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依愣了一下,几个月不见,阿峰像是瘦了一大圈,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眼圈发黑。
“我有点事想见少卿公子。”黄依依道。
阿峰看看黄依依,张了张嘴,嘶哑着声音道。
“少爷说了,有事不便相见,还请黄小姐回去吧。”
黄依依眼睛瞪大,什么,不见?!
她看看外面雨雪交加的天,还让她回去,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就算是陌生人,大老远来了一趟,面都不见就打发了,这也太不礼貌了吧?
可人家不见,她也不能死皮赖脸地必须见吧?
强压下怒气,黄依依平静地说道。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家少爷核实一件事,跟你说也一样。”
她将来意一说,阿峰沉默了会道。
“是我家少爷所为。”
黄依依面色一僵,那个傻子还真是齐少卿!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小姐说希望更多的穷苦孩子能读书识字。”
“就为了我说的这个?”
“不然还为什么?”
“难道不是你家少爷也想做好事吗?”
黄依依非常不愿意齐少卿做这一切是因为自己,有股霸道总裁的味道,好讨厌!
“我家少爷不喜欢做好事。”
黄依依无语。
“那,那花了不少钱吧?”黄依依小心地问,还用她还吗?
阿峰没回答只是道。
“天不早了,小姐还是回去吧。”
黄依依知趣地闭嘴,点点头。
“那我走了,带我向你家少爷问好,嗯,谢谢他!”说完走出了房门。
上了马,看着雨雪中的翠云峰,似乎带着几分沉郁,又回头看看阿峰,对方站在那,看着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黄依依赶紧转回头,打马离开。
真是可恶!
好心好意地来看他,他却不见!
就算是因为事情来,可她还是来看他了,怎么也该露个面才是!
这么大的雨雪,面都不露你对得起我吗!
身边没有丫头,黄依依只能暗中吐槽。
雨雪越来越大,风也刮得厉害,黄依依没心情吐槽了,赶紧催马。
大概行了半个多时辰的路,前面是一片荒野,灌木草丛覆盖着一层来不及融化的雪花,前面雨雪交加茫茫一片,视线越发地昏暗,黄依依有点后悔跑这一趟了,这样的天就应该坐在热炕头上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看着闲书,她脑袋这是进了多少水,跑到这受罪来了!
该死的齐少卿!
最终当然是要骂那个罪魁祸首的家伙了。
刚骂完,面前茫茫一片突然像是被什么劈开了,跟着身边的护卫大叫起来。
“小姐小心!”然后提马向前,长刀挥去。
黄依依也感到了危险,大叫一声。
“我没事!”
狠狠一拽缰绳,硬是将马提偏了一下,只听一声兵器激烈地碰触,她和护卫之间多了个人影。
马依然在奔驰,而那人在他们奔驰的马上借力,双脚一蹬,将身体送了出去。
还好,没有像书里写的那么变态,把马蹬死,那样的话,黄依依就算不被杀死,也被马压死。
那人落在地上,但随即脚尖再次点起,又奔黄依依扑来,这次两个侍卫纵马上前拦住。
黄依依身边有四个护卫,前面两个去拦,后面还有两个,一边一个,护着她,绕过他们往前跑去,结果,刚跑出一段路后,两道绊马索一前一后弹起,他们的马全被绊倒,黄依依和两个护卫往不同的方向摔了出去,黄依依还没有落地,一个人从旁边扑来,对着她就是一刀。
两个护卫因为落得远,根本就来不及过来救她。
黄依依看着刀来,对着那人抬手激发了江晨给的镯子机关,然后身体往旁边一滚,掉落在灌木中,脸被什么划中,传来火辣辣的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爬起来就往最近的一个侍卫那里跑,结果倒霉的被什么拌了一下,摔了出去,头上再次黑影笼罩,黄依依翻身一看,正是刚才劈自己的人扑来,他的面门还插着自己镯子上的银针,闪着微亮的寒意。
怎么不起作用?!
她可是在针上喂了麻药的!
眼看着那刀下来,黄依依抬起小腿蹬去,还没碰到那人,那人就倒在了一边。
是麻药起作用了。
黄依依跳起来大叫道。
“快把他绑起来!”
可是那边的护卫在往这边奔跑的时候,一把刀飞来,直接插进了他的后心,护卫扑到。
黄依依双腿一软,跪到在地,在那一瞬间,目光亮起了寒芒,她身体本能地往旁边滚开,又是一把刀擦着她的耳朵飞过。
她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将内力调到极致,往倒下去的护卫那里掠去!
在落到护卫身边,将侍卫的刀捡起,这时远处传来两声惨叫,那是她另外两个护卫的声音,虽然隔着雨雪无法看清,可黄依依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全身紧绷,手里死死抓着刀柄,掉头就跑。
耳边只有风声,眼前只有雨雪,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传来马蹄声,像是踏在了她的心上,每一声都震的她的心快要跳出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感到后面雨雪的纷乱,那马蹄声也几乎要踏上她的身体时,黄依依大叫一声,双足点地,跳了起来!
她敢说,这辈子,不,是两辈子,她从没有跳过这么高过!
在空中她身体迅速往后一转,双手举刀,对着飞驰来的马就狠狠劈了下去!
随着身体下落,她也看到了马背上那双冷厉的目光露出一丝惊讶。
只是,对方手中的刀往上一荡,直接将黄依依的刀挡了出去,黄依依的双手剧烈一震,流出了血,而那人双脚控制着马,另一只手向她抓来。
黄依依强行提气避开他的手,可依然被抓住了衣服,她果断地抽出袖中的小刀,挥刀斩落衣服,衣服发出撕拉一声,黄依依掉在了地上,那人只抓住了布片。
黄依依重重地摔在地上,喉咙一甜,吐出了血,却还是就地滚出去了几丈,双手扶膝站了起来,左右看看,除了那人提着马往这边慢慢走来,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那四个护卫凶多吉少了。
她感到了绝望,只是面上半点没显,对上那个朝她走来的马上的人,目光带着孤注一掷的冷漠,还有鱼死网破的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