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戈鲁基公爵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见一见克林斯基,他其实也挺好奇这个人一直要求跟他和波别多诺斯采夫见面是为了什么?
他很坏这厮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让克林斯基保住性命。
一开始他之所以不同意见面,就是不想被这个秘密牵连。他又不傻,知道越是这种秘密就越危险。像他这样的人最忌讳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否则天知道哪一天就可能被封口了。
只是谁让他的部下不给力,而专家们又不能马上拿出关键性的证据呢!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以身犯险看看克林斯基究竟要搞什么花样了。
多尔戈鲁基公爵见到克林斯基的时候好悬没认出来,只是短短几天功夫克林斯基就像变了一个人,头发全都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是深到能夹死苍蝇。整个人弥漫着一股子臭味死气沉沉就像一具活尸!
多尔戈鲁基公爵掩住口鼻皱着眉头问道:“你要见我?”
克林斯基缓缓地抬起头,昏黄的眼珠子突然爆射出熊熊烈火,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抓我?!”
多尔戈鲁基公爵轻蔑地回答道:“为什么抓你?难道你不知道?”
克林斯基悲愤道:“我为什么应该知道?”
多尔戈鲁基公爵冷笑道:“呵,装傻?这没有用,抓你是陛下的意思,谁让你不老实呢?我奉劝你赶紧交代一切,乌瓦罗夫伯爵这一次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你!”
克林斯基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他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慢点!你说什么?跟乌瓦罗夫伯爵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救我?”
多尔戈鲁基公爵愈发地轻蔑了,他厌恶地教训道:“还装傻?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我再告诉你一遍,乌瓦罗夫伯爵这一次彻底完了,你们之间的那点小把戏已经曝光了……陛下很生气,你应该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克林斯基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因为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猜测自己被捕的原因。
他做出了无数种猜测,但就是没有猜到会跟乌瓦罗夫伯爵有关系。
因为他真心跟乌瓦罗夫伯爵毫无关系。或者说他跟乌瓦罗夫伯爵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了。
他并不否认曾经乌瓦罗夫伯爵很关照他,算是他官场上的贵人。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欠了乌瓦罗夫伯爵什么。因为对方之所以帮助他那是因为他实打实帮对方做了很多要命的事情。
这么说吧,他认为自己和乌瓦罗夫伯爵之间的关系是等价交换。他付出了种种艰辛的努力帮乌瓦罗夫伯爵摆平了很多麻烦,乌瓦罗夫伯爵提拔他完全就是应该的。
所以他跟乌瓦罗夫伯爵一刀两断也不是背叛,而是大家利益不一致和平分手罢了。毕竟他可不想陪着乌瓦罗夫伯爵一起沉船。
正因此,他一直都竭力跟乌瓦罗夫伯爵划清界限,努力地按照亚历山大二世的命令打击乌瓦罗夫伯爵。而现在多尔戈鲁基公爵竟然说他跟乌瓦罗夫伯爵还有联系,这不是冤枉死他了么!
顿时克林斯基悲从心中来,感情我废了这么大劲做了这么果断的牺牲结果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啊!
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是有人眼红他诬告他,所以立刻自辩道:“公爵,我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我发誓早就跟乌瓦罗夫伯爵划清了界限,早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啦!”
多尔戈鲁基公爵相信吗?
信就是见鬼了,在他看来这就是最最苍白的自辩,基本上进了第三部的犯人都是这个调调,没有一个会承认自己有罪的。
但是呢?经过了审讯室的“大回忆”术之后,这帮人才会真的老实,才会老老实实地交代所有的罪行。
显然克林斯基这是没有经过大回忆术的洗礼,还是不老实啊!
多尔戈鲁基公爵顿时没给好脸:“男爵阁下,您知道第三部是什么地方吗?在这里再狡猾再顽固的犯人都会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在这里承认罪行才是唯一的生路……我奉劝您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继续对抗审查毫无意义,最后吃苦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克林斯基那叫一个无语,不过他也不奇怪,第三部的人可不就是这副嘴脸么!
再说了如果自己随便哭诉几句人家就给他放了,那才叫儿戏。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究竟是谁打他的小报告,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亚历山大二世对这个小报告如此当真。
“公爵,我绝对是无辜的!一定是有小人陷害我,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所谓的陷害他的小人正是多尔戈鲁基公爵,自然地后者听了他的话心里头多少有些不爽。只不过多尔戈鲁基公爵城府很深,并没有让克林斯基看出来。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说你是被冤枉的?呵,进了这里的人全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是呢最后几乎没有一个是清白的……就算我个人愿意相信男爵阁下您是清白的,可证据并不这么说啊!现有的证据表明你跟乌瓦罗夫伯爵关系颇深,一直都有紧密的联系,也一直都在进行各种阴谋活动!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克林斯基心说:“我解释你妹!这不是无中生有吗?”
因此他立刻质问道:“什么证据?我已经强调过好几次了,公爵阁下,我跟乌瓦罗夫伯爵早已划清界限,我们没有任何联系!任何说我跟他有联系的话都是谎言!”
多尔戈鲁基公爵冷笑了一声,轻蔑道:“看样子男爵阁下您这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喽?哎,本来我还觉得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如何抉择,但现在看来您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啊!”
多尔戈鲁基公爵知道自己必须拿出凶狠的态度来吓一下克林斯基,否则某人绝不会老实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