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坐在第一排主桌上。
闭目养神。
她心里其实也没底。
聋老太不是没试过给张军卫用催眠术,可结果呢?
费尽心神的结果说,张军卫看她的目光跟看神经病一样。
他根本没有被自己影响一丝一毫。
所以,今儿这个酒席聋老太其实也没什么把握。
可什么事儿都要试试对吧?
按照她师傅的话,只要能喝醉了,哪怕是块石头也能被催眠!
只能说,聋老太和她师傅都太自负了。
她们也不想想,石头可能喝醉吗?
不可能。
张军卫可能喝醉吗?
也不可能啊。
易中海坐在火炉边烧火,头都不抬。
没办法,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他跟何大清不是太对付。
如果太上赶着凑到一起,易中海怕张军卫看出什么问题来。
更重要的是,易中海其实耍了个心眼儿。
他是想害张军卫不假。
可他不想让张军卫知道,今儿这事儿自己也参与了。
所以,他打算等开席的时候再出去。
他可以到时候多敬张军卫几杯酒,但是坚决不会早早对过去,让张军卫以为自己跟何大清一 欺害他。
因为他知道,今儿这事儿成了的话,张军卫是会被撤职,也可能被处罚。
但是却不会坐牢。
既然这样,也就是说,张军卫在这个院儿里随时有可能报复他们。
易中海可还记得呢,张军卫这个狗东西打人可忒疼了!
所以啊,这明面上的事儿就让何大清这个蠢货去做吧。
至于聋老太……
易中海抽了口烟。
这老东西他现在有点怕她了。
易中海觉得,自己摸不透聋老太的深浅。
所以他的打算是,面上看着跟以前一样,可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他都会尽量跟她撇干净关系 才行。
聋老太和易中海稳坐钓鱼台。
何大清却忙的不可开交!
他自己就是个厨子,家里摆酒请人吃席肯定没有再花钱找人的道理。
所以煎炒烹炸他一个人都包了!
本来他是想多贪点儿钱的,可后来想了想算了。
鱼啊肉啊的也不能太剩了。
要不然就张军卫那个吃惯了好东西,说不定吃几口不满意就走了呢!
那到时候,他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既然要做席,就要有做席的样子。
何大清让阎埠贵替自己写了菜单贴到了门口。
其实说是菜单,也没几个菜。
总共每桌四个菜,都是盆子装的。
这年月吃席不讲究什么菜系排面。
大家求的就是有肉吃饱!
所以何大清也不费劲做什么谭家菜。
他直接来了些大碗菜,管饱好吃就行!
每桌一条糖醋鱼,酸甜可口的味儿,适合老人孩子。
一盆红烧肉~当然,里面一大半都是土豆。
但是无所谓啊,这时候能吃肉就行,哪怕是肉汤泡土豆呢也是稀罕物!
猪肉白菜炖粉条~装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盆,管够!
还有就是麻辣豆腐炖素鸡~同样是装了一盆。
再加上每桌一盆儿二合面馒头一瓶散装酒谁不得夸上两句啊!
四个盆一个盘往桌上一放,顿时一堆人口水都下来了!
这一盆盆的,油汪汪香喷喷,何大清这是真舍得啊!
众人虽然急得口水直流,可也得等主家说完了话才能动筷子啊。
何大清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张军卫,赶紧上前邀请他上主桌来!
“张处长,您可是咱们四合院最大的官!而且如果不是您的话,我也不知道棒梗是我儿子啊! 所以您务必得来主桌坐々「!”
张军卫伸手安抚了下冉秋叶,让她就跟娄小娥她们坐在一起。
然后自己上前,往主桌上走。
许大茂一看,立马跟了上去。
“我看主桌没人,我跟张军卫一起,我们一起喝酒去。”
许大茂对着何大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怕何大清他们灌张军卫的酒呢。
看到许大茂这样张军卫嗤笑一声。
虽然谢谢他这么护着自己,不过就许大茂那个酒量……算了大庭广众的也别说出来让他丢人 了。
请到了张军卫,何大清和主桌的聋老太易中海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喜色!
现在真是万事俱备了!
何大清急着灌张军卫酒,到了主桌就说开场白。
没办法,主家不开场别人不好吃酒啊。
“大家伙儿也知道,我何大清在外面漂泊了将近十年……这十年里,我也吃了不少苦,可这些苦 都不算什么!”
何大清一脸假慈爱的看了眼旁边桌上的棒梗。
棒梗嫌他和秦淮茹丢人,不愿意跟他俩一起吃饭。
“我得谢谢张军卫!他让我在回家之后,多了一个儿子。所以咱们先喝一杯,谢谢张军卫。”
何大清拿起酒瓶给张军卫倒了一茶缸……怕张军卫不愿意喝散酒,何大清还特意买了几瓶二锅 头专门在这一桌上喝!
