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现状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江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他被迫的搬到了地下城一层，原本他们想要为他安排地面区域的住宅以及身份，只需要需要登记排队等待几日即可，但在江益努力的争取下，换成了地下一层，并且每天都有人接送他到地面上出入各种场合。江益很不适应那些场所，他觉得那些人都很虚伪。将四周的墙面完全的遮蔽，干扰设备开启到最大，江益才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们对他的监视十分明显，名义上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到后续可能的报复，实际上就是监视，不带遮掩的监视。
连续的参与了很多场活动，江益已经很久没有去校园了，学校给他开出了很长的假期，以及各项奖项，表彰他的贡献。
冷静下来的江益想到了很多事情，夏湾的做法很聪明，借助了一直在追查的人发布了自己想要给出的答案，关押了一批官员，结束了长久在综合网络中的疯子传言，甚至解决了擅自贩售不合格产品的问题。
所有的证据都很合理，江益作为这个人选也十分合理，让人找不出毛病。至于为什么是他，江益觉得他们还准备了更多的人选，即便自己不配合，也会有新的人选来完成这件追查的事情，最终达成他们的目的，只是这样的话自己和江渝以及菲奥娜多半就危险了。
东大陆速运快递员申请进入。播报的声音打断了江益的思绪。
“您好，江先生，您的货物。”
影像中是一个东大陆速运的标识和一个穿着制服的人。
“你好，我不记得我有购买什么物品。”江益将大门开启，走到了门口，对着站在门口的人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不知道这么多。”穿戴整齐的人显得十分专业，保持着微笑回答到。
江益不再发问，他也明白这些快递员知道的不比他多，拿过了悬浮在空中的合约，完成了签字。
“东大陆速运使命必达，是您的不二之选。”那人似乎是着急配送下一个物品，飞快的消失在了江益的视野中，留下了一句宣传。
江益向着四周看了看，周围的眼线没有任何的表现，似乎是提前知道了会有这样一个包裹，关闭了大门回到房子中，将包裹放置到桌子上，点击开启，围绕在四周保护着包裹的金属开始自行的收缩，从包裹的各个面收缩了回来，聚集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小块略厚的带有操作界面的金属片。
这是一个环保的设计可以多次利用，也是现在运输行业的硬性要求。
包裹中的物品很繁杂，江益简单轻点了一下，基本都是他的设备。
检查了一番，设备中记录了很多影像，穿着伪装进出建筑的很多人，带着凯瑟琳进入建筑的那个城卫第175小队队长，以及他们在建筑中的一些交谈。大多没什么特别的，虽然这些都不是他录制到的，但他提前在夏湾综合网络中看见过这些证据。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往我头上推了，江益摇了摇头，影像中出现过的人都已经被抓捕了，后续可能会有一些报复，不过江益并不担心这些，他有些好奇，如果他一直配合着他们，等到最后建立起了一定名声再突然的变卦，那会怎么样。不过这也就是想想，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多半有后手。
将杂乱堆放缠绕在一起的设备一件一件的整理清楚，江益的注意力被一个自行跳动着的管线吸引了过去，这是一个普通的储存设备，又没有配备智能模块，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它没理由会动。将所有的物品都和它分开，它依旧在跳动。
虽然父亲总是让他要庄重，时刻保持冷静，不知道来源的东西不要乱碰，但江益还是很好奇，这一点他和从前的江渝很像。
确认了四周无人，并且屏蔽装置运行正常，江益的食指突然的出现了变化，原本人类的手指突然的延长了一节，尖端的部分向着两边分开，一根与之匹配的管线蔓延了出来，对准了正在跳动的神经管线。
“你还是这样，忘了我怎么告诫你的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江益的感知中。
“父亲？”他惊讶地开口道。
“是我。”
“您怎么在这？”江益十分的不解。
“说来话长......”
余益已经消失了很久了，他告诉江益的是他要进行实验，他也确实在实验，数据体不借助媒介，进行活动。早在江益参与到了实验他就注意到了新型禁果这件事，出于对禁果的厌恶，同时抱着尝试一下自己新学会的离体技术，余益开始了对新型禁果的深究，很快就找到了大肆贩卖的几个贩子，只不过他们也都只是工具人，在继续深入的过程中，余益发现了夏湾官方的身影，以及一个丧心病狂的清理计划。
也就是因为这余益还注意到了凯瑟琳，绝大部分的受害者都已经被处理掉了，只有凯瑟琳在处理计划开始前就已经离开了。后续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凯瑟琳展开的，为了继续深入了解，安抚住凯瑟琳，余益还耗费了不少的力气为她做了清理。
只是没想到最终的人员还是没有出面，现在被当成主犯的那批人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当做替罪羊，这也是他们协商好的，只是后来被清除了记忆所以表现的十分震惊。
最后余益选择在存储设备中进行了等待，非常顺利的接入到了他们的设备中，拿出了不少的信息，辛苦了一遭除了有些累也不算没有收获。只是数据体想要完全不借助媒介行动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他回不来了，原本余益想要在设备中休养一些时间，没想到被送回了江益这里，他便开始了尝试。
最后的部分他没有告诉江益，只将前面的信息告诉了他。江益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凯瑟琳突然的冷静了下来，表现的有些木讷了。
“我们之后该怎么做。”江益实在有些拿不定主意，既然父亲回来了，他觉得父亲一定有办法。
“就顺着他们的做法来吧，这是一个庞然大物，既然他们没打算吃掉你，你也别想着直接反击，多了解一些他们的情况。而且他们不是准备让你成为明星吗？”虽然余益已经通过读取掌握了一些信息，但是这还不够，他还不想告诉江益。他带着江益来到这除了想要对江渝和菲奥娜进行一定的照顾，还有一点就是为了培养一下江益，如果他不在了江益也可以挑起天国的大梁。
眼下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他就没必要做更多的事情。
“明星？也好，我还没试过当明星呢。”虽然江益不知道明星是什么意思，但是父亲这么说了，他觉得那就没有问题。
......
