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如实地回答道，“快到年底了，几个子公司的老总最近都要来汇报工作，总公司这边也有不少的事，周总这几天平均每天都要开三场会。”
这位秘书在公司有些年头了，算是战建东的心腹之一，之前也总去蓝水湾，战景熙跟她算是很熟了。
她静了静又问道，“像张齐那样的事还有再发生过吗？”
秘书闻言笑笑道，“谁还敢啊！周总过来后大家工资都上调了不说，又连着拿下好几个大项目，各个股东都想着年底能分红多少呢哪还有心思计较这些！”
她说着又满眼羡慕地看了眼愈发年轻娇艳的女孩，“大家这段时间都在说呢，大小姐您真是命好，眼光又好，找的男人不光长得好看，能力也很出众，昨天在食堂吃午饭时，有几个未婚的小姑娘还在那说，等哪天见到大小姐，一定得跟您取取经，问您当初是怎么把周总这样的男人拿下的？”
这些话战景熙不知道都听过多少次了，但大多也都是一笑而过。
她跟周砚川这男人之间，不存在什么拿下不拿下的，反正无论是周砚川怎么做，都是靠着她上位的。
一双猫眼落向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战景熙正想着要不要去办公室里等他，突然想起什么地问秘书道，“最近公司高层领导里有怀孕的吗？”
“啊？”秘书一呆，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她忙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然后摇摇头道，“没，没有，大小姐最近我都没有听说有哪位高管怀孕的。”
战景熙听完长长地哦了一声。
秘书这时眼神温柔地看了她肚子一眼，“大小姐这么问，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战景熙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平坦不已的小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之前我小婶婶怀孕时我买多了孕妇装给她，放在家里觉得碍事，就想着要不要拿来送人。”
“……”
简单地又和秘书寒暄几句后，战景熙便离开了公司。
按她以前的性格既然来了，肯定是要等周砚川一起下班回家的，可她今天着实是没有这个心情。
她是相信周砚川的，可母婴店……
不知怎的，她想起来暖暖怀孕时，他对暖暖的那些特殊照顾，还有每次和她一起去母婴店为暖暖挑礼物时，温柔认真的眼神。
她又想起暖暖曾经问她的，是不是他年纪大了，也想当爸爸了？
当时，她也怀疑过，可暖暖生下孩子后，他分明对暖暖的态度又回到了以前，就连她小弟弟，他也只在他满月礼那天浅抱了一下，更也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所以，周砚川他，是只对孕妇这个群体格外的好吗？
可是，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
她真的想不明白。
漫无目地的开着车围着市区连逛了好几圈后，战景熙回到了枫林公寓。
几乎是刚一进门，就接到了周砚川的电话。
“怎么走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秘书说你要开会很久，我一个人待着会无聊，就回公寓里来了。”她窝在落地窗边的吊椅里，蔫蔫的答。
“不开心？”
“没有。”战景熙摇摇头转移了话题，“你今天也会忙到很晚吗？”
“还不知道。”他声音一如往日的低沉，“如果觉得闷可以让苏暖暖陪你，不然去逛街？”
“今天周一，暖暖要上班的。”战景熙神色淡淡的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气，没记错的话最近好像要下雪了呢，“周砚川，”
她喃喃地唤着他，“马上又要过年了，你说今年过年时，会不会像你来我家第一年时下那么大的雪？”
“大小姐这是想放烟花了？”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如果过年时下雪，我带你去放烟花，顺便我们拍几套雪景婚纱照。”
“……”
他第一年在家里过年时，京都久违地下了很大的一场雪，她喜欢的要命，闹着他帮她拍了好多照片，大年夜在老宅吃过年夜饭后，更是想憋不住地出去玩，本来他是不同意的，因为天气冷，她身体不好，他怕她着凉不舒服。
可最终也没奈住她的软磨硬泡，那晚他把她带到郊区的一个度假0村里，然后买了好多烟花陪着她放。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烟花之下他英俊的眉眼，还有他难得温柔的跟她说的那句：大小姐，新年快乐！
大小姐，新年快乐！
战景熙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凝着外面可以说是糟糕的天气，她长长地发了会呆。
不知过了多久后，耳边响起那位赵秘书后来对她的话。
“前几天开股东大会时，我听几个老股东很夸周总呢，说他虽看起来很有野心，可对钱权这些淡漠的很，景盛在他的带领下，再上几个台阶，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昨天我跟战董打电话，他还说周总做得这么好，他都想着要彻底退休了，大小姐坦白说，之前战董说放权时，我心里还挺替他担心，如今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大小姐，您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
福气！
从出生到现在，战景熙都不记得被多少人这样说过了。
事实上，她也确实挺有福气的。
她这辈子可以都不用上班却仍有花不完的钱，友情她有这世界上最好的苏暖暖，亲情，她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家人，爱情，她有了最好她也最想要的周砚川。
他不光是能将她保护得特别好，如今更是把她家的公司管理的非常好，重要的是，公司里有股份还有别的任何东西他都不要，他每天这么辛苦，也只拿一份属于他执行总裁的一份工资。
呆呆地看着窗外萧条的景致，不知怎的，战景熙想起来前几天她一个人回蓝水湾时，恰好遇见张齐从家里出来，他本来脸色还算可以的，可看到她后，直接就变了脸，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气愤。
不过倒还是像从前唤了她一声大小姐，她当时心情好，也就礼貌地叫了他一声张叔叔，擦身而过的瞬间，张齐突然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