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波邦色颔首一笑。“不必如此,快快坐下,老夫记得温布将军你昔日曾追随赞普参与了西征象雄之战。”
“在这里立下了赫赫之功,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战争,你得以晋为万户。”
看到温布这位悍将点头称是,琼波邦色继续慢条斯理地道。
“唐多。”
听到了这位位高权重,手段狠辣的后藏大佬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路上都很是小心翼翼的唐多赶紧俯身一礼。“大总管,下官在。”
“你可知道,现如今驻守圣湖之地的是哪一个部落?”
“回大总管,此时应当是那格氏一族在镇守。”
“格氏一族,你们三族一向同气连枝,想必那格氏一族,你也应该十分熟悉才是。”
“大总管英明,格氏一族的少族长苍央蚌迪的妻子,正是我的外甥女。”
“下官与他关系也算熟悉,不知大总管需要下官做些什么?”
琼波邦色抚着长须,看着这位态度甚是谦卑的唐多,半天才道。
“怕是需要劳烦副御前大臣你陪同温布将军走上一趟,不知副御前大臣可愿?”
“大总管之命,下官焉敢不从。”
“好好好,那就还请副御前大臣回去准备准备。”琼波邦色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
唐多朝着琼波邦色恭敬地一礼之后,这才退出了温暖的屋子,朝着自己的住所快步而去。
“温布,老夫交给你一项重任。”琼波邦色的目光落在了温布将军的身上,沉声言道。
“请总管吩咐,末将定不负总管重托。”
“我要你率一千骑兵先行,赶往圣湖之地,让那位格氏一族的少族长召集另外两族大军,就在那里等老夫。”
“到时候,你可要替老夫看住唐多,还有那位苍央蚌迪……”
温布将军不禁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嗓音道。
“总管,为何不直接去副御前大臣的部落?”
“你呀,你莫要忘记了,你要去的地方是象雄,而今,尚不清楚,象雄之地,是否已经收到了我吐蕃国中生乱的消息。”
“上皇,娘娘昨天夜里睡到半夜,就觉得胸口越来越闷,根本躺不下去,只能坐在榻上。”
“奴婢想要去叫人,可是娘娘不准,说是她缓缓就好,可是缓着就……”
“忠宝,去,传太医!传程三郎,快点!”
忠宝仅仅当即毫不犹豫地快步冲了出去,很快,两名小宦官撒开了脚步朝着大安宫外狂奔而去。
还有一名宦官快步朝着与大安宫相邻的皇宫方向狂奔而去。
这个时候,距离卯时还地半个时辰,天色只是擦亮,距离上朝也还有一段时间。
不大会的功夫,疾蹄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席卷向远方而去。
不多时,那位前来传讯的宦官就跃下了马背,拚命地捶打着卢国公府的房门,惊醒了那已然沉重在梦乡中的程府家丁。
很快,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打声,还有管家富叔有些惶急的呼唤声,把程处弼从酣然熟睡中惊醒了过来。
“宇文太妃突然得了重疾,还请程太常速速赶往大安宫救治。”那位跟着管家富叔一起站到了门口的宦官大声言道。
“什么病?!”程处弼伸手抹了把脸,回身抄起了那个巨大而又沉重的治疗箱一面喝问道。
“咱家实在不知道,只知道宇文太妃现在是无法躺下,只能坐着喘息,越来越……”
突发哮喘?程处弼的脑子里边顿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不过一想到哮喘这个病名,程处弼就觉得头大。
在后世的医学界里边就有这么一句顺口溜:外不治癣内不治喘。
意思就是这两种病很难根治,十分容易复发。
这两类疾病,有许多都是后世的现代医学都还无法攻克的医学难关。
但是现在,程处弼也只能硬起头皮蹿过去先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一路打马狂奔,一直赶到了大安宫门处,程处弼提着那口治疗箱,跟着宦官继续一路朝着里边疾步而去。
不大会的功夫,就看到了长孙皇后正匆匆而来,身边跟随着那位贴身尚宫和几位宫女,而武媚娘亦在其列。
收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的长孙皇后看到了高大英武的程三郎提着药箱而来。
没来由得暗松了一口气,朝着程处弼点了点头道。
“处弼贤侄你来得正好,快随老身过去。”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那间宫殿前,忠宝看到了程处弼与长孙皇后连袂而至,赶紧回头朝着里边禀报道。
“陛下,皇后娘娘还有程三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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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陡然两眼一亮,当即厉喝出声。
“快,让他们进来,程三郎,快给老夫的爱妃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程处弼大步跨入了殿中,就看到了脸色发白,奄奄一息的宇文氏坐在那里艰难的呼吸着。
李渊脸色铁青地坐在一旁,手死死地握着宇文氏的纤手。
看到了这一幕,程处弼不禁由中一紧,自己针对这种哮喘的手段只有孙神医教给自己的针炙手段。
“上皇,娘娘过去可有发过哮喘。”
李渊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答道。
“没有,她没有哮喘,从来没有过。”
程处弼伸出了手,翻了下宇文氏的眼皮,感觉她的情况很不好。
可是听到了李渊的回答,让程处弼不禁一愣。
“没有,你能确定?”
李渊有些气极败坏地喝道。
“废话,她是老夫的爱妃,与老夫相处近二十载,老夫焉能不知道她有没有哮喘?”
看到李渊那副狂燥得想要抄刀子捅自己的医闹架势,程处弼一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面对这位不讲武德的老医闹,程处弼只能努力扮演好知心护士小姐姐的角色。
“行行行,没有就没有,您老犯不着上火吧?”
“那陛下可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病的,发病之前可有什么征兆?”
“她昨夜休息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胸闷,后来是越来越不行,呼吸越来越困难根本躺不下去。”
“呼吸越来越困难?”程处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吃力呼吸的宇文氏。总觉得这种症状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