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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韩暮命谢玄带百名士兵连夜从东坡下山,骑上放置在山下的宝贝马匹连夜赶回西山大营,大营中只有五十名士兵护卫,还有受伤的苏红菱和几十名士兵,晚间唯恐有变,要是被漏网之鱼钻了空子,那可就悔之晚矣。
谢玄走后,韩暮命人将山寨内清理干净,燃起数十堆篝火;三百多士兵劳累了一天,终于可以在篝火边正正经经的吃顿像样的热饭,然后香喷喷的睡去。
韩暮睡不着,他带着十几名亲兵在山寨内到处搜索,满心期待能像在姥山岛一样有个大收获;然而偌大一个山寨找了个遍,收获寥寥。
山寨内除了可怜的一点点粮食和兵器之外,就只找到几万钱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韩暮大失所望,这伙人干强盗干到这样的地步,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失败!
十几个举着火把转到山寨南侧斜坡边,山顶风大,夜风吹来,整座山中松涛阵阵,如雷鸣一般;寒风刺骨冰冷,彷佛无视身上的衣衫甲胄,直吹进人的内腑,让人几乎窒息。
韩暮见士兵们佝偻着身子,冷的受不了的样子,知道他们今天劳累一天,精神倦怠,于是道:“走吧,回去睡觉,明日一早下山。”
众人应诺,转身便往山寨内走,韩暮忽然听到一声‘稀溜溜’的马鸣声,他停住身子侧耳倾听,过不大会,果然又有一声马鸣声夹杂在山风中送入耳端。
韩暮循声走去,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辉,往山坡前走了三十余步,果见一间茅草棚,众人小心翼翼的拔出兵刃,轻轻推开木栏门,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里边空无一人,只见一匹高大神骏的黑色骏马正立在那里,双目如铃般瞪视着众人,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韩暮上前仔细观看,只见这匹黑马:尖尖两耳耸立,闪闪毛滑如漆,俊眼闪光彩,长鬃千条丝;神态桀骜不驯,看着众人的眼光似乎颇有人性,带着一丝倔强和不屑。
韩暮暗暗称奇,一名亲兵忽道:“这匹马似乎还没人骑过,你看它背上的毛皮如新,若是被人骑乘过的话,马鞍的磨损痕迹应该很明显。”
那名亲兵边说边举着火把凑近,想照的更加清楚一些;忽然间,那匹马一个侧身,双后蹄闪电般的飞踢而出,直奔那士兵的小腹踹来。
韩暮手疾,闪身上前一把将那名亲兵拉了回来,如铁般的双蹄从亲兵身前半寸许之处划过,带起一阵劲风,可见力道十足,这要是被踹上,这名亲兵恐怕是个肚穿肠流之局,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名亲兵惊骇之余,怒骂一声举起手中的长枪便刺,韩暮厉声喝止住,心中暗暗盘算:“这匹马定是因为太过于暴烈,青台山土匪得到它之后恐怕无人能驾驭,但是又舍不得杀了,只得将它关在这里。
那匹马踢人不中,鼻子里喷出两道白气,不住的打着响鼻,发出低低的吼声,表达着愤怒。
韩暮上前忽然探手抚上它的额头,那马躲闪不及,被人摸上身体顿时头部乱摆,甩脱了韩暮的手掌,不满的盯着韩暮看。
韩暮哈哈大笑道:“走吧,明天再来整治它,这家伙脾气不小,但是我要定它了。”
天刚蒙蒙亮,韩暮便命令众人将山寨内的所有物资扫荡一空,那架势几乎要掘地三尺了,但是还是那么点收获,无奈之下只得将可怜的战利品背的背、拉的拉,带着下山。
为防再有匪徒啸聚,韩暮命令将山寨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三百士兵逶迤下山回到大营与谢玄合兵一处,凯旋而归。
本次剿灭土匪,以五百北府兵对五百土匪,付出三十余人牺牲,四十余人受伤的代价,剿灭对方五百名土匪,虽然未能保证己方不死一人,但是作为刚刚组建的一只新军来说,已经相当不易,战果可谓辉煌;韩暮知道,这几百士兵经此一战,大部分人将成为北府军中的骨干力量,所以他打算回去之后,马上将这几百士兵提拔为什长和队正,让他们遍布军中,成为脊梁。
唯一让韩暮不满意的是,青台山土匪穷的要命,完全辜负了土匪这个名声;看来当土匪也是个技术活,当得好的富得流油,当得孬的穷的像坨屎,自己这次便是碰到屎了。
还好缴获了上百套五花八门的盔甲和六百件各种各样的兵器,要知道还有两千北府军还穿着棉袄,拿着木棍呢,这些收获也算是很不错了。
