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沈清辞还一脸兴奋,结果听到秦风这番话,不出意外,小脸瞬间垮了下去。
“呸!乌鸦嘴。
“这大艳阳天的,下什么雪啊?”
“只要咱们速度快点,抢在过年之前回去就行了。”
一旁的李潇兰,竟然也跟着白了秦风一眼。
“你呀,能不能别总是欺负大姐?明知道大姐正在兴头上,真是一点都没眼力价。”
“大姐,你别理这个家伙,咱们一个月内就能赶到京都。”
“路上腿脚利落些,只走官道。”
沈清辞点了点头:“还是三妹想得周到,不像这个家伙,打仗的时候,面面俱到,一旦回到家里,整个人都变成了废物。”
“秦风!你若是能拿出一半的心思,也不至于整天挨骂。”
秦风却始终乐乐呵呵,不以为然道:“被大姐骂,我自然是心悦诚服,如果哪天大姐不骂我了,我反倒会不适应。”
“小香香,疏风,你们说是不是?”
秦风伸手在疏风的大腿上摸了一把,结果立刻招致沈清辞的小粉拳。
“你给我老实点!”
“哼!我就说吧,你非要跟我们挤在一起,就是要借机使坏。”
疏风小脸通红,明知道秦风闲不住,却并不躲闪,反倒摆出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这可把秦风看的一阵口干舌燥,恨不得现在就犯点错误。
不过考虑到沈清辞虎视眈眈,李潇兰和景千影也在旁边盯着,秦风也只好掐死这个邪恶的念头。
马车内的气氛,无比和谐。
偏偏这个时候,车队却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窗外传来天机营卫士的声音。
“侯爷,前面有情况。”
由于张振海要留在北狄,保护李章的周全,所以负责此次返乡安全的主将,乃是张振海手里的一个游击校尉,名叫吴唐,也是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汉子。
而且吴唐的年级不小了,足有四十岁。
他本身就是个老兵,受到上峰将领的欺压,索性当了逃兵,在外漂泊了七八年,最后跟着流民,一起到了北溪县。
后期扩充天机营的时候,吴唐参加选拔,一眼就被宁虎看中了。
宁虎对吴唐有知遇之恩,而张振海则是吴唐的顶头上司,所以此人不仅忠心耿耿,更是升官飞快,从最初的普通卫士,已经变成了天机营的游击校尉。
“侯爷,刚才暗武卫来报,说前面出现大队人马。”
“目测人数至少有五十多人。”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披甲,轻甲和重甲混杂,既不是精锐部队,又不是乌合之众,总之很奇怪。”
听到吴唐的禀报,车里的五个女眷,不由眉目微颦。
刚出城没多久,就遇上了事,这绝非一个好兆头。
秦风倒是很轻松,咧嘴一笑:“还用想吗?自然是北狄的一些顽固分子。”
“对方骑马了吗?”
吴唐点了点头:“大概有十几匹马。”
秦风笑容更甚:“那就说通了,轻甲者乃是骑兵,剩下的重甲,作为步卒辅助,此乃作战的配比。”
“不过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北狄各方将领,不可能擅自调动兵马。”
“那么这些人,八成是某些顽固势力蓄养的家丁。”
听到秦风的分析,吴唐也瞬间轻松起来。
“区区家丁?末将这就带人去杀翻他们!”
秦风却一把抓住吴唐的披风,没好气道:“你怎么跟宁虎一个德行?属莽夫的?”
“柳明何其谨慎?如果对方可以随便拿捏,他早就让暗武卫一拥而上了。”
“柳明既然不敢硬碰硬,说明这五十来个人,都是精锐。”
“凡家丁者,多是骁勇善战之辈。”
“又有家主的财力支持,装备精良,战斗力绝不会比正规军差,即便是面对精锐部队,也能掰掰手腕。”
“乱来,可是要吃大亏啊。”
闻言,吴唐这才冷静下来。
“那侯爷的意思是,绕路而行?”
秦风倒是想绕,毕竟犯不着跟这群散兵游勇较劲,真要打起来,难免损兵折将,而且自己身边都是精锐,哪怕战死一个,都足够秦风心疼一阵了。
可是身后的五个女眷,却归心似箭,现在绕路,多走几日,她们就会多拿捏秦风几日。
为了接下来的日子相对轻松一些,秦风还是决定杀过去。
“距离还有多远?”
“回侯爷,十几里的样子。”
秦风点了下头,沉声下令:“既然距离还够,那就不用着急,莽是莽,稳是稳。”
“先让暗武卫回去通知柳明,稍微集结点人手,从左右靠近埋伏。”
“等会打起来的时候,左右开弓支援。”
“吴唐,你率领十个天机营卫士,二十个北溪将士,直接杀过去,游击袭扰。”
“对方骑兵少,若是敢追杀出来,就直接反过头干掉。”
“如果留在原地,保护步卒,就一直用弓箭耗死他们即可。”
“暗武卫手里的弓箭,以异形箭头为主,所以你们就全部装备破甲箭头。”
“去吧。”
吴唐用力一抱拳,拉着缰绳离开,点下三十个人,把箭筒里的混合箭矢,全部卸掉,从后方的物资马车里,取出破甲箭矢,分发下去,每人二十支箭,三十人就是六百支,足够对方喝一壶了。
吴唐离开之际,秦风不忘大喊。
“别把箭矢都扔了,打完仗之后,把箭矢收集回来,现在可没地方去给你们补充!”
吴唐头也不回,挥了挥手:“知道了,侯爷放心,我等可不是败家子。”
吴唐离去后,车队也暂时停歇。
秦风重新躺回小香香腿上,嘴里哼着小曲。
见秦风如此轻松,车里的女眷们,悬着的心也就落地了。
沈清辞忍不住问道:“风儿,你既然说对面是精锐,为何还如此放心?”
秦风耸了耸肩:“不说他们是精锐,恐怕吴唐那个莽夫会大意轻敌,他跟宁虎是一个路数的,需要约束才行。”
“况且对方区区五十个人,又是兼备骑兵和步卒,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
“人本来就少,再分化成不同的兵种,不就更少了吗?”
“如果是纯骑兵,或是纯重甲步卒,我还会重视一点。”
“放心吧,就是些空有精锐武器,却缺乏实战经验的家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