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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惊讶道:“您已经结婚了?还是两位妻子?”

玫逸忙道:“我还不是特别清楚亚人王国的法律风俗,在精灵王国,一夫多妻是合法的……但请相信我,我真不是个什么滥情的人,总之,有很多原因就是了。”

说到这里,玫逸羞赧地挠了挠头。

琉璃轻笑道:“勇者大人,您不用紧张,这在兽人王国也是合法的。乡村可能不多见,但在城里是十分常见的现象。我和主神殿对这些世俗之事也没有什么偏见。您的妻子, 一定是十分优秀的女孩吧?抱歉,我问得有些多了。”

玫逸笑道:“没什么,正好贝蒂和佩尔蒂在这里,我也希望我的妹妹可以多了解我一些。我是人族,人族和精灵族、妖精族的关系不是很好。”

“绮罗是人族大领主的女儿,从小待在副都花灵当人质,受了精灵族和妖精族不少白眼,虽然性格偶尔会有些极端,但是是无比温柔善良的姑娘。我们在学生时代就是好朋友,她经常会给我带饭,而且总能哄着我吃下去。”

贝蒂和佩尔蒂还是第一次听玫逸说这些,都很认真地听着。

玫逸又说:“瑟琳娜是艾斯特姐姐许给我的新娘。但我特别讨厌这种指定的婚姻,就找到瑟琳娜的养母公爵夫人,推掉了这门婚姻,请她给瑟琳娜自由恋爱的权力。没过多久,我去王都执教了,我们几乎就没再见过面。”

“在我印象里,瑟琳娜一直不太喜欢我,可就在我快被处死时,她突然拿着婚书进了王城,想利用自己的贵族身份庇护我这个平民‘丈夫’。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结婚了,过了没几个小时,我们就分开了,一直到今天。”

琉璃安静地听着,玫逸讲完后,她就说:“虽然你不是我们女神的信徒,但这样的婚姻,即便是我们亚人王国的神灵,也会祝福和保佑你们。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很快再次相见。你似乎十分了解宗教题材的画作……”

玫逸道:“算是吧,我在教会的孤儿院里待过很长时间。刚才壁画上的女神,是我根据艾米丽娅女神教第一枢机主教伊莉雅的模样来画的。我担任大领主时,她在我的领区休养,顺便担任我的法务大臣,我们在一起待过好几个月,也给她画过几副肖像画,所以十分熟练。”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琉璃感叹道,“第一枢机主教,虽然没听说过这个职务,不过应该是非常高的了吧?”

玫逸惭愧道:“伊莉雅本来是内定的教宗继任者,结果因为我的事,和女神殿的贵族派枢机主教闹翻了,负气出走,下落不明。我一直后悔让她在我的领区参与政务,断送了她的未来。”

琉璃安慰他说:“勇者大人,您不必为此内疚,同样作为神职人员,我相信伊莉雅主教一定是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找到了一条全新的、值得她为之奉献全部的道路。”

玫逸叹道:“要是这样就好了。我在精灵王国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给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少麻烦。在贝蒂家时,我还以为在小石村可以过上一段时间安宁的生活,结果又碰上了小兽。”

黎梨忍不住插嘴道:“玫逸,我有个问题。既然魔兽那么强大,你们精灵王国是如何对付的?你又是如何对付的?”

玫逸道:“神官小姐,请问亚人王国有‘魔法’这种东西吗?”

黎梨摇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那是什么?”

玫逸说:“一种超自然之力,比如说,可以控制风火雷电等自然之力,用来打击敌人。”

黎梨惊愕道:“什么?那岂不是近乎于神灵了?”

玫逸摇头道:“她们不是神灵,只是普通人罢了。拿瑟琳娜为例,她最初被人称作灵术废物,自己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眼泪,才慢慢变得厉害了起来。成为灵术师,就得随时接受王国的征召,面对魔兽的入侵,随时有可能死去。”

说到这里,玫逸沉默地喝着碗里的蔬菜汤。

琉璃道:“你是不知道回家的路了吗?”

玫逸道:“我原本一直将它当作一场梦。不过被贝蒂和佩尔蒂点醒后,我决定把它作为自己心灵的归宿和起点。帮助贝蒂找到姐姐后,我就要去找她们,不能让她们再为我难过和担心了。”

琉璃听完,默默地念了一段祷文,道:“愿女神赐福于你,高贵的异乡人。”

吃完晚餐后,玫逸和贝蒂、佩尔蒂、琉璃大主教一起去散步。天上星光异常灿烂,主神殿的后花园中满是虫鸣,让人心里觉得异常宁静和舒适。

贝蒂走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问:“哥哥,爱上一个人是种很么样的感觉呢?我说的是哥哥和哥哥的妻子之间。”

玫逸道:“别人我不知道,我就说说自己吧,好吗?”