一路上,韩暮都在打着那匹黑马的主意,那匹马的脾气实在厉害,离它近点它就又踢又咬,搞得士兵们只好接起长绳远远的拉着它前进,还要最少五六名士兵才行,一不小心就被它拉的全部仆倒尘埃,若不是使劲拉着不松手,没准它就绝尘而去了。
众人回到巢湖城时,已经是午时正(11点-13点),袁岗和梁锦春、谢石集合了全体北府军在东门外列队恭迎,一时间所有参加剿匪的士兵顿感无上荣耀,走起路来挺胸叠肚,目不斜视,傲气十足。
就连本来坐在担架马车上的伤兵们也都纷纷要求自行行走,打了胜仗还歪在担架上,叫这一万多弟兄看了,没得笑歪了大牙,这会怎么着也不能装熊。
韩暮借此机会宣布封赏和抚恤:一、参加本次剿匪的北府军士兵,每人赏钱一千,四百名晋升什长,另八十名战斗勇敢的晋升队正,统率百名士兵。
二、阵亡的三十六名士兵赠‘北府勇士’称号,家中父母妻儿接来巢湖城中分房舍两间,城外沃田十母,并给予抚恤金两万钱;遗体厚葬在只有悍不畏死的勇士才有资格入葬的凤凰山新开辟的墓地“安乐园”。
三、任命刘牢之为地字军第一团振威校尉,何谦为地字军地一营御辱校尉,诸葛侃为风字风一营果毅校尉、高衡为火字火一营仁勇校尉、刘轨为地二营宣节校尉、田洛为火二营治平校尉、孙无终为水字第一营耀武校尉;各赏钱一万。
四、任命京城来的谢安五弟谢石为地字军统领,明威将军。
以上任命中,谢石为从五品军职,刘牢之为正七品军职,其他几名校尉均是正八品军职,众士兵见刘牢之等人一跃从普通士兵进入正式的军职,又羡又叹;在北府军升官简直太容易啦,剿灭了几百个土匪便青云直上,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既然他们能行,我为何不能?士兵们的心理上受到的激励是巨大的。
韩暮命人快马将人事任命的奏折秘密送往京城,只待皇上司马昱暗地里批准便可有正式的文书下来,当然一切从简,秘密进行;京城中有谢安王坦之坐镇,这些事自然不需韩暮烦心。
中午,巢湖城中帅府内大摆筵席,韩暮邀请了大大小小的各级官员前来赴宴,既是为了庆祝此间大事稍定,也是向各位辞行,明日他便要动身前往秦国,完成出使的使命,拖拖拉拉将近一个半月了,还没有到达秦都长安,估计苻坚都要大发雷霆大骂晋国轻视于他了吧,韩暮可不想激怒秦国此刻出兵伐晋,双方必有一战,但是不在此时。
宴席上高朋满座,五十多名校尉以上官职的军官都受邀列座,但是每个人都自觉的只以茶代酒,不敢随意在军中豪饮,韩暮示意今日可以一醉,众人才敢端起酒杯。
席间韩暮宣布将带领二女和三百射声营士兵随行,四十名飞虎队员全部留在军中任职,一个不带,此举袁岗和谢玄极为反对。
袁岗道:“秦军虎狼之地,三百射声营士兵虽是禁卫军正规士兵,但战斗力恐怕都不如我们的四十名飞虎队员,你等若是孤身犯险,这决然不成。”
谢玄和众将也附和连声,韩暮笑道:“你们当是去打仗呢?若不是随行带有几大车的礼物,需要人保护和推拉,我倒是只想带五十人轻装上阵也好。”
梁锦春道:“大帅,此去的终归是秦国,相隔千里之遥,路上难免不太平,若是秦地亦有像这里一样的土匪山贼,他们可不会管你是秦人还是晋人,东西丢了倒没什么,大帅你和两位夫人的安危也难得到保证啊。”
韩暮想了想道:“也有道理,看来我是托大了点,那么依你们之见该当如何呢?”
谢玄道:“三哥,我跟您去,另外再把四十名飞虎队弟兄带上,飞虎队弟兄一个个以一当十,有他们在足以保证安全。”
韩暮摇头道:“不可,飞虎队跟了我两年,这次又全部在军中任职,此时我怎么能为自己的安全便将他们随意抽调;北府军新建,挑战颇多,别的不说,过几日你们便要派出几个千人队在境内各处巡弋,严防秦军小股骚扰部队偷袭,部队中没有老实持重的人带队终归不成,而他们是队伍的主心骨,绝对不可抽出,以免部队瘫痪。”
袁岗沉思道:“要不这样,再抽调三百名北府军中的精干士兵,这样有六百士兵护送加上有谢玄将军相助,我想应该可以确保路上安全了。”
韩暮笑道:“那就这样吧,历练一下新兵也好。”忽然他想起一事道:“你们谁知道我俘获的那匹黑马是什么马?我怎么感觉它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呢?”
梁锦春笑道:“这匹马确实是匹神驹,我还以为大帅知道呢,所以便没说。”
韩暮笑道:“哦?你知道这匹马是什么品种?”
梁锦春起身端起酒杯道:“恭喜大帅。”
韩暮愕然道:“喜从何来?”
梁锦春道:“先干了此杯,我在为大帅仔细分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