“张处长,我敬您一杯。”
何大清举起自己的茶缸~说句题外话。
易中海和何大清的这两个茶缸里上了桌就快满了。
他俩往里面倒了大半茶缸的凉白开,倒酒的时候有装模作样的倒满~
可惜这俩人太蠢了。
张军卫一眼就发现了猫腻。
为啥?
因为那时候的茶缸大啊!
一茶缸下去, 一瓶就得少一大半!
可易中海和何大清呢?
他俩倒的是同一瓶酒,两个人倒完了还剩小半瓶呢。
张军卫心里摇了摇头,却还是不动声色的让何大清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缸二锅头。
纯粮食酒啊,二锅头也不错的好不好。
张军卫不嫌弃。
反正他也喝不醉。
“张处长,我敬您一杯!”
听到何大清祝酒,张军卫勾起嘴角:
“您说的事儿我可不敢当。”
什么让他认了儿子,这么丢人的事儿也就他何大清会摆酒。
张军卫却不认为这事儿光荣,
“棒梗是您儿子这事儿,又不是我出了力气~棒梗这么多年也不是我给你养的~你要真感谢的 话,应该去坟上谢谢贾东旭不是?”
张军卫这个话一说出来,四周都是偷笑声。
何大清这个老东西给人家贾东旭戴了绿帽子,他哪儿敢给人家的坟前敬酒啊!
“张处长您开玩笑了……您……”
“行了。”
张军卫挥挥手,让何大清不必多说。
“这么着,反正就在咱们院儿呢,你坐做为棒梗的亲爹,易师傅做为贾东旭的师傅,你俩往贾 家门口倒上一口酒呗,祭典下贾东旭呗。”
张军卫这一手立马让何大清和易中海脸色一僵!
这俩人都给贾东旭戴过绿帽子,又都年纪大了有点迷信。
让他俩给贾东旭敬酒,他俩真的怕贾东旭晚上鬼压床……
“这个……这就不必了吧?”
易中海本来不打算这么早说话的。
可看到何大清愣住了,他也只能尴尬的开口道:
“今儿是何大清认儿子……”
“人嘛,饮水思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吧?贾家给何大清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您呢~即 是贾东旭的师傅又跟秦淮茹和贾张氏关系匪浅~敬贾家一杯酒不亏啊。”
张军卫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茶缸,明摆着这俩人如果不给贾家敬酒他就不喝。
张军卫如果不喝这第一杯酒,四合院的这些吃瓜群众谁敢开席?
所以众人立马开始催促何大清和易中海。
“何大清你赶紧的!”
“一会儿菜凉了!”
“易师傅你这时候怕毛啊,睡徒弟媳妇的时候也没看您怕啊!”
“就是说,赶紧的!”
刘海中做为贰大爷同样坐在主桌。
他也馋肉啊,所以虽然和张军卫不对付,可他还是直接对着何大清和易中海说道:
“叫我说张军卫这才说的对!”
“你俩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现在门对门的,你们怎么也得跟人家贾家表示一下不是?赶紧 敬酒去吧!”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他坐在张军卫的右手边呢。
“虽然说你俩对贾家做过不少亏心事儿~可你俩也不用太怕,社会主义社会嘛,破除封建迷 信!你们放心的去敬酒,贾东旭和贾张氏不会大晚上去你们家里找你们的。”
对于阎埠贵的话,何大清和易中海表示他放屁!
既然不封建迷信,为什么非要他们对死人敬酒?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可这俩人也知道,不能这么僵持,要不然万一张军卫一发火走了,他俩不是得不偿失吗?
这么想着,两个人就端着茶缸离开了主桌,走到了贾家门口。
“东旭啊……我敬你一杯酒。”
何大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就这么说一句,然后倒了一点儿酒水到地上。
他现在只庆幸,幸好自己的茶缸里一大半都是水,
要不然真是白白把酒浪费了。
易中海比何大清为难的多。
他做了贾东旭十几年的师傅,又睡了贾东旭他妈贾张氏还有他媳妇秦淮茹。
睡的时候没什么。
现在要对着可能存在的鬼敬酒……易中海还是有点怵得慌。
“、令那什么……你在天之灵安息,有什么事儿就托梦给师傅,却纸钱了就说,我给你烧纸。”
易中海胡言乱语几句,就算是说过了,转身就想回座位上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
张军卫指尖轻轻一挥。
两张脚滑符化作两股青烟钻进了易中海和何大清的体内。
易中海和何大清刚转个身,准备往回走,就忽然脚底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