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怀疑地看着纸人,从一开始他们的行为就太诡异了,现在吴念也分不清楚他们到底是站在那里一边的。
眼看吴念不走纸人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背后的大门开始“砰砰”作响,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看到这一幕纸人也不敢停留直接冲了出去,吴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能是跟上纸人的脚步一瘸一拐地追出去。
黑暗中不知道跑了多久,没多时纸人不见了踪影,周围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中,整个医院空无一人,吴念站在大厅里面。
砰砰的敲门声停止了,接连的受伤以及奔跑早已让吴念疲惫不堪,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怨灵的胚胎,自己决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毕竟楼上福满馨几人还没逃走,只是刚刚纸人的行为又代表了什么。
吴念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谜团里面,首先是百花会为了钱和那些有钱人企业家达成交易,通过所谓的郑敏医院来获取死去的胎儿和胎盘。
白荣光作为第一个发现的警察被他们禁锢了而且代替了他的身份,现在郑敏医院的事情已经被揭穿了,对方又和自己在抢那个怨灵的胚胎。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想来,这些被堕胎的婴儿怨气一个比一个大才对,为何那些企业家却是没事?反而是一直到这一次被自己撞破了。
吴念没由来的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若是说百花会从一开始就在控制这个怨灵,通过他来消灭别的怨灵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
徐家父子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多出来的几个纸人是被存放在白荣光的仓库里面……
在联想之前,第一次找到白荣光公寓的时候他就有烧东西留下的痕迹,他自己却是说没烧过,那就说明要么他在骗人,但是冒着暴露的风险这显然不合理。
那只有第二个理由,就是真的白荣光在家里烧东西,那两个纸人也是他准备的,先前纸人的一切行动都是白荣光在控制,一直到最近他们才发现这个白荣光不对劲。
一直到撞破了医院的事情,纸人对梁颖动手,那并不是他们想要杀掉梁颖,而是梁颖自己想死,现在纸人出现为了救自己就是为了救下梁颖?
吴念理了一遍似乎思路清晰了一些,但是总有一些奇怪的地方说不出来,正坐在地上的吴念完全没注意到,头顶开始有鲜血滴落下来。
第一滴落在了吴念面前的地上,吴念回过神来站起来看了一眼,一抬起头一颗带着血的脑袋从天空掉落下来,竟然直接落在了吴念的怀里,一时之间鲜血四溅。
吴念惊恐地抬起头,发现头顶挂着无数的碎尸,所有人都面带惊恐之色,死之前仿佛遭受了恐怖的折磨。
“我死得好惨,救救我……”吴念震惊不已,怀里的人头开始说话,艰难地转动脑袋眼神死死盯着吴念。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说着人头张口就朝着吴念咬过来,吓得吴念直接将脑袋甩飞出去,站起身就要走。
背后越来越多的尸块掉落在地上,一只只手脚扒拉着吴念的脚踝,形成了一条绳索一般,而在那尽头则是一张血盆大口。
那只胚胎暴涨好几寸正冲着吴念露出狞笑,面前手脚越来越多,仿佛要将吴念拖到地狱里面去。
眼看着远处那张狰狞的脸庞愈发接近,吴念死死抓住旁边的桌子,奈何受伤的身体怎能熬住这样的拉扯。
艰难中,远处的安全通道大门再度打开,从里面冤魂一涌而出,仿佛要将吴念分食一般用力缠绕着他的全身。
整个医院大厅阴风大作,吴念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前有狼后有虎已经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吴念再度捏紧了魂玉。
不到万不得已吴念不愿意使用,正当这时,远处三个纸人再度冲了出来竟然硬是拉着吴念脱离了冤魂的缠绕。
三个纸人的环绕下吴念疯狂朝着门口冲去,外面月色明亮,仿佛光明就在那头,只是背后的怨灵也没有就这样放弃的意思。
一时之间周围的阴魂皆发出尖叫,阴气弥漫整栋医院里,三个纸人配合默契,两个抬着吴念留下一个纸人迎面而去。
在阴风中纸人也变得脆弱不堪直接被迎面撕碎变成了一地的纸张和竹子,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随后一个纸人再度迎上去,他们仿佛赴死一般只为拯救吴念走出医院。
吴念不得不被放在地上自己奔跑,看着第二个纸人也化为一地的碎片,吴念心底竟然有种悲凉的感觉,纵然看似他们一直都是敌人,但真的看着他们为了自己被撕的粉碎心里依旧不好受。
眼看着门口就在眼前,背后的冤魂也已然冲到面前,一只只手臂宛若地狱的咆哮拉住了吴念的脚踝。
这个时候最后一个纸人也露出了淡定的表情,转而迎面而去,吴念想要拉住他已经来不及了,纸人瞬间撕碎了缠绕着吴念的冤魂。
吴念回头拉着她的手想要跳出医院,拉住的瞬间,两人顺势朝着医院外面滚落出去,无数的冤魂也追了出来。
眼看着就要抓住吴念的瞬间,远处太阳从天边升起,随着第一缕阳光落在地上,所有的冤魂也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沐浴在阳光中,吴念终于长舒一口气,这恐怖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只是再回过头怀里的纸人也只剩下了一个手臂。
整个医院到处都散落着破旧的纸人以及支架,这一夜宛若一场噩梦一般,站在医院门口,吴念终于承受不住了,跪在了地上。
至于医院大楼内早已经是一片死寂,鲜血和腐烂的味道在每个角落里弥漫着,原本吵闹的医院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处寂静之地。
直到老花带人赶到现场,吴念才从地上爬起身来,看着迎面而来阳光他知道这一切刚刚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