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和赵宛如都实在想不通,三姨娘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大夫人。
想起三姨娘从进府之后的一系列表现,二姨娘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说道:
“三姨娘真的有那个本事?那样天真活泼,那样懵懂可爱的模样,竟然是装出来的,并且能瞒着赵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她并没有瞒过所有人,父亲都看得清清楚楚。”苏七七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赵府里任意一点的风吹草动,赵员外又怎能不知。
苏七七这才明白赵员外为什么要让府中的人如此低调,连出门都必须穿布衣,难道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次的浩劫?
她想起为什么赵员外为让穆云端帮他找儿媳妇,又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苏七七总觉得这一切都像天罗地网,自己以为掌控了一切,可谁知自己也不过是个能看到眼前几步走法的棋子而已。
“可是我不信,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前前后后谋划这么多!”二姨娘有些激动,自从三姨娘入府以来,自己从来没有把她如果自己的眼。
“她当然没这个能耐,开始我们都觉得整个府中,只有待的时间最久的大夫人有这个能耐。”苏七七一边思索一边说出自己的猜想。
“可是,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比大夫人还要早入府,却被我们忽略了呢?”苏七七说完,盯着二姨娘道。
赵宛如疑惑地看着苏七七,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三姨娘还有帮凶吗?
“你们可还记得,双喜的娘最后说的那两个字?”苏七七小声在两人耳边说道。
“虽然大夫人曾经的闺名的确是叫‘婉儿’,可是,父亲在最急切最担忧的时候,可是唤的发夫人‘南珠’”
苏七七的话像是一句魔咒,让二姨娘头昏脑涨起来,她脑中思绪紊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娘亲,你怎么了?”赵宛如发现了二姨娘的异样,连忙倒了杯茶递到她的手中。
过了好一会儿,二姨娘才缓了过来,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一片清明。
她像是被提起了忘记已久的伤疤异样痛苦地看着苏七七道:“我知道了。”
苏七七见二姨娘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猜测的,恐怕**不离十了。
“所以你那天故意来问我的吗?”二姨娘想起之前苏七七忽然来向自己打听那个院子的事情。
“对,不过那时我只是猜测,并且,二姨娘也并不想提起这件事的样子。”苏七七言语之中有些责怪了。
“我亲眼见到三姨娘从那个宅子里出来。”苏七七补充道。
“原来如此……”二姨娘垂下了眼眸。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还有,七七,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逼得我们去检举大夫人呢?”赵宛如从昨天开始,就对苏七七有很大的怨气。
“这是宛如你教我的啊,如果一早告诉你,这件事情或许就没办法进行得那么顺利了,父亲是不会怪罪你们的。”苏七七俏皮地说道。
赵宛如想起上次自己也联合蕊儿骗了苏七七,一下子倒是觉得有些理亏。
足以见得,苏七七是多么地记仇。
不过如果苏七七一早就告诉她们这些,一来她们不会相信,二来也无法那样言辞真切地指认大夫人了,那么三姨娘就没有那么快路出马脚来。
“那你们说的‘她’是谁呢?”赵宛如问道。
到底是谁可以步步为营,害了这么多人的基础上,还能不动声色地陷害到答复人的额身上。
苏七七眯着眼不回答,这人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次的事,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变数的话,恐怕以大夫人的性子,就真的如她们所愿了。
“二姨娘,现在你还是不知道,那个宅子里住了什么人吗?”苏七七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只见二姨娘脸微红,之后眼中又闪过一丝悲怆。
“七七,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如果牵扯到她了,估计我们都无能为力了。“二姨娘看着窗外随风飘动的树叶失落道。
苏七七闻言,陷入沉思,恐怕原因不止这一个吧。
“既然是不能动的人,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苏七七倒是不点破。
苏七七并没有问二姨娘那个女子是谁,也并没有问为什么不能动,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相信过不了多久,谜底就会揭开。
“大夫人……不,母亲真的中毒了吗?”赵宛如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觉得呢?”苏七七见她这才想起大夫人,不禁想逗一逗她。
听到赵宛如这样问,二姨娘也才反应过来,急切地拉着苏七七的手问:“大夫人是真的中毒还是假的中毒?”
苏七七眼中闪过惊讶,就连赵员外都被骗了,二姨娘竟然能看出破绽吗?
“她当然没有中毒。”苏七七见赵宛如的眼中眼泪又快要季出来了,这才没有在卖关子。
赵宛如深深地舒了口气,然后竟然还是地地抽泣起来:“母亲太可怜了,她竟然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
二姨娘走过去,轻轻摸着她的头说:“都怪我……是我太过心思太多,这才……”
“娘亲,我们去看看母亲吧。”赵宛如恳切道。
苏七七想起刚才赵宛如还恶狠狠地在赵员外面前检举大夫人,这会儿又在可怜大夫人的处境,一时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赵宛如的确是个心思单纯,非黑即白的小孩子呢。
“不可,就让大夫人和老爷好好待一会儿吧,他们之间,一定有好多话要说,好多误会等着解开。”二姨娘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
苏七七见误会已经解开,这便告辞了。
留下母女二人仔细回想,慢慢愧疚。
苏七七走出门口,才发现赵容和正定定地站在门口等着她。
刚才她走得匆忙,竟没有发现赵容和跟着她吗?
“七七。”赵容和温和地喊了一声。
苏七七不知道赵容和又怎么了,总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奇怪,便微笑着看向他。
赵容和跨步上前,把苏七七搂在了怀中,他一声戎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去,此时的他衣衫单薄,但是却是十分温暖。
“相公,你怎么了?”苏七七问道。
赵容和久久没有回话。
抱了许久,才说:“七七,以后我们可不要像父亲母亲那样,好吗?”赵容和憨憨地说道。
苏七七从赵容和的怀中挣脱,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睛,赵容和的话在外人听来一定又是一句傻话。
可是此刻的苏七七却是明白的。
她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话: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赵容和肯定是不想向大夫人和赵员外一样,虽然他们相爱,可是却把这份爱意隐瞒,以至于误会几十年,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不知道他们还要相互折磨到什么时候。
“嗯,相公,我喜欢你。”苏七七说出了此刻赵容和最想听的话。
此话一出,让赵容和的心猝不及防变成了一汪春水,让他欢喜至极。
她抱起苏七七,在原地打着圈。
苏七七咯咯地笑了起来,看向天空,虽然没有春日里纷纷下落的细碎花瓣,没有温暖和眴的阵阵暖风,渐渐暗下去的天边竟然开始闪现星星点点的星辰。
苏七七笑着抬起头,在星空下,幸福地被转晕了。
这样美好的时刻,就是要享受当下才是。
“相公,再过两天就过年了,我们回去剪窗花吧。”苏七七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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