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随意坐在吧台,点了两杯酒。
早在进门时。
他就发现了沈诗晴一行人也在,只不过眼下还有要事,因此没打算过去凑热闹。
见沈诗晴看向自己。
陈牧回应一个温和的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些个养蛊的,隐藏的还挺深嘛……”
回想起那个叫任田力的港城来的武者所说过的话,陈牧微微眯眼,小酌半口烈酒。
“小帅哥,一个人啊?”
吧台调酒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莫约二十五六,身穿修身旗袍包臀,鲜艳的大红色凸显出其身材的性感妩媚,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浑身上下一颦一笑间都充斥着成熟蜜桃味。
她见陈牧点了两杯酒,却只饮其一,不由笑问。
“这杯是请你的。”陈牧笑了笑。
“是嘛。”
旗袍女人美睫触动,请她喝酒的客人常有,不过都是上了些年纪的,多的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年轻。
像陈牧这般年轻,还一点都不腼腆的学生党,真不多见。
“小弟弟还真是大方,那姐姐就谢谢你的酒啦。”
旗袍女人酥麻麻道。
她拿起酒杯与陈牧碰杯,口红点缀杯口,留下半个朦胧模糊的性感唇印。
“老板娘怎么称呼?”
陈牧随口问了一句。
女人微微惊诧:“你怎么知道我是这的老板娘?”
“这些猫都比较粘你。”
陈牧指了指趴在吧台上舒适打盹的各色猫咪们:“看得出来,老板娘是个爱猫的心细人,平时没少照顾。”
话虽如此,实际上气质占半。
一般的打工的员工,可不敢与客人这般随性。
“小弟弟嘴可真甜。”老板娘咯咯直笑。
“老板呢?”
“哪有什么老板,就我一个老板娘。”
这边的动静,引得沈诗晴暗暗不悦。
她不明白。
既然陈牧在这个节骨眼请长假,说明一定是遇到了难事,可却在酒吧这种地方撞见也就算了,还跟一个骚狐狸精有说有笑。
沈诗晴越看越气,好几次险些起身。
但屡屡都忍住了。
这时,陆川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的陈牧。
“陈哥!”
陆川嘿嘿一笑,落座身旁。
算算年纪,实际上他比陈牧还要大个两岁,不过以他的性子,叫陈大师怎么都觉得拗口,不如一句真心实意的哥来得实在。
见到陆川到来,老板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很快又隐藏下去。
“你们先喝,我去趟洗手间。”
老板娘笑着招呼了一声后,便短暂离开小会吧台。
“问你个事。”
陈牧盯着驻唱歌手,漫不经心道:“你对陆宏这个人,了解多少?”
听到这个名字,陆川便气不打一处来:“我也就是不知道那老东西跑哪躲着了,要是被我找着,非得狠狠收拾他一顿不可!”
当初他便是被这个亲叔叔给害得差点丢了命。
杯酒下腹,陆川真情流露:“陈哥,你也知道,离婚后就一直是我妈带着我和我姐……”
他父亲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生活上,固然比不过如日中天的陆家,但腰板挺得很直。
这些年来从未利用过陆家的资源。
离异,也只是夫妻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陆宏这个老东西,本来是我爸那边的,看我家发展越来越好,事业蒸蒸日上,就舔着脸过来了,为了融入陆家还特地改了姓,你说这人势利不势利!”
“陆宏改过姓?”陈牧眉头微挑。
“是啊。”
陆川直言不讳:“他以前跟我爸一样姓邓,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改姓我妈这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肯定觊觎我家的财产……”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骂着。
不难看出。
对于这个亲叔叔,陆川早已不爽已久。
“邓宏……”
陈牧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看来。
那件事恐怕不止是夺家产那般简单,陆川身上,兴许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当然。
规格庞大的苗疆一派,落魄了也好,还是另有复兴计划也罢,都与自己无关。
陈牧一点都不好奇。
更没兴趣去知道武道圈的那些个过往云烟事。
可那些家伙,千不该万不该对他下手。
倘若自己今天刚好没在别墅,那么小芙十有八九得遭了殃,这绝非陈牧乐意见到的。
嫉恶如仇谈不上。
陈牧向来都是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凡有任何能威胁到自己,以及身边亲人的存在,他都会提前铲除麻烦,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
别人或许会对苗疆一派这个神秘组织,感到深深的忌惮。
陈牧除外。
他灭过的仙门,双手之指难以统计。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底蕴惊人的宗派,都挡不住一剑之威。
这是自信,也是独行的资本。
“咦,那不是陈牧吗?他怎么也在?”
渐渐地,方梅等人也相继注意到了陈牧的存在。
如同老鼠遇到猫,吕项明顿时脸都绿了。
好不容易借着这次聚会,重立班长的微风,结果好巧不巧,还能在这撞见那个煞星。
“嘿,干嘛呢!”
方梅大大方方上前,拍了拍陈牧的肩膀。
碰上一杯酒,潮红着脸好奇问道:“生病了,还能喝酒吗?”
“什么生病?”陈牧纳闷。
“不是说你请了病假,住院做手术吗?”
“你听谁说的……”
陈牧无言以对,传言未免也太离谱了些,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续其他同学也来碰杯打了声招呼。
问东问西。
而沈诗晴则是顺着‘群体’的意图,冷冰冰的旁观着。
待到其他人回到座位上继续玩起了酒桌游戏后,才冷着脸哼道:“时候不早了,我爸催我了,能不能麻烦陈同学送我回家一趟?”
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与陈牧开口的第一句话。
无异于破冰。
见她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跟自己说,陈牧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可以。”
陆川在其一旁挤眉弄眼,十分懂事地掏出车钥匙:“陈哥,车拿去用,不用还。”
在印象中,陈牧一直以来都没买车。
不过想来应该是会开的,在他眼里就没有能呼风唤雨的陈大师办不到的事。
“酒后就别开车了吧。”
沈诗晴摇了摇头:“而且这里离我家不是很远,干脆走路好了,还能吹点风醒醒酒。”
陈牧倒没什么意见。
过去跟班上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顺便买单。
“就走啊?不多坐会?”
老板娘已经回到吧台,笑吟吟问道。
“改天吧。”
陈牧盯着老板娘,似笑非笑道:“下次还会不会来,就看老板娘的意思了。”
这种话语落在他人眼中,无疑暧昧尽显。
沈诗晴更是暗暗咬牙。
“瞧你这话说的……”
老板娘勾起妩媚的桃花眼收钱,数了数,略微诧异道:“客人,多给的这两百是小费吗?”
她扬了扬手中的钞票,眼中的笑意更为妩媚。
“不是。”
陈牧拿起外套转身离去:“是给那两个人的棺材钱。”
声音不大。
淡然之声被酒馆的音乐声给掩盖去了些许,无人侧目。
唯独清晰无比落在老板娘的耳中。
这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惊愕地望着已经出门远去的青年背影。
其后背。
已然遍布细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