杀气。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凤眸儿悄悄一抬,金色的瞳仁却已布满血光!
白狸见过杀气腾腾的梅神,见过没心没肺的梅神,也见过嗜血暴力的梅神,可不管什么时候,梅神都是带着笑模样儿,俏灵灵地惹人又畏惧又喜爱。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森的梅神,好像已经摒弃了所有良知,投入了“恶”的怀抱。
除了恐惧,白狸那颗小兽脑子里已装不下旁的玩意儿了,它四蹄儿一蹬,拼命向后奔逃。
“救命啊!救命啊!”白狸狂喊起来,“救命啊梅神大人……”
哎不对不对,要它命的,就是梅神大人呐!
这回落在梅神大人手里头,那可就不是拔几撮毛,掰几段兽角那样简单了,怕是要破腹扒皮丢了小命!白狸带着哭腔儿,不晓得要找谁救命了。忽地瞅见林子尽头。有灯火闪烁,它像是得了救星,拼了命地冲了过去。
九明媚右手提溜着紫红袍子的尸首,步调轻快,速度如风,血红的视线定格在一只疯狂奔逃的白色小兽身上。唔,肚子有些饿了。那小兽瞧着挺灵敏。定是筋骨强壮,皮紧肉实,滋味儿想必不错。
饿了。便吃;
渴了,便喝。
此乃天道伦常,没甚么不对的。
九明媚勾起一弯血唇,紧紧跟上。突而脚下一咯噔。被个甚么软乎乎的物件儿绊了一下。她眼里只有好吃的,也不管脚下的物件儿。踩上去便跑。
被踩了的物件儿——皇帝风烈——原来昏着,不知痛痒也算清净,这下可好了,被人一脚踩中胸脯子。一口老血喷了二尺高,跟个血水喷泉似的。他清醒过来,痛得死去活来。
胸脯那只狠脚刚略过去。一堆紫红色的不明肉/体“嘭”地撞向他,吧唧。卡住了。
九明媚生拉硬拽,怎么也拽不过去,很是恼怒,使了十二分的力道,狠狠一拉,可算是将那尸首扒拉过来了。噫,不过片刻工夫,那美味小兽竟已跑得不见踪影。
她抬起血红的眸子,瞧向林子尽头的点点灯火,不由得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唇。
当真是,忒饿了呢……
九明媚拽着尸首,火急火燎地追踪食物去了,这下地上的风烈更惨了。方才卡在他身上的,正是钟赤水那具紫红袍子的尸首,九明媚狠力那么拽,立时连带着把他拽得翻了个个儿。
好基友好心把他扶正躺平,恶梅神偏让他趴着像只鳖龟。
他的胳膊和膝盖骨残了,趴在那儿动弹不得,俊脸子在地上蹭啊蹭,脑袋往上直翘起来,像是要努力爬起来。可终究是四体痛极,气力耗尽,趴在地上,当真做了只安静的美王八。
赤水宗仙确乎设下了陷阱,确乎让他引九更那丫头过来,他也确乎成功地将她引入了暗室。可是……不该是她同宗仙对峙一番么?他哪里晓得,这个丑丫头一进来就把他给打残了!恁的不按常理出牌,忒欺负人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就……
他可以拒绝赤水宗仙吗?
不,他不能,亦不会。
轻柔的脚步踏着林间枯叶缓缓走来,紫红色的身影停在风烈身边,黑发柔亮及地,肌肤碧玉般清透,桃花眼儿微微眯起,最是神秘冶艳的美态。她望向林子尽头的万家灯火,很是愉悦地勾起了妖媚的唇。
—————饿神小分割————噫,是恶神啊喂—————
丹霞镇是丹都南郊的一个小镇子,镇后头毗连一处楝树林。每年楝树上头都会结满银白色的小楝果,虽不能食用,但霞光罩在上头,映得楝树林火红一片,好似结了好多小红果,十分喜庆。每年都有些文人墨客来着丹霞镇,亲见一番“霞光映楝林”的美景。
到了夜晚,镇子上的居民大都回家睡了,只更夫敲着更锣来回转悠。依旧亮着烛光的屋子里,要么是辛劳的母亲在为孩儿缝补衣物,要么是准备科举的学子正在寒窗苦读,要么是新婚的小夫妻羞答答地缩在被窝子里说体己话儿……
一个寻常的镇子,一堆寻常的凡人,一个注定不寻常的夜。
更夫刚敲了一下三更的锣,忽而觉着肚子一痛,连忙地往茅房冲。待这三急的大事儿了了,才提了裤子,系了粗布腰带,从茅房里晃晃悠悠的出来,嘴里还哼了几句唱大戏的词儿。
更夫拿起挣钱吃饭的家伙什儿,往镇子大路上凑,预备着继续敲三更。冷风阵阵,他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正走着道儿,忽而,他感觉一团火红的光在镇子口忽闪忽闪,跟哪儿着火了似的。
莫不是走水了罢?!那可不得了!
他忙往那火光之处跑过去,欲要看个究竟,再喊人来救火。然而,镇子口哪儿有什么走水的地界儿?火光竟是从一个雪白漂亮的小姑娘脑袋上发出来了,那一头红红火火的头发,好看得紧。
更夫揉了揉眼睛,觉着自个儿是在做梦,可再望过去,那漂亮的小姑娘正快步走近,红发、红眼,看得阵阵切切。
顺着小姑娘行进的方向,空气中飘来一股子臭烘烘的血腥味儿。更夫顺着她的手腕子往下瞧去,便见她右手拽着一只雪白的胳膊,拖着一个紫红色的东西。那东西一路上就被她这么拖在地上蹭,双腿早被地上的石头枯枝什么的给蹭没了,只剩了上半截身子,和残破的衣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