“嗯。”

“我也是一个比较迟钝的人,分不清喜欢与爱,后来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发生在绮罗与我之间。那个时候,王室给我下了命令,只要我不娶人族女子,就会给我享不尽的权势与财富,我一直没有答应。”

“精灵王国对人族防得很厉害,绮罗虽然是大领主之女,但因为其父是人类,她和母亲一直被扣在花灵当人质。我的领区和她父亲的领区靠在一起,有一次她回家时,在我的府邸住了几天。我知道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可我担心我们在一起后风之地会受打压,就没有捅破。”

“她离开之前,悄悄在我写的书里留下了一封书信——女神保佑,信被人无意翻了出来,交给了我,里面写着——思来想去,我下定决心,再也不要爱你了。我会尽快结婚生子,以安王室的心,好让他们能够完全接纳你。我只是个人类女孩,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或许有一天,我会对自己的孩子说,看,这是你玫逸叔叔为我们带来的。”

贝蒂、佩尔蒂听到后,浑身一震,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

玫逸看着璀璨的星空,轻声说:“是不是真的爱一个人,有一条很简单的办法。知道她要嫁给别人的消息后,是否能够付之一笑,真心祝她幸福。对绮罗,我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就追过去了,也很庆幸自己那么做,跟绮罗比起来,什么大领主之位真是一文不值。”

“那,瑟琳娜姐姐呢?”贝蒂又问。

玫逸头疼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吃饭的时候我说了,我一直以为瑟琳娜是讨厌我的。我和绮罗要被择日行刑的消息公布后,她突然冲了出来,说她从来没有退掉与我的婚约,而是在默默地关注着我。当她发现自己喜欢上我时,要么就是我不在,要么就是她不在……”

碧姬撇了撇嘴,道:“瑟琳娜的故事听起来完全没有绮罗那么感人,玫逸,你是不是就是因为人家长得漂亮才娶了人家的,偏偏要编造这些故事?”

玫逸忍不住笑了,随即正色道:“瑟琳娜为了要救我和绮罗,一个人和城中近千名叛军交过手,失去了右眼。而且,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有的时候会突然失去自己的人格,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作为旁人,很难体会她的痛苦与绝望。”

碧姬一听,立马闭口不言了。

说到这,玫逸摸了摸贝蒂的头:“贝蒂,这就是我的全部经验了,不一定正确,但确实是我的真实体验和想法。一想到绮罗要嫁给其他人,我就觉得心里像要死去过一般。在行刑前,我确实很希望见到瑟琳娜,能好好向她道别。”

贝蒂抬起头来,一脸期待地说:“哥哥,要是我能看到绮罗姐姐和瑟琳娜姐姐就好了。”

玫逸笑道:“嗯,她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你也是,佩尔蒂。”

佩尔蒂害羞地点了点头。

她刚才也对照玫逸说的话想了一下,她打心底里愿意祝福玫逸和他的妻子。所以,她对玫逸并不是自己认为的男女之情,只是喜欢和仰慕罢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呢?

就在几人散步时,黎梨跑了过来,叫住了他们。她对玫逸说:“玫逸,王宫刚才派人送信过来了,女王陛下邀请你于后日到王宫做客,说是要嘉奖你为王国作出的贡献。”

玫逸舒展了一下胳膊,对贝蒂:“贝蒂,终于可以找到你的姐姐了。”

贝蒂笑着点了点头:“嗯,哥哥。”

她的心里,却像缺了一块般难受和疼痛。

玫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对了,大主教大人,女王陛下是如何‘看到’在小石村发生的一切的。”

琉璃道:“亚人王国没有魔法和灵术,但是有神器,可以施展超自然的力量。比如说‘生死幡’,它是小兽领主从亚人的神殿中抢走的。王宫和主神殿都有这样的神器,你想看看吗?”

“可以吗?”玫逸惊喜道。

当琉璃把手贴在一面巨大的玻璃镜上时,小石村的夜色瞬间出现在了镜子里。琉璃用手指点了点镜子上灯火最亮的地方,镜子里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小酒馆,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老巴布,异乡人和贝蒂、佩尔蒂还没回来吗?”

“老约瑟,你们鳄梨村的人不知道情况,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异乡人在我们村已经是禁词了,以后只能叫他玫逸。他现在是我们村的正式村民!”

“老巴布,你要要点脸不?玫逸怎么就成了你们村的了?我是过来打算正式替我女儿希尔沃(Silver)提亲的。以后他就是我们鳄梨村的人了!”

“老约瑟,你是不是又喝醉了?玫逸本来就是我们村的贝蒂薇儿捡回家的。我们村的漂亮姑娘不比你们鳄梨村多?露珠、斯嘉蒂、妮娜、佩尔蒂、贝蒂薇儿、爱琳……都和玫逸年龄差不多……”

“老巴布,你是想打架吗?”

“打就打!”

贝蒂和佩尔蒂顿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琉璃会心一笑,挪开了手,镜子中的景象和声音顿时消失不见。

玫逸好奇道:“其他几个姑娘我都认识,贝蒂薇儿是谁?”

在佩尔蒂惊讶的目光中,贝蒂可怜兮兮地说:“哥哥,贝蒂薇儿是贝蒂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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