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快了。”乞伏也是一脸无奈与绝望,忍不住伸长脖子朝着东南方向望去。
“休莫,要不,咱们继续后撤?”一位苏毗首领打量了眼左右,压低声音在休莫的耳边小声地道。
“撤,还能撤到哪去?如今咱们士气低落,而且将士们的口粮也都快吃光了,想要回到苏毗,怎么也还得有两天。”
“你觉得就现如今的士气,咱们能够在野外撑得了两天吗?”
“现如今在这里好歹还有座城池可以提供一下庇护,不然,咱们这几族的青壮可就要全完了。”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听你们的,跟着末甲他们多好,唉……”
一位苏毗部落首领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城墙上,其他几位首领虽然没有吱声,可是一个二个的表情,也都写满了懊恼与后悔之色。
早知道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当初还真不如听那位唐国吴王殿下的,到底自己族中的那么多青壮勇士,不会这样枉死在吐蕃之手。
“休莫,要不,你使人去跟那位吐蕃主帅谈一谈,若是咱们愿意谈和……”
听得此言,休莫脸色越发地显得难看,恶狠狠地扫过这位提出这个建议的部落首领。
“你觉得,琼波邦色那个手段歹毒的老狗,能够放过我们?”
“兴许他们只揪首恶也说不一定……”一位首领小声地嘀咕了这么一句。
“???”休莫脸色直接就变成了紫红色,下意识地就朝着腰畔摸去。
“怎么,说两句都不成,你还想动手是吧?”
“老子就算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就在城头之上,一干苏毗部落首领们揪打在一起的当口。
就听到了一声低沉而又急促的号角之声,在原野上回荡开来。
几位已经开始拳拳到肉的首领都错愕地扭头向着城外看去。他们看到了那吐蕃大营之中的吐蕃兵马开始调动了起来。
“援军,肯定是援军来了。”乞伏满脸难掩惊喜地嚎叫起来,冲到了城墙边沿,努力地伸长脖子朝着远方望去。
远处的地平线上,正有烟尘腾起,渐渐地,一条黑线,显现于地平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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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苏毗诸部全都来了?”琼波邦色表情十分严肃地打量着地平线的方向。
他并没有收到唐军大规模调动的消息,而如此规模的兵马,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其他的苏毗部落赶来援救了。
但这让琼波邦色觉得有些不太可能,毕竟散沙苏毗,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之前尚在世的前赞普松赞干布率大军过来镇压苏毗部的叛乱,那几个叛乱的部落被收拾得死去活来。转过了头,看着那些六神无主的东突厥勇士们。这一百来号人,可是那这些年来,散尽家财。
好不容易才聚拢起来的一只精锐,但是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之中,又能够有多少人追随自己回到草原。
“弟兄们,我,以东突厥大叶护的名义在此立誓,只要杀掉唐皇。
他就可以坐在我的身边,成为屈律嗓(突厥官名),我会赏赐给他数不清的财富还有女人……”
随着结社率的咆哮,还有他身边心腹的鼓噪。
这些剩下的突厥勇士们再一次眼珠子发红,兴奋地咆哮了起来。
高高地举起了弯刀和圆盾,摇晃着那一颗颗脑门地亮的秃瓢脑袋,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
程处弼将那些已经制作用的水囊,还有四个酒中精华的瓶子全都搁到了身边。
想了想,又蹿过去赵昆引燃的火堆那里,搞来了一只火把,杵在脚边。
此刻,山谷外面的那些突厥人终于在兴奋地咆哮声中,开始缓步前行,一边前行一边整队。
所有的盾牌手都走在了前方,战争经验十分丰富的突厥人这一次几乎倾巢出动。
前方是持盾的勇士,他们的后方,那些突厥人没有像往常在场战上进攻那样,排列成密集的横线。
而是变成了松散的阵型,每个人相互之间的距离都有两步左右。
看到了这一幕,牛韦陀不由得啧啧连声。
“看来那阿史那结社率也不是酒囊饭袋,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到了这样的办法。”
“处弼贤弟,接下来,最好让那些突厥人攻到跟前再动手。”
“你们能不能扛得住?”程处弼探头打量了眼,的确,只有等这帮子突厥人挤到了谷口处。
不论是炸药级的鞭炮还是燃烧瓶都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作用。
“放心吧,肯定能。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大唐!万胜!”
谷口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厉声呼喝。
虽十数人,却齐整如一人。
听到了溪谷中回荡的吼声,结社率眼角一抽,拔出了腰畔的弯刀。
驱策着麾下的座骑朝着前狂,然后狂吼连连,在他的激励之下。
那些已经进入到了一箭之地的突厥人都狂吼起来,然后开始迈开大步朝前狂奔。
而在后方,二十余名最优秀的射手一边飞奔,一边频频开口。
“放面甲,注意低头!”终于是亲率兵马在战场上生死鏖战过的牛韦陀。
第一时间发出了警告,就在他们俯首的瞬间前方的箭矢转瞬即至,敲打在铁甲上,甚至碰撞出了火星。
房俊的身体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很快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肘被撞了一下。
耳朵边就传来了韦陀兄的低喝声。“记住了,跟着老子并肩杀敌。”
“好!”房俊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透着面护的圆扎,看到了那些冲在最前方的突厥举着盾狂奔。
而两边山谷的侍卫手中的弓箭也开始发威,他们的位置居高临下。
目光并没有对准那些举盾冲在最前方的突厥人,而是后方那些突厥射手。
能够成为大唐天子侍卫的,无一不是大唐精锐之中的精锐。
凭借着地利,虽然人数少于对方,却很快就牵制住了突厥人的射手。
“杀了唐狗!杀死唐皇!”伴随着突厥人的狂吼,原本四散开来的突厥人。
终于在距离溪谷谷口不到三丈处开始收束队形,然后迎面冲前。
“杀!”牛韦陀目光死死地盯着狂奔而至的突厥人,狂吼一声,手中的马槊用尽全力,狠狠地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