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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家公子有这样的吩咐,本夫人自然就不必客气了,代我多谢家公子,还有,帮清霜郡主跟黑月挑衣服。”玉瑶道。

胡天自然恭敬的从命,“小人自会传达夫人的意思。”

胡天转头吩咐道:“带清霜郡主跟这位姑娘去挑选衣服,不得有任何的闪身。”

刚才的小二乐呵呵的道:“是!两位请跟小人来。”

黄清霜没想到跟着玉瑶还有这么好的事,自然下起手来毫不客气。

只是黑月看着玉瑶的眼神多了几分感动,道:“我知道夫人待我好,我平日里穿不到这里的衣服,就不用浪费银子了,还是只给清霜郡主挑选吧。”

黑月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这里可是盛京中的贵女夫人人人争抢的千金阁,好些夫人小姐都没有这份福气来这里买衣服。

说起来,她不过是一个下人,承蒙夫人看的起,从来没把她当成外人,她在心里感激不尽,却从来没奢望过能来这千金阁,可今天,夫人一开口就要送她几套衣服,她如何能不激动?

“黑月,家夫人还能差这几件衣服的银子吗?她分分钟都赚回来,她都不心疼,还替她省什么银子?走,跟本郡主一起,今天本郡主亲自给挑选。”黄清霜说着还拍了清霜的肩膀一下,看着两个人这般熟稔的样子,姚沐兰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感觉自己身都僵硬了。

脑海中还在飞速的转动,回想着黄清霜刚才的话,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

几套衣服加起来,少说也要三四万两银子,可清霜郡主却说分分钟赚回来,姚沐兰捏捏自己衣袖中的银票,心中的嫉妒都快让她疯狂。

这些还是姨娘压箱底的银子,临来千金阁之前还去了一趟当铺,将一些金银首饰给当了才凑齐这一万两银子。

这样一比,姚沐兰才深深感叹,这嫡女跟庶女的差距。

玉瑶自然知道黑月的心思,投给黑月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就听清霜郡主的,本夫人虽然没银子,可几件衣服还是能付的起的,也不用担心,等会儿胡掌柜会将我丢出门去。”

玉瑶说着,目光还从姚沐兰的身上扫过,顿时让她感觉被羞辱了,双手攥的死紧,贝齿紧抿。

如果玉瑶身上没银子,那其他人恐怕都是乞丐。

“去吧,顺便帮初十那丫头也挑选两身,跟着我,们还没买过衣服呢。”玉瑶都吩咐了,黑月这才跟着黄清霜向对面走去。

其他人离开了,玉瑶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而胡天见玉瑶并没有其他的吩咐,这才想起如石雕一般的姚沐兰。

“姚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客人也总有个先来后到,怠慢之处,还请姚姑娘多多见谅。”胡天句句挑不出半点的错,却让姚沐兰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怒火顺着喉咙,一路往嘴里涌。

“无事!”简单的两个字,却能听出是姚沐兰从后槽牙里发出来的。

“多谢姚姑娘体谅,不知道姚姑娘可有喜欢的衣服?可以让小二帮包起来,或者也可以帮姚姑娘量身定做,不过衣服都要半个月才能完成,不知道……”胡天道。

身为一位掌柜,玉瑶觉得这胡天不愧是千金阁的掌柜。

“不行!”姚沐兰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再过三天,就到宫宴的日子,就算她喜欢玉瑶手中那套衣服,再订也来不及了。

姚沐兰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走的感觉,心中对玉瑶的恨更爬上一个高度。

可如果没了千金阁的衣服,那她想要吸引贵人的计划岂不是就会落空了?

就听玉瑶道:“姚姑娘,如果再不去挑选,这千金阁的衣服就没有多少精致的了,看,这又来了好几位姑娘,恐怕也是来购买衣服的。”

姚沐兰听见玉瑶的话,转身果真看到又有好几位姑娘上到三楼,虽然看不出都是哪家的小姐,可看她们的衣服穿着,跟头上的珠宝首饰便看出来,随便哪一位走出来,都能压她的身份一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带本小姐去试衣服?”姚沐兰阻拦不住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对着身边的宫女怒吼道。

这尖锐的声音,倒是吸引了不少人侧目,刚上来的小姐丫鬟对着她指指点点,眼中还含着鄙夷,让姚沐兰闹了一个大红脸,转身带着下人就要躲开。

“我想姚姑娘还是先看看自己的丫鬟吧,否则等会儿出了人命,可别赖在我们家黑月身上,到时候我家黑月岂不是成了替死鬼?那还真是冤枉死了。”姚沐兰想逃,也要看看玉瑶点不点头,一句话又让吃瓜的人停下来观望。

