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云凌冽的目光始终盯着庄严,低沉的嗓音给人一种无法抵抗的震慑力。
“你一直迷恋佟乐,就算拥有了容貌相似的董宇还是无法满足你肮脏的思想。九月初你绑架了张梦,九月中旬是刘一丹,你觉得她们的星座侵害了你的地位,但天秤座的罗馨玲呢?她为什么被杀?”
庄严还在掩饰,他根本不想承认陆凌云的说法。
“十一月七号和八号去往佟乐家的是董宇,他扮成佟乐的样子要求保洁阿姨不要每周打扫,姗姗是他杀的,是他替你动手杀的。四个女孩,你为了自己自私的想法害死她们···”陆凌云说不下去了,他很愤怒,他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我看出他的难受,这样的事还是我来做比较好。
想着我突然站起身跃过桌子一把揪起庄严的衣领,凶狠的瞪着他,试图用一种要吃人的目光蚕食他的灵魂。
“还不承认是吧···你的好基友呢?陈洪波呢?还躺在医院里吧,别担心我很快让你进去陪他。”
小胖子的脸上不再是胆怯唯唯诺诺的表情,眯成缝隙的眼睛里充满寒冷,这才是真正嗜血杀人者的眼神。
我在很多次梦魇中见过这样的光芒。
他贴近我的耳边,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可惜你们永远都找不到证据。”
“这么有把握?”
审讯室外传来敲门声,陆凌云开口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金子从外面快步走到他面前。
“陆队,我们在庄严的家中找到一部电脑,技术科的同事已经破解了密码。”金子说着将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熟练的操作起来。
我和陆凌云看着电脑屏幕,余光注意到庄严略带紧张的神情。
其实电脑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文件,但金子却煞有其事的说道:“陆队,邮箱里的信件被删除了,不过我们联系了网站,将文件复原,你看一下。”
听见邮件这个词,庄严紧紧攥着的拳头无处安放。
我心想,陆哥和金子果然是老油条,诈人的本事比我还厉害。
“那些邮件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证明我和董宇有过联系,我没有让他杀人,都是他自己做的!”
陆凌云嘴角轻扬,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你还说自己第一次发现董宇杀人是在十月二十八日以后,现在又说跟他早有联系,你怎么解释自己前后矛盾的话?”
“我··我,我九月初发现他杀害了张梦,我劝过他,让他收手。”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看见冷藏车在小别墅旁边,张梦的一条胳膊被敲折,后背有伤,她残喘着躺在车厢里,很久才咽气。”庄严从刚开始的难过渐渐变得有些兴奋,似乎当时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想要呼吸,越是那样嘴里吐出的血越多,眼睛里也都是鲜红的血丝,她的眼睛很漂亮的,佟乐说最喜欢她的眼睛,所以我把那双眼睛挖下来送给他。”
金泰迪看向我,我看看陆凌云又看了看他。
心想:终于要真相大白了。
庄严处于半疯癫的状态,叙述着那些女孩是如何惨死在他手中的。
刘一丹被捂死,罗馨玲是腹部中刀失血过多,她们都是在养殖场的机械台上被分尸,所以尸块呈现相当整齐的切口。
问到庄严为什么没有放过两任天秤座女孩时,他的回答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原来是佟乐曾经说过,自己在十二星座女孩中和天秤座的最相处得来,罗馨玲和姗姗都成为了牺牲品。
他最后交代了佟乐和董宇的所在地,陆凌云带着一大队的警员前往营救。
藏匿地就在东郊樱桃山上的荒屋里,据说陆凌云赶到的时候,董宇已经死亡多日,佟乐衣衫褴褛的被锁在铁笼中神志不清,房间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三个女孩的腐败的头骨。
庄严早就想好脱身的办法,他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甚至不惜杀了一直帮助他的男孩。
可怜的家伙,也许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
佟乐的精神受到很严重的刺激,他的父亲,那个餐饮大亨老泪纵横的将儿子送进心理治疗中心,不知道多久才能好起来,希望早日康复吧。
我坐在陆凌云的办公室里翻看着卷宗,时不时的叹口气,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看看我。
“怎么了,有心事?”
“陆哥,你说如果没有庄严,佟乐现在是不是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姗姗还带着身孕,真是可惜。”
陆凌云说道:“小彦,你确定孩子是佟乐的?”
“不是吗?”我赶紧掐指一算,哎?好像还真不是。
陆凌云摇摇头整理起自己的桌面。
我因为自己单纯的想法变得更加郁闷。
“你说那帮富二代是不是今后都能收敛点了?”
“应该会吧,毕竟佟乐的教训实在太惨痛,只是不知道能警示他们多久。”
“要我说就是有钱闹的,没钱哪有心思泡妞、赌钱去什么会馆,人呐~~还是穷一点好。”
陆凌云听我感慨的抒发想法赞同的点头。
“走吧,我收拾好了,今晚邢野说要请客吃饭。”
“真的假的?那个铁公鸡肯拔毛了?”我以为是错觉,诧异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们先下楼,估计他很快能出来。”
我和陆凌云一起离开办公室,金子临时有几份文件让他再确认一下,我便先一步到了楼下。
五点刚过市局门前,进出的警员很多,都是准备交接班的,我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心底竟有一丝憧憬。
或许当个真正的警察也不错。
裤兜里的手机发出嗡鸣声,我掏出来接听,是个陌生的男人。
“彦警官,面色不错嘛。”
“谁啊?”
“你把我搞到住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陈洪波?你好了?最近太忙忘了你的事,我记得那天没把你怎么着啊!”
“我的腿都断了,怎么和你没关系了?!”电话里陈洪波激动的质问道,说得我更迷糊。
“腿断了···哪条腿,不是真残了吧。”
我暗想,这要是真给人家弄了个断子绝孙,责任承担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