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雪不着痕迹地轻蹙眉梢。
她虽极为不情愿,可王娇娇都这样求着了,如果再不同意反倒会被人说是小气。
“那好吧。”沈如雪强撑着面子。
王娇娇兴奋极了,立刻用那油腻腻的小肥手去触摸琴弦,但只是轻轻地摸了下。
沈如雪眸底闪过一抹厌恶……
王娇娇那么胖,连手都肥得流油似的,她是真的不愿意再让她多碰。
“好了,我该将琴收起来了。”
沈如雪柔唇轻扬,她笑着便要将琴拿回,但王娇娇得寸进尺还没摸够呢,立刻便不愿意了,猛地从她那边一抢。
“铮——”
琴弦猝不及防地绷断了一根。
并且断的时候还崩到了拿琴的沈如雪,那白皙的手指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你……”
沈如雪的手指剧痛,着实伤得有些狠,怒意陡然在她心底生起,正要发作……
“不……不是我弄断的!”
王娇娇吓得立刻松手,那把昂贵的古琴便摔到地上,恰巧砸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她将双手藏到身后,紧张地看着那把断了琴弦的古琴,第一反应是推卸责任。
毕竟她根本赔不起这么贵的东西!
时倾澜眉梢轻蹙,她垂眸望着跌在自己脚边的琴,正想抬腿直接迈过去……
“时倾澜!”王娇娇立刻伸手拉住她,“你弄坏了如雪的琴怎么不道歉呢!”
时倾澜只是想去趟洗手间,却没想到路过就被碰瓷了,实实在在的锅从天上来。
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我?”
“是啊!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恰巧路过碰到琴,它怎么会被摔断琴弦呢!”
王娇娇说得振振有词,她握住沈如雪的手腕,“你看,如雪的手都被你伤到了,她一会儿不能奏大雅礼乐怎么办啊!”
时倾澜:“……”
恰巧这时许晟来班里找沈如雪。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而大家又都围在她座位旁,于是便直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他紧紧地蹙起眉梢。
沈如雪立刻覆盖住自己的手背,轻咬着下唇摇头道,“阿晟,我没事……澜澜她也不是故意弄断我的琴弦、弄伤我的手的。”
时倾澜:“……”
许晟眉梢蹙得更紧,“我看看。”
他握住沈如雪的手腕,果然看到手指上多了道血痕,琴弦断时崩到人是很疼的,严重的话连断指都不为过。
“先陪你去医务室。”许晟抿唇。
但沈如雪却将手抽回,眼眸里含着水儿,有些担忧地望着琴,“我的手没事,不要耽误大雅礼乐的仪式才是最要紧的……”
“阿晟,我记得你们家好像对古琴有研究,有办法修好琴弦吗?”
许晟有些为难地看着那断弦古琴。
“我没办法。”他如实道。
许家确实对古琴有研究,那也只是因为他爷爷是古琴的狂热粉,但他一窍不通……
沈如雪有些失落地微微垂下眼眸。
“许少,这件事说到底都怪时倾澜!”
“如雪的手受伤,琴弦又断了,现在没法演奏大雅礼乐,下午的仪式要怎么办?”
王娇娇急于将脏水泼到时倾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