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燎和沈纪元是同时到达病房的,沈纪元脸上写满疲惫二字,胡子拉碴还没有经过修理,从接到沈潇念电话后,他就又连续开两个多小时的车赶到了医院。
对着还在病床上发怔的傅颜,沈纪元满眼疼惜,但那些动人温柔的话入口边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不会表达的,恰巧沈纪元就是这样的人。
傅颜在从沈潇念口中得到沈纪元会出现的答案后,她就开始神游天外,设想着该怎么冷漠的对待沈纪元,但等到真的沈纪元出现后,傅颜反而懵逼了,傻傻的盯着沈纪元胡子拉碴但仍旧帅气的脸时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张着双唇活像个二百五。
沈潇念接过顾燎手里的早点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着顾燎的手往外去。
一出病房,顾燎比沈潇念先松一口气:“终于轻松了。”对于傅颜的先存在,说句不好的听的,顾燎觉得傅颜真是个大瓦的电灯泡。
沈潇念也叹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医院了。”
……
病房内,沈纪元站在傅颜面前,然后常年摸抢的带着些粗糙老茧的手覆上傅颜的额头,默默的不说话。
只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让傅颜忍不住落泪,然后偏过头去不打算看沈纪元。
“你来做什么?”傅颜的声音有些发闷:“我们不是已经没关系了么?”说出这样的话时,心如刀割。
沈纪元的手从傅颜的脸上滑落,然后依旧低着头站着,好看的薄唇上下张合却始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傅颜直接将身后的枕头砸向沈纪元,又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只冷冷静静的旁观着她的野蛮与坏脾气。沈纪元不躲也不闪,将枕头上的褶皱抚平后,又动手将枕头压在傅颜身后,动作娴熟而自然。
感受着沈纪元的小心翼翼,她的心又难受了,当初就是被沈纪元禁欲的外表和只做不说的样子迷住的,可没想到最后也是败在了这样的沉默不解风情里。
沈纪元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傅颜。将手一伸。直接把对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从胸腔中传来:“对不起。”
傅颜止住眼泪,从沈纪元怀中挣脱。一双哭红的眼睛看着对方,这是沈纪元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
以前。
沈纪元说:“以后不要再拍戏了。”
沈纪元还说:“我养的起你,不需要你出去应酬。”
沈纪元又说:“不要和别的男人亲热。”
当然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带着命令,如果是嫉妒或者吃醋的语气。那时的傅颜心里会好受些,但沈纪元说这些话时是冷漠的。让人叛逆的不想接受。
所以,傅颜叛逆的回击:“拍戏怎么了,你觉得我配不上高尚的你么,还是你觉得娶我是个错误。我给你丢脸了?”
沈纪元的回答是:“随你怎么想。”
那一刻,傅颜的心是冷的。
所以冷战之后的第二周,傅颜提出:“我们离婚吧。”
沈纪元的回答依旧简单而冷漠:“好。”
从沈纪元和傅颜交往开始。沈纪元就没有低头认过错,一开始享受沈纪元的霸道****从而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争吵和绝望心冷。
“为什么。我提出离婚的时候你不哄哄我?”傅颜的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瓮声瓮气水汪汪的眼睛让沈纪元再也忍不住将对方带入他的怀中。
“你知不知道,你只要哄哄我,你只要过来抱抱我,我就会心软,我就不会生气了么?”傅颜的声音有些哽咽。
而木讷的沈纪元只能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喉结上下滚动,看着怀里已经停止哭泣的傅颜,柔声道:“我只想尊重你的想法。”
“你放屁。”傅颜推开沈纪元:“你让我放弃拍戏,你尊重我的想法了么,我提出离婚,你他妈同意,就算是尊重我的想法了?”
沈纪元急于解释:“我只是不想你和别的男人太过亲热。”
傅颜瞪着眼睛,略微思量之后发问:“所以,你还是会吃我醋的?”
沈纪元继续保持沉默。
傅颜低声骂道:“真是个闷油瓶。”
“你是不是傻,拍戏那都是假的,借位而已,而且……”傅颜的声音变小:“现在我都不拍有床戏的剧本了,替身也不行。”
“以后,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沈纪元俯身将傅颜脸上的泪痕抹干净,傅颜感受着沈纪元指间的温暖,半眯眼:“没有以后了,我估计要被封杀了。”
沈纪元:“这是好事。”
傅颜傻眼,就差吐口血给沈纪元看,顺手又超出枕头再次往沈纪元身上揍:“你会不会说话,我被封杀你好像很高兴?”
“嗯。”沈纪元这人就是诚实,不符合时宜的诚实,默认之后让傅颜更不遗余力的拿枕头往他头上抽。
“你会不会哄人,你这态度像是道歉的么?”傅颜瞪眼:“就算你心里这么想,你最起码嘴上也要安慰我‘没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还能红起来’。”傅颜表情生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真诚的模样。
“我不想骗你。”沈纪元目光深沉,惜字如金。
傅颜绝望的闭上眼睛:“我想静静。”
“我们先复婚。”沈纪元冷不丁开口,傅颜往被子里一钻,蒙着被子说:“你的性格还是没改啊。”
沈纪元很想告诉傅颜:少一些套路,多一点真诚。
沈纪元就是对待感情的一根筋,对于傅颜的每一件事他认真的对待着,他直接而真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傅颜听,因为他真的不想骗傅颜啊。
沈纪元承认,不想让傅颜拍戏,就是气不过傅颜和那些男星戏里的暧昧,当傅颜提出离婚的时候,沈纪元以为傅颜真的累了,或是不爱了,所以他选择放手,让对方轻松一些。
但到现在为止,沈纪元才弄明白,这段感情傅颜也舍不得,之所以说出离婚,就是想让他改变,想让他表现出在乎。
所以沈纪元真觉得很头疼,女人真难哄。比在部队的操练难太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