姚沐兰的忍耐终于爆出来,“玉夫人,虽然我只是姚家的二姑娘,可您也不能随意的羞辱于我,我的丫鬟我自然会严加管束,更不必闲杂人多管闲事,放心,就是我这丫鬟死了,也绝不会赖在您身上。”

玉瑶看着脸色暴怒,黑的都快喷出墨汁来,一双眼睛里更是燃烧着怒火。

玉瑶深深的点头,道:“既然姚姑娘都这样说了,在场还有这么多人作证,我自然非常满意。”

“哼,胡掌柜,本小姐一定还会光临的,到时候,本小姐可不想再看到一双势利眼。”姚沐兰怒斥一声,脑子里乱成一团,早就将胡天的身份给抛之脑后了。

“姚姑娘既然觉得我胡天多有怠慢,还请姚姑娘明示,也好让胡天改正,以后不再重蹈覆辙。”胡天还顺便给姚沐兰行了一礼,那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惹的玉瑶勾起一丝冷笑。

这下姚沐兰真是有火没处发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一句话被憋在心里,不上不下,一阵烦闷,却又没办法言明,憋的脸色涨红。

“姚姑娘这是没想清楚呢?还是觉得不知该从何说起?既然姚姑娘没办法开口,不如让胡天来说,也好让大家伙评评理。”胡天神态自若的样子,一下刺激的姚沐兰脸上露出一抹慌张。

“不用了,既然胡掌柜都说了,本小姐自然会听从,还是先挑选一下衣服吧。”姚沐兰语气变的轻柔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这样比哭还难看的笑,在场的众人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这位姑娘还真是胆大,也不看看这胡掌柜是什么人,居然也敢招惹,现在好了,不但没讨到便宜还惹的一身腥,这种人,出门恐怕把脑子给忘在家里了。”

“就是,这胡掌柜可是连宫里的娘娘都要卖几分薄面的,一看她的样子,就是不经常出门。”

“胡掌柜唤她姚姑娘,这盛京城中也没有几位姓姚的人家,可那些姑娘我们都见过,怎么没见过这位呢?”

“莫不是根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吧?看她这小家子气的样子,一定也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切!”

…… ……

周围议论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姚沐兰的耳中,气的她心肝肺都跟着打颤。

胡天满意了,恭敬的给各位姑娘行礼,道:“多谢众位小姐夫人的仗义执言,今日所有进铺子购买衣服的人,都可以打九折,还请夫人小姐尽情的购买。”

胡天一句话,简直让在场的人不能再惊喜了。

别看只有九折,要知道,千金阁一身衣服就要好几百两银子,这样的话就能便宜好几十两银子,谁都不嫌银子烫手,省下来的银子,都可以买一只上好的玉簪了,他们如何不喜!

要说不喜,恐怕只有姚沐兰,这简直就是在踩着她的脸大笑。

这下让姚沐兰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打糊了,想要转身离开这里,可又计划着宫宴的事,只能将不甘都压制下去,心中暗暗决定:

等她被身份高贵的皇子看重,到时候她的身份就是玉瑶,也只能下跪行礼。

她这想法,这辈子也只能幻想了。

不说玉瑶的身份她高攀不上,就是她这等平凡的姿色,又岂能从众位贵女中脱颖而出?

可事情总有些出乎预料,也让人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今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黄清霜跟黑月很快回来了,身后的小二手里还包着好几套衣服,黑月也只是挑选了两套衣服,她跟初十一人一套。

黄清霜忙给玉瑶炫耀道:“瑶儿看,这是我帮黑月挑选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她?”

黄清霜手中拿着的正是一套略显中性一点的白色衣服,上身是一个短版的褙子,乳白色的衣服上面用金色丝线掐芽,衬的黑月十分英气。

“嗯,不错,既然都已经买好了,胡掌柜算账。”玉瑶缓缓起身,随手一掏,从怀里拿出一把银票。

看着那么厚一沓银票,在场所有人都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财大气粗。

连胡掌柜眼角都抽搐了几下,这哪里是有钱,简直是超级有钱,见玉瑶还在不要命似的往外掏,胡掌柜连忙阻拦道:

“夫人,够了,足够了。”

“就这么点?我还以为千金阁有多贵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玉瑶这话简直狠狠打了姚沐兰的脸。

其他看热闹的人,齐齐眩晕,要说千金阁的衣服不贵,恐怕就没有贵的衣服了,欲哭无泪。

有钱,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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