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年与凤九两人相视一眼,随后两人的精神之力便缠绕在了一起。
借此强大的精神之力,所开辟出来的天魔幻境也将更加广阔。
如此默契的配合没有几百次的双修根本做不到,由此可见凤九下了一盘多么大的棋。
而她的美人计也的确奏效了,李丰年明知这里必有算计,但却还是愿意来陪她走上一趟。
只是不知他是真想成全凤九,还是自负自己的实力可以轻易化解任何算计?
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来此拼一份机缘?
随着天魔幻境缓缓展开,两人的面前也出现了一道古朴的青色石门。
“推开此门, 便是天魔元神的封印之所!”凤九略显激动道。
李丰年微微点头,随后运转罡气打向了石门。
他并没有动用全力,只是想试探一下这石门的材质。
因为他叫不准这石门是否也是天魔的封印一部分,他若冒然破坏,也许会将天魔直接放出。
但却不想他这普普通通的一击轻易便打破了石门。
李丰年与凤九皆露出了意外之色。
“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李丰年笑道,随后便拉着凤九走进了其中。
门内的世界一片茫然,整个世界都被一片诡异的白雾所笼。李丰年身处白雾之中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身不能感。
甚至就连方向这一概念都消失不见。
他才刚踏入石门,其身后的路便化作了虚无。而待他回过神来,他始终拉着的凤九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李丰年猜测如此空间应该并不存在于物质世界,这更像是天魔的精神世界。
好似是这方世界察觉到了生人的来访,周围白雾开始了缓缓消散。
而在这方世界的中心,一头百米高的巨兽也逐渐于李丰年的视线之中显露。
只见这巨兽头生双角,面生四目,腋生六臂,背生八翼。如此模样正是传说中的天魔!
正当李丰年好奇的欣赏着天魔魁梧的身姿时,那天魔的四只眼睛竟是突然睁开。
瞬间一股媲美于化神的威压席卷了整个世界。
李丰年的灵魂都跟着颤栗起来,这无关他的勇气,更像是一股来自于血脉层次的压制。
天魔四目微转看向了李丰年,紧接着便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鸣叫。
“他...这是在笑吗?”李丰年神情凝重。
“终..终于...来了....我的...眷属!”
李丰年听不懂天魔的语言,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听懂了天魔话语中的意思。
而且此时此刻,哪怕是两个不同的种族,李丰年也清晰感受到了面前这尊庞然大物的激动和喜悦。
嗡...
突然,李丰年的双耳一阵惊鸣,紧接着他的耳膜便爆裂开来。
魔的语言,凡人又岂能倾听...
还不待李丰年反应,那天魔便来到了李丰年面前。
.....
精神世界外,绝龙岭内。
凤九神情复杂的看了看那天空之上的裂痕。
“但愿你能够活着出来吧,李丰年。”
随后她的脸上便恢复了冷漠,走到了枯井之前。
她轻轻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井口缓缓流下,并在井底勾勒出了奇异的铭文。
下一刻,那枯井之中便有无数血液翻涌而出。周围的黑雾也开始源源不断向着井内聚集涌入。
凤九见状慢慢褪去衣裙,走进了那血与雾气交接之所。
她骗了李丰年,天魔并不在枯井之内。
这绝龙岭才是天魔的身躯所化!而这口枯井,只是天魔的心脏而已。
她将李丰年送去的世界也并不是封印天魔元神之所,而是天魔的精神世界。
且那天魔的元神也并没有被封印,只是因为肉身被封印,祂的元神便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如今李丰年闯入了祂的精神世界,也正是祂脱困的最佳时机。
只要夺舍了李丰年,祂便能够借尸还魂,重新踏足世间!
不过凤九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复活天魔,而是想趁李丰年与天魔争斗之际,在外界窃取天魔的本源之力!
正常来说是无人能做到于此的,哪怕是当初封印了天魔的恐怖存在,也只是将天魔封印,并没能将其彻底斩杀。
但此刻天魔放弃了自己的肉身,选择夺舍李丰年,于是凤九才有了可乘之机。
或许她的心中也曾于心不忍,她不想李丰年死,更不想欺骗李丰年令两人反目。若有可能,与李丰年就这般相处下去好似也很不错。
但她却有着不得不如此之做的理由。
为了替母亲报仇,为了解救被佛门囚禁的父亲,她必须要不择手段的变强!
她的心中也有着一丝侥幸,或许李丰年能够活下来吧。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李丰年再厉害也不过区区先天境界,又怎能在天魔的精神世界将天魔斩杀?
若是让李丰年再成长几十年,或许真的能够斩杀日渐虚弱的天魔!
可她真的等不及了,随着圣门的实力越发壮大,她若再不动手,圣门那些人就要动手了!
圣门之所以不自称为魔门,就在于他们有自己的理念,他们的武学虽然脱胎于天魔,但他们并不崇拜天魔。
反而若有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将天魔斩杀,成为自己突破化神的养料。
但到了那时,此时李丰年所担当的角色就该轮到她了。
虽然很自私,但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在自己与李丰年之中选一人去死,她当然会毫不犹豫选择李丰年!
哪怕她真的爱上了他,但她更爱自己。
所以她才不得不佩服李丰年此人的纯粹。
明知道她心怀不轨,却也愿意陪她来此验证一番两人间的感情。
对待身边之人,他从不吝啬真诚。
其实若是她选择坦诚相待,以她对李丰年的了解,对方大概率是会帮她的。
但她还是辜负了李丰年的心意,因为只有将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让她安心。
而且,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她没有容错的资本,她的心也远没有李丰年那般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