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有些崩溃,抱着自己,看着黄元,伤心地泪水止不住地流。
就因为她的爹曾经被卷入朝堂之争被流放,她才不得不成了妾,一朝成妾,也终身是妾,永无翻身之日!
她知道,她清楚,可她就是不甘,不甘啊!
黄元看着她泪水不停地流,半会垂下了眼,轻声道。
“也是因为这个,我想带你去沧州,就我们两个,不受打扰,没有琐事,好好玩一回。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很想出去走走看看,和我一样,游历四方,可一直没有机会。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柳夫人立刻道,“老爷,我和你去,去沧州。”
黄元道。
“那就把宝儿先给老太太照看吧。”
柳夫人刚想说不行,可想到出去玩带个孩子确实不方便,何况黄元说了要和她好好玩一回。
“好。”
黄元道。
“那行,你安排一下,我们明日就走。”
“好。”柳夫人满心期待起和黄元这次浪漫的旅行来。
该说的都说了,黄元也起身离开,柳夫人忙送到门口,院子中正急的团团转的柳妈妈,当见到柳夫人好好的站在那,只有脸上有泪痕,但气色还是不错的,顿时放了心,对着黄元一屈膝。
黄元看到柳妈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柳夫人看到柳妈妈,想起了一件事。
“老爷,老太太何时走?”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姐应该跟着老太太去京都吧,可是小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找大师看看好,老太太急的话,我叫柳妈妈这就把大师找来。”
黄依依几乎成了柳夫人的执念了,不把黄依依解决了她是绝不会罢休的。
黄元迈步走下台阶,淡淡地道。
“兰儿不跟着老太太回京都。”
“啊?”柳夫人惊讶,忙跟上去。
“你说的对。”黄元背着手,稳稳地迈着步子道,“兰儿的性情确实有问题,先叫她在老太太的庄子住下吧,过些年再说。”
柳夫人闻言,顿时心花怒放,黄元果然还是相信她的!
全家都去京都了,只留下了黄依依在庄子,没个长辈在身边,将来说亲谁会要?就算有要的又能找个什么样的?
到那时,黄依依说什么也没人信,她也不怕黄依依记忆恢复。
真是太好了,费了这么大的劲,终于终于将这个祸害给解决了!
黄元走了,柳妈妈连忙上前问道。
“夫人!”
柳夫人面露喜色。
“妈妈,没事了。”说着往正屋走,一边走一边说了黄元的决定。
柳妈妈却没有露出喜色,柳夫人被剥夺管家权势这很正常,去京都也很正常,将小姐留在庄子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叫柳夫人跟去沧州,这个……
“夫人,这去沧州有些不妥吧?”
柳夫人转头问道。
“怎么不妥?”
柳妈妈面露为难。
“这路途太远,发生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沧州虽然不近,可也不是太远,能出什么事,你不要多想了。”
“夫人!”柳妈妈还是劝说道,“我希望夫人直接跟着老太太去京都,老爷在沧州迟早会回京都的,也不一定非要去沧州。”
柳夫人苦笑。
“我当然知道,可是老爷回京都就要娶亲了,趁着现在还没有那个外人,我想和老爷单独相处一段日子。”
柳妈妈明白,却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爷说要去京都走动关系,还挺迫切的,为何不马上去京都,还要去沧州,这一耽误至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还有去京都也不可能马上就娶亲……”
“妈妈!”柳夫人打断她的话道,“老爷去沧州是见我爹,回京都是不可能马上成亲,可黄家族人都在京都,你觉得我还能和老爷一起随意出游吗?”
