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洪冲山的长啸,众士子们也是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而从慷慨悲歌的气氛中摆脱出来,这次到没有人说洪冲山粗鄙了,而是一言不发……
寂静、寂静……长时间的寂静!
“如何?”
沈清平等的不耐烦了,问了一句,心里倒有些真怕这些人做出违心之举,而此时绝大多数士子的心里是滚滚热潮,直觉的在家国大事之下,这些曲艺之争真是小道,但要是说不如西乐还真是抹不开脸面,所以都是静静的等待刘宗周说话,
而作为儒学大家,刘宗周真的没想到西乐居然能把这种保家卫国的情怀演绎的如此完美,居然把他也感动了!而乐是儒家六艺之一,这要是承认,儒家颜面何在?而不承认……明明是胜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违心,老脸何在!再想起初作蛹者,刘宗周不仅狠狠的瞪了邵一鸣一眼。
不过刘宗周心里虽然顾虑匆匆,台上宫剪眉却很是美目涟涟,走到沈清平身边,微微一蹲身子,樱唇轻启道:“公子之曲,动人心魂,剪眉不如也,如蒙不弃,剪眉原布薄酒,聆听公子教诲,公子以为如何?”
此情此景,沈清平已经没了兴致,正想拒绝,而这时刘宗周已经就坡下驴道:“宫姑娘乃词曲大家,言犹不及,老夫还有河言,公子大才,此曲直动九重天!”
说罢,拱了拱手,形容萧瑟就要离去,这时士子们也都清醒过来了,听刘宗周这么一说,知道这是输了,再想到桌子上的银子,顿时又感觉肉疼,不由的都恨恨的瞅向了邵一鸣。
“且慢!”
见此,沈清平顾不得拒绝,喊了一声之后,‘蹬蹬瞪’的下了楼,随后来到桌子前拿起了惠世扬的玉佩以及邵一鸣的一小袋子银子,然后说道:“以直抱直,以怨报怨,在下叶飞贪财之人,其余银两还请各位各自拿去。”
沈清平说往,把玉佩网袋子里一装,人后往台子上一抛,朗声道:“打扰宫姑娘盛会,权做赔偿。”
接着转身对洪冲山说道:“二哥,走吧!”说完也不顾众人反应,径直离去。
“喂喂,公子留步,公子大名,公子……”
宫剪眉没想到沈清平居然不接受她的邀请,也没想到沈清平居然还会赔偿她,感觉有些受之不恭,也有些气恼,也想学新曲,而她杠上来也没听清楚沈清平的名字,宫剪眉娇喊着,心情复杂。
“我二弟叫沈清平。”远远地洪冲山粗豪的声音传了过来。
财帛动人心,沈清平既然离去,失而复得,众士子就想拿走,只是刘宗周和周顺昌没有动手,他们也不好意思拿,而刘宗周、周顺昌毕竟身份在那儿,既然输了就不会耍赖,即使是沈清平不要,他们也抹不开这个面子,被人看低,最后刘宗周对着宫剪眉拱了下手,银子也不要了,随后转身离去。周顺昌随之。
士子们逐渐散去,有拿的,也有几个有傲骨没拿的……而人虽然散去,但这一曲却像涟漪般传唱开来……
……
“四弟没想到你唱歌居然这么好听,以后多给我唱唱。”回去的路上,洪冲山神清气爽,向沈清平殷勤建议着。
而想着对一个大汉唱歌,沈清平心里一阵恶寒,急忙拒绝道:“二哥,这歌太毁嗓子,我一唱这歌,嗓子就疼。”
“你就是太娇气……这西曲真好听!这样吧!你教给我,我唱给你听。”
……
时间回溯……
吃过主食之后,周佩鸾就让车夫驾了马车,往高府而去,高慧娘已经等在那里……
一路上周佩鸾心情很是忐忑,心里希望张初儿是她姐姐,却又害怕是一场空,而越是靠近五里铺,她的心情就越是紧张,手指把手绢绞成了麻花……
近了,到了,周佩鸾随着高慧娘下了车,看着沈府大门,她感觉一颗心提到了喉咙眼,不过今天沈府与往日不同,二愣子、沈净峰两人愉快的到城里玩耍去了,至于沈青海、沈清河、沈净山他们白天一项在车场,所以门口没人。
见此,高慧娘轻移莲步,抓起打开的大门的兽耳,使劲的拍了拍,然后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张姐姐在吗。”
张初儿自然是在的,其实以沈家的底蕴见过场面。人前懂礼能自如说话的,不算沈清平,现在也只有沈净山和张初儿而已。而在沈清平不在时,沈净山作为沈家唯一一个能说会道的男丁,沈家外在的业务全部都是他跑。所以张初儿在管账的同时也负责接待客人。
此时张初儿和以往一样,正在看账本,她眉头紧皱——车子卖不出去,库存越来越多,周转的银子越来越少了!而当高慧娘的声音传到她耳里的时候,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有空就早上门来了,哼,小妮子,一定是看上……夫君了,真会装!夫君去城里不错,嘻嘻。”
心里暗乐,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不想理高慧娘,但不理又不是待客之道,迟疑了半天,张初儿才合上账册,懒洋洋的回道:“在,高小姐请进。”
说着张初儿慢腾腾的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而门外周佩鸾听到这道声音却像是被电流击过一般——这声音太想她的声音!
心中激动难忍,周佩鸾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去越过高慧娘,跑到了院中,而此时张初儿也从偏房出来了,西一颗她就看到了周佩鸾……
女子重容颜,而且越是美貌的就越重视(丑陋的自然不愿意照,怕影响自己的心情)张初儿也不例外,一天不知道要照多少回,对自己的容貌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乍见眼前另一个自己,张初儿猛呆了,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股心血涌上了她的脑部,她感觉世界仿佛静止了……
而周佩鸣何尝不是如此,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儿,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股失而复得亲情在她心胸里泛滥着,身上就像燃烧了火焰,沸腾,但也隔离了对外界的感觉,周佩鸾一步步向张初儿走去。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