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二狗带着警卫队赶到了现场,直到被带走黄田也没醒过来。
自从黄田被带走之后吴念就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门口,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小念,黄叔已经被羁押了,但是表哥说了,我们这些证据不够,只能看看他怎么说了。”
二狗坐在吴念身边拿出一瓶牛栏山猛灌一口,想来黄田被抓二狗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说,黄叔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二狗喝着老牛,眼神看向远处。
“不知道啊,或许是他有自己的目标吧,要是真的定罪了黄叔会怎么样?”
吴念心里更不是滋味,这一次回乡爷爷去世了,唯一像是亲人的黄叔竟然成了杀人犯。
“不知道,不过听说我们国家已经废除死刑了,应该会做一辈子牢吧。”
二狗喝下去一大口眼眶不自觉湿润了起来,两人就这样一直聊到了第二天早上。
安顿好昏睡的二狗,吴念独自提着早餐朝着警卫队走去,村子里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很显然黄田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看到他们的眼神吴念竟有些后悔将黄田送入警卫队。
找到黄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二狗的表哥打开门道:“不要太长时间了,一会我叫你。”
“谢谢你。吴念道过谢关上了大门,仅一晚上没见黄田头发花白,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黄叔,还没吃早餐吧,吃点。”吴念将米糕放在桌子上,黄田呆滞的眼神有了些触动。
这是黄田最爱吃的米糕,从前总是带着吴念去买来分着吃,黄田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了米糕,机械地塞入嘴里。
“黄叔,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么?就为了古籍?你真的需要我可以送给你的。”
吴念深吸一口气短短的一句话仿佛花光了全身的力气,黄田吃着米糕的动作顿了一下。
“小念,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都是黄叔一时鬼迷心窍,你走吧,离开望牛村。”
说着黄田起身离开,吴念想过无数个画面,想过黄田会责怪他,会辱骂他会说他不是人,只是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黄叔!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么!”吴念站起身,抓着栏杆叫道。
“小念,你爷爷是个好人,只可惜……与其和我挣扎还不如去看看你爷爷。”
说到这里,黄田回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吴念瞬间想起了送葬的时候的红馆,以及那个所谓的喜葬。
“你骗我!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那根本就不是喜葬对不对!”吴念疯狂地抓着栏杆,但是黄田显然不想回答,直接穿过了羁押室的大门。
此刻听到混乱的警卫队也冲了进来拉住了吴念,等到吴念回过神来,黄田已经走了。
被带出羁押室之后,吴念第一时间冲向吴达的墓地,等到了地方吴念彻底傻眼了。
吴达已经下葬了快一个月了,但是上面的泥土很新,一看就是最近才被人翻过。
“爷爷!”吴念意识到事情不妙,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袖子就开始翻找了起来。
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找到了棺椁所在的位置,看到棺椁的吴念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
不用打开吴念已经知道了结果,因为上面的棺钉已经被敲开了,就算打开也只是个空棺。
暴怒之下的吴念立马找回到了警卫队,想要和黄田对峙一番,到底为何要针对自己和爷爷。
只是等吴念赶到警卫队门口,一切都来不及了,在门口吴念就听到了一阵混乱的声音。
整个警局乱作一团,滚滚浓烟从里面飘散出来,等吴念找到黄田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一天吴念感觉自己天都塌了一般,这么多年的种种一幕一幕闪过面前,他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那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黄田烧焦的尸体回到家的,只知道尸体很热,就像是从前黄田抚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般。
半夜,二狗气喘吁吁地回到大宅,吴念依旧呆滞地坐在门口,里面正躺着黄田蜷缩的尸体。
“小念,这个是表哥给我的,说是黄叔死之前的监控录像。”
吴念终于有了些反应,僵硬地抬起头接过二狗的手机,屏幕上一阵雪花后,画面开始。
黄叔的羁押室位置刚好在监控边缘的地方,一开始黄叔正靠在栏杆上吃着米糕,这正是吴念早上送给他的米糕。
看样子这个时候黄叔还是很正常的,下一刻他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好像是也噎到了。
随后不断在地上翻滚着,看表情似乎十分痛苦,看到这个画面吴念心里也不是滋味。
两行清泪不自觉就落了下来,这个痛苦的过程整整持续了好几分钟,期间黄田不断在说话,好像是在和什么人对峙一般。
只是太小声了,监控里根本听不清楚,当天又只有他一个凡人,说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看到这里二狗忍不住想要加快进度,却是被吴念阻止了,他亲眼看着黄田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是下一秒黄田突然站起来,一脚将米糕踩碎,随后对着监控大声呼喊着什么。
这个时候警卫队也来了,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黄田浑身燃起火焰,嘴里还在狂笑着,最后化为了一具焦尸。
“小念,表哥说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尸检过了,似乎是掐死的……”二狗有些犹豫。
吴念并未搭话而是快速拉回进度条,一针一针回看黄田对着监控咆哮的画面。
跟着他的嘴型,吴念一字一顿道:“我回来了,从前没杀死你,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听到这里话,吴念不自觉看了一眼背后的尸体顿时感觉浑身不寒而栗,总觉得这句话不是在对着警卫说的,而是在对着自己。
二狗和吴念对视了一眼,纵然是在盛夏的夜晚两人还是感觉一股刺骨的冰冷,仿佛黑暗中随时都有个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