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是你收的，这关我什么事？再说教徒弟练功也是历练。”
“我不管，我要出去！”讲不过许夕岚立刻耍无赖。
江晨呵呵笑了。
“行，反正也要回去了，明日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许夕岚却抓住了重点，你们，立刻眼睛亮起来。
“也带她去吗，那她的婆子丫头怎么办？”
“一起啊。”
许夕岚顿时没了兴致。
“真没劲！”
“她是女孩子，身边需要有人跟着。”
“我娘也是女孩子，也没像她那样。”
“你娘是大人，自己说着算，她可比不了。”
当晚黄依依忙完了功课，洗漱完钻被窝睡觉，吹灭的灯光却刷地亮了，她一惊睁开了眼，就看到江晨站在炕前。
妈呀！
黄依依忽地坐起来，扫了眼在炕那边睡的平大妈妈，江晨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道。
“我让她睡着了，还有你两个丫头。”
黄依依眨巴了眨巴眼睛。
“你用药了？”
“没有，我点了她们的睡穴。”
黄依依往后蹭了蹭，看着江晨。
“你找我有事？”
江晨抬腿将一边的椅子勾过来，坐下，还是上次的姿势，还是上次的表情，看的黄依依心底有些发虚。
“我想平大妈妈把我们的身份告诉你了，可能还说了叫你不能得罪我们，找机会脱身，是吧？”江晨笑着道。
黄依依很想扶额，这个家伙偷听了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晨看着她的，像是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我知道你祖母之所以答应你留在这里学武，是因为我们的身份，她怕，同样，也是因为怕，才派了她们过来，这很正常，而且我也不在意。只是她们影响你学武就不应该了，你头磕在地上，叫了师父，也说了要专心认真地学，那就要做到，对不对？”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对我很负责呢，黄依依暗里翻了个白眼。
只是这么一直当鸵鸟似乎也不是办法。
“江公子。”黄依依迟疑了下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看重我，真的是因为我根骨清奇有学武的资质吗？”
“原因我说过了，是你没相信。”江晨道，“我可以再说一遍，我没有恶意。”
黄依依沉默了一会道。
“你们为什么会当山匪？”
江晨惊讶了下，没想到黄依依会问这个，淡淡地道。
“活不下去了就当了。”
“那为什么又，不当了呢？”
“活不下去了，自然就不当了。”
黄依依磨牙。
“不想说就算了。”
“你真想听？”江晨也没等她回应，接着道，“我母亲被逼自尽身亡，父亲带着人去讨公道，回来只剩下半条命，后来家里的人差不多死光了，父亲便带着我和姐姐妹妹进了山做了匪。山中的日子不好过，更重要的是看不到出路，所以为了活下去就不当了。”
江晨说的轻描淡写，可黄依依还是能想象的出，江家这个过程很艰难很危险。
“抱歉……我，我其实就是……”黄依依顿了下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母亲突然去世，我当时在场，吓得磕坏了头，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我忽然就觉得明白了很多，我并不聪慧，至少不是你见过得那些聪慧孩子，如果你真的把什么寄托在我身上，那你一定会失望的。”
她的智商真的不高，玩不了你们这大佬的游戏，还请放过她吧。
江晨神情怪异，这小丫头是真想掩饰还是假装掩饰，难道她不知道，能说出这样话的孩子，本身就说明不一般吗？
不过他不想再强调了，上次的话显然吓到了她，还是顺应她的意思好了，便点点头。
“好。我来是告诉你，再过两日我们就回去了，明日我带你和三儿出去逛逛，顺便跑马，你的婆子和丫头都不会骑马，你如果留不下她们，那只能我替你留了。”
黄依依忙道。
“你还是点她们睡穴吗？”
“不，睡穴是有时间限制的，我下药。”
黄依依汗了一下，果然老太太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江晨做事还真是毫无禁忌。
“不用了，她们是我的人，我会说服她们的。”
“随你。还有，拐你的那些人你还没想好解决的话，那我就替你做主了。”
黄依依有些好奇。
“你打算怎么解决？”
“你的意思是交给我处理了？那就不要问了。时间不早了，睡吧。”江晨起身要走。
“你不会杀了他们吧？”黄依依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江晨一笑。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黄依依感觉有点冷，脑袋缩了下。
江晨抬手一挥，灯火灭了。
黄依依听到关门的声音后，赶紧叫了声妈妈。
“小姐，是要喝水吗？”半晌传来平大妈妈的声音。
黄依依舒出口气，还好他没忘解了平大妈妈的穴。
“没事，我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小姐别怕，奴婢在这呢，不会叫人伤害到你。”
……
江晨站在门口听着主仆的对话，唇角微微弯了下，小丫头心底还挺好，可惜却总是防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坦诚一些呢？
第二日黄依依早早来到前院和江晨许夕岚等人汇合，虽然平大妈妈带着两个丫头跟来，不过只是叮嘱了一番，又拜托江晨照看，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强行跟随，这叫江晨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说服她们的？”
“就是实话实说啊。”黄依依一副老实模样，“春花和秋月很懂事的，妈妈也很懂事的。”
“以前怎么没见她们懂事呢！”许夕岚道。
“以前你也不懂事，现在你不懂事了？”
“你……”
“好了，别斗嘴了，该走了。”江晨赶忙打断他，招呼一声，众人上马。
黄依依上了马，缰绳牵在江晨手中，慢跑着出了大门。
“妈妈，小姐一个人能行吗？”秋月有些担心。
平大妈妈自然也担心，可想到黄依依那番话，又安心了一些。
黄依依说，既然拜师了总要学出个样子来，不然对方也看不起你。
对方不傻，回避、敷衍会看出来的，因为这个交恶就不值当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好，至于她的名声，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她才六岁，用不着想那么多。
更重要的是，她们老的老，小的小，对方要计较的话还不是得受着。
最后这句话彻底说服了平大妈妈。
“小姐会照顾好自己的。”
经历了这样的事，小姐长大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平大妈妈心情复杂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