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撕开了信……
信中阎鸣泰写到他已经回宁远城去了,然后便是自责,请求孙承宗给他掩饰,不日将请疾归去。从字里行间里孙承宗可以感觉到阎鸣泰的惊恐、沮丧、后悔;而时也、命也的感慨里也流『露』出浓浓的无奈和不甘……
而孙承宗想到最初自己本来是一片好心让功与他,后来又是一片好心,恐他败北,最后又怕他误会星夜疾驰前去助力,但他果然还是好心当了驴肝肺,然后败了,要不是援助及时,差点就全军覆没。
这时还觍颜来求掩饰!
“众人皆胜唯尔独败!众目睽睽……”
心中冷笑这着,孙承宗对那传令兵说道:“你去传话,说老夫无能为力。”说罢把阎鸣泰的书信往传令兵身边一扔。
……
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塔山,但以此时的行军速度是不可能一日而蹴的,此时的行军速度大队骑兵寻常不过一日八十里,步兵四五十里,当然单独的骑兵速度快些,特别是能吃喝在马上,有好几匹马的,四天后塔山在望……
于此同时,蒙古扎鲁特旗,偶尔的胡杨林已经贸促了嫩黄的细芽,羊草也冒出了酥绿,往远处看无际的草原像一块无边的绿探,春天降临了,大地生机勃勃。
但扎模特旗台吉昂安的驻地却是一片狼烟,带着箭矢的尸首,流血的马匹,破烂的大车,倒塌的毡房,随处都是。而存活的扎模特部的牧民却像鱼干一样被传承了长串……
远处一个地势稍高的高地上,努尔哈赤、代善、济尔哈朗、勒克德浑、范文程等重要将领都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努尔哈赤苍老的脸上咯出了一抹舒心的笑意——此一役昂安已死,扎模特旗已经被重创,从此后金后方无忧矣!
“阿玛,额巴尔率残部往西去了,估计失去白城了,孩儿愿去追击。”代善请命,一脸的跃跃欲试之『色』。
“不用了,他们跑不了,锡尔呼纳克杜棱洪正往这边赶来,也让巴什希布、索诺木他们看看我军的威严。“努尔哈赤回道。
锡尔呼纳克杜棱洪是蒙古大汗虎墩兔憨冠以左翼三万户的特命大臣,由于以前左翼所属内咯尔咯五部与后金通婚。盟誓互不侵犯等,引得虎墩兔憨怀疑,进而要处置锡尔呼纳克杜棱洪,所以锡尔呼纳克杜棱洪率这直属的一千呼来投诚了。
而至于巴什希布、缩喏木他们则分别是乌珠穆泌、乃蛮部的台吉,自从去年在广宁大败明军。挫败虎蹲兔憨的援军,再加上以前后金兵大败内咯尔咯部联军袭兵,活捉内咯尔喀最有实力的辛赛,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巴克、『色』本,让这些在后金周边的蒙古部落很是惊恐,而努尔哈赤也跑出了橄榄枝,只是他们这些部落还在犹豫。
不过现在杀鸡骇猴,让这些部落知道和他作对的下场,努尔哈赤感觉这些人应该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了!
而与此同时一个计划也在努尔哈赤脑里形成:恩威并施,现在立即回赫拉阿图,如果巴什希布他们识相,那么就会乖乖来投诚,有了他们做榜样,其与周边的蒙古部落自然传檄可收,如此不费兵力,还可壮大实力,待时机成熟在东击户墩兔憨,收取蒙古,然后和大明分庭抗礼……
实际上历史就是按照努尔哈赤这个分析来的,重创扎模特期之后,蒙古诸部、乌珠穆泌、乃蛮、和硕部等都望风而降,而后努尔哈赤逐渐蚕食虎墩兔憨……
而之所以敢不顾虎墩兔憨打扎模特部,除了扎模特威胁大之外,还有就是努尔哈赤知道虎墩兔憨急于整和内政,顾不上边缘的扎模特部,另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后金兵对蒙古军是处处胜利,也让努尔哈赤『摸』清了蒙古军的实力,心中了然不惧。
另一个原因是斥候已经探的,虎墩兔憨已经大失民心。蒙古民众上下都信仰传承已久的黄教,而虎墩兔憨在沙尔呼图克图的劝说下改信了红教,背离了大众……
而代善听到努尔哈赤的话后,微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努尔哈赤敲山震虎的用意,衷心赞道:”阿玛英明。“
代善话音刚落,就听到南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远远地就听那骑兵喊道:“报,广宁来报。“
对于广宁之事,代善和努尔哈赤都是很了解的,因为岳托早已将范永斗指定的战斗计划以及进来战斗的情况写信给他们送来了。
而对于范永斗的计划,不论是代善还是努尔哈赤都是比较赞赏的,因为事实俱在,他们确实是在重兵攻打这模特部——狮子搏兔也用全力,向来是努尔哈赤最喜欢的战术,因为这能最大的减少伤亡!
至于明军会不会料到他们会在广宁反击,代善和努尔哈赤也觉得不可能,因为在上述条件下,代善和努尔哈赤觉得明军能感觉到的可能『性』极低,而且即使有所警觉,也不一定会料到是在广宁,东线的塔山、松山、锦州地处辽西平原,那里对于双方来将,似乎更有价值,明军即使警觉也应该警觉在那里。
而对于兵力,代善和努尔哈赤感觉更是没有什么问题,他很清楚明军总兵力不过六万左右,宁远直面塔山还要留一些,明军战线长各个堡垒、城寨总计四十多个,每个三百兵就去一万要,觉明岛、崇华岛也会要留一些,算来算去,两人都觉得孙承宗能够出动的军队不会超过三万!而宁远城本来就有两千骑兵,后来又从锦州杜度那里调取了一万,足足有三千骑兵,平常由于群聚效应,箭『射』马踏,一个骑兵最少抵十个步兵,而且想想明军的战斗力……所以努尔哈赤和代善都觉得打出缓冲区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努尔哈赤还和范文程调侃说范家处人才。
两人分析的实际上没错,孙承宗加上阎鸣泰的卫所兵加起来才两万五千人马,不,应当是人,马结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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