“各位教授，自由城一切安好，进展一切顺利，三方派遣的工作人员已经顺利的完成了转化，所有城卫也都替换成了我们的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努力，控制了中枢的泷源二已经完成了对各方势力的影响，在他们的精神中种下的印象已经成长的极其庞大且深刻了，印象已经能够影响他们的行为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完成完全的洗脑。
自由城综合管理部门唯一一个还保持着清醒的人就是，办公室在他边上的艾循了，只不过他也并不清楚这些事情，他的感受可能就是，这些人对来自天国的派遣管理者很尊敬，对自己这个没有背景的本土管理者没有任何的看法。
“做的很不错，暴君的回收监管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余先生安装的硬件和配套软件已经完成了清除工作，正在有序进行自检，防止暴君的残留。”泷源二立刻回答道，他也不知道是哪位教授正在询问他，他的视野中对面是一团混乱的人影，似乎是信号不好。
“连接站台修建的怎么样了？”
“正在审批，虽然其他三方也认同了天国与地面重新建立联系是有必要的，但他们还没有通过修建货运渠道的商讨，正在努力沟通。”只要货运渠道的建立是没法隐瞒的，泷源二正在想方设法让夏湾以及机械天堂和城邦同意这个请求，只要货运渠道建立，他们就有办法在其中造出一条运送人员的道路。
“那行，保证了自由城的稳定，这里没有其他问题了。”话音刚落，没有任何的客套通讯就结束了，他们都是一些学究，不讲究这些礼节，他们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情泷源二不应该听，那就挂断。
“既然合约基本已经完成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了？”一直没有发言的余益开口说道，他一直在等待着提起这件事情，他一向很注重诺言，况且一直关着暴君也不是余益的意愿。
“他早就违背了我们的承诺不是吗？”
“虽然您一直没有告知我们，但我们也是知道了一些，他一直在尝试着出逃。”
“我们也没理由继续完成这个约定。”
“是呀。”
反对的声音在余益的话语结束后不断地响起。
“我们总不能一直控制着他吧，最开始我们说的就只是限制他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总是要结束的，暴君的本体已经基本处在稳定了。”
“结果是好的，他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也有支持余益的教授。
“既然他没有完全的遵守自己的诺言，我们也可以在进行兑现的基础上对他进行更多的限制。”余益一早就知道自己的提议会有人反对，退让了一步。
反对的声音果然少了很多，讨论的人群也少了很多。
“具体怎么做你们来定夺，只是我们也是时候还给他一定程度的自由了，他终究只是一个年轻的生命。”余益没有接着说话，离开了会议。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暴君已经不是初代暴君了，而是他创造的暴君，一个只有一段生命的暴君，他很希望暴君能够控制住自己入侵和传播的冲动，拥有一段生活。
......
被挂断了通讯，泷源二没有任何的生气，动了动自己的脚，将小腿抬了起来，在前方投射着画面的机械迅速的完成了变形，移动到了他的脚下。
通讯已经进行了很久了，这些教授轮番的发问，让泷源二感到心累无比，没办法谁让他年轻呢，查尔斯以及其他已经来到自由城的教授，每天都闭门不出，所有的工作都只有他一个人在推进，所有的活都得他来做。
正在施加影响的那些人没法进行工作，泷源二很希望天国能派遣一些地位不高的人员下来，可以作为他的帮手，但是只是派遣一些打下手的人又没必要冒这些风险，他有些想念江渝和菲奥娜了，虽然他们也不会帮他的忙，但至少他们在的时候自己的工作还很清闲。
进入申请打断了他的沉思。
“泷先生。”
“请进。”
艾循出现在了泷源二的门外，他本以为今天又会是空闲的一天，没想到泷源二突然邀请自己到他的办公室中。
艾循有些紧张，虽然名义上是平级，但实际上泷源二才是自由城的长官。这很出乎他的意料，艾循原本就很清楚，之后自己的工作会减少很多，甚至是没有工作，其他派遣官员会开始对自由城权力的瓜分，只是没想到没有任何人来和这位自天国的泷源二争抢任何的东西，他基本的接管了自由城的一切事物。
虽然觉得怪异，但艾循知道这不应该是他能够接触到的事情，知道的越少，做的越少，他就能活的越久，越舒服。
“泷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艾循试探着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希望你能帮我个小忙。”泷源二面带微笑说道，这也是他一时的想法，叫来了艾循。
“好的，泷先生。”艾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呢，要让他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