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睡梦中惊起。
他喘着粗气醒来,有些惊魂未定的察看四周。
察觉还在小师弟的洞府之中才渐渐平复情绪,看来之前都是做梦。
他竟梦到小师弟与参凤打了起来,险些被参凤背刺伤了性命,好在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做噩梦了?”
耳畔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沉闷男声。
游离方才平复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并非小师弟的声音,侧头看去竟是发现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人。
男人身着红衣,样貌张扬,一双眼睛正充满逗趣的打量着他。
参凤?
游离懵了,随即便要坐起身来,但先前被折腾的太狠,动了一下只觉腰酸肚疼被迫又倒了回去。
“啧。”
男人发出一声不耐,走到身侧将他被褥掀开。
暧昧痕迹布满全身,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格外骇人,只需一眼便可知晓当时场面怎样激烈。
被人这样毫无忌惮的目视全身,游离面上如火烧一般滚烫,他焦急的将被褥扯回盖在身上,满眼警惕的注视着眼前魔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参凤凝他一瞬,并未作答,唇角扯出一抹不明笑意:“看来这些日子过的挺是快活。”
说罢竟是用手指挑起他手腕上的锁链。
因着动作晃动,锁链发出清脆声响,声音在空阔的室内格外响亮。
一股强烈的社死感扑面而来,游离拽过锁链,虽觉得羞耻却也不忘问道:“你把薛霄言怎么了?”
方才做了一场莫名的梦,他本只以为是梦,可现在见参凤突然出现意识事情不对。
小师弟将他藏得极好,任谁都不可能猜测到他要结婚的对象是他。
偏参凤出现在这里,实在诡异。
他以为他死后两人轻易不会有所往来,没想对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小师弟的洞府内,看架势还是奔着他来的。
听到游离的质问,目视着他警惕的眼神,参凤莫名一笑,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嗓音低沉充满危险。
“自是杀了。”
游离整个僵住,眼眸骤然瞪大。
“怎么,不高兴?”参凤将手指滑到他锁骨上的痕迹,“爱上他了?”
他的询问莫名,触碰更是让游离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些不明对方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表情困惑。
虽然不清楚魔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小师弟又为何迟迟未归,但游离绝不信师弟已死。
不若这世界定然已经塌了去。
他定了定心神,沉声道:“他是我师弟!”
“只是师弟?”参凤笑了,“师弟会对自己师兄如此?”
游离沉默一瞬,心虚似的转开视线:“......不知魔尊大人来此又为何事?”
“自是寻回本尊最忠心的奴仆。”
游离狐疑,不知他抽什么风。
不过魔尊本就阴晴不定,做起事来也极其随性,丝毫不讲什么道理。
“魔尊大人,我已是一介废人。”
“那又如何?即是决心效忠本尊,你是死是活皆是本尊的人。”
他说这话游离一点不觉意外,毕竟当年与他混了那么久,对他霸道不讲理的行事派头已经习惯。
不过以前他也只是听听一笑而过,毕竟只要完成任务他就可以随心所欲。
现下却是不同。
参凤绝非轻易与旁人开玩笑的性子。
他向来是说什么便做什么。
可游离此时绝对不能同他走,若是走了再回来可就成了难事。
瞧出他的抵触,参凤狭长眼眸眯起:“怎么,不舍得走?”
“......我,我还不能走。”
他硬着头皮说道。
“呵,”参凤挑起他的下巴,让他与之对视,“当真想留下与囚禁你的男人成婚?”
“若我随您回去,不也如此?”
不仅如此,怕不是到时连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回事!
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参凤当时要小师弟故意将他刺死,但总归是没安什么好心!
傻子才会选择与他回去。
但显然,参凤不是来同他商量的,直接将他连同被褥打包扛起。
他正欲喊人,对方早有所料直接将他用术法定住,连同一起禁了言。
草啊,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玩禁言这一套是吧!
“乖乖呆着,本尊带你回家。”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扛走,甚至来不及和小师弟说上一声。
若是对方发现他不见了,不知到时会怎样发疯。
小师弟本人估计还能维持冷静,可心魔......
对,心魔!
这样一想被参凤带走也不全是坏事,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只是在那之前,他需要先想办法保命才是。
镜衍宗上空。
薛霄言剑气凌然,同参凤打的有来有回,他们修为高深莫测在下旁观的弟子哪怕隔得遥远也能感受到来自他们的威压。
更是对他们的打斗轨迹分不清楚,只不过几息之间就已经斗上数个来回,瞧得众人皆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眼见天色逐渐被搅得阴沉,半天而过,参凤率先抽出身来。
薛霄言岂肯放过,他眸色狠戾握紧斩尘刺了上去。
“不自量力。”
参凤手臂不过轻挥,一股庞大魔气将他缠住。
薛霄言只觉一阵恶心,冷眸挥剑将黑气斩断,趁机追上发现那男人已经坐回座撵,只在他旁侧多出一个身影。
只需一眼,薛霄言便辨出是谁。
他神色瞬是狰狞,声音凶狠,几乎是用喉咙生生挤出。
“参、凤!”
游离本以为会被直接掳回魔界,没想被他带来镜衍宗,当看清眼前情况才知道参凤竟是用了分神。
此刻将他抓来在小师弟面前挑衅威胁。
参凤冷笑着看他,仿若在看区区蝼蚁,他懒散的掏了掏耳朵并未理会,只是拍了拍游离带着大部队从虚空消失。
薛霄言本欲追上却被魔卒拦了去路。
只过片刻,魔尊已然带着游离消失不见。
众弟子见此立马协助薛霄言一同杀敌,直到魔群消散众人才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
趁着喘息功夫,人群中不知谁率先开了口。
“魔尊带走那人我好似哪里见过?是...游离大师兄吗?”
“就是游离!”
“游离?可他当初不是死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弟子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向薛霄言。
而此刻的薛霄言面色冷然,一双眸子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来骇人,只这一眼吓得众人不敢再看,立马将视线转移。
掌门在旁也是看的清楚,意欲上前,薛霄言却已然消失,显然是朝着魔族追去。
见人消失,门中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若我没看错,薛师弟抱回的那人不会就是游离吧?”
“薛师弟要和游离成婚!?”
“魔尊这些日子以来也是为了游离而来?”
“我的妈,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魔尊不会对游离也是......”
“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不是,游离是什么人啊?这么大能耐的吗?”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弟子,我跟你讲啊......”
掌门见此眉心紧蹙,厉声呵斥,众人这才忙活疏散。
可今日之事终究是被大家看在眼中,很快传播开来。
然而几个当事人压根不在乎他们的声音,薛霄言要将人追回,游离还要想办法保命。
魔尊将他带回魔域宫殿,不算温柔的将他丢上床榻,坐到他的身侧翘起二郎腿一瞬不顺的盯着他看。
游离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奈何动不得,说不得,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见他迟迟不开口说话,游离干脆闭眼装死。
“把眼睁开。”
参凤语气强硬。
游离全程装死,全当没有听到。
“你若不睁,本尊就把你眼珠子挖了去。”
妈的,竟然威胁他!比小疯狗还过分!
虽然不太情愿,但游离担心他疯起来真有可能挖了自己眼珠子,毕竟这死鸟向来是说到做到。
他睁开眼睛怒视一眼,便十分不悦的挪了视线。
参凤倒也没再为难他,主动解开了对他的禁置。
“说吧,你与你那师弟怎得回事?”
游离不知他想听些什么,沉默着没开口。
“小奴仆,别试图挑战本尊的耐心。”
参凤拽了拽他手腕上的锁链,竟是将他人直接提起几分,也不知突然想起什么眉心紧皱面色烦躁。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锁链在他掌心化为粉末。
还不待游离高兴,又换上一道新的枷锁。
参凤唇角勾起,脸露笑意:“顺眼一些了。”
游离:“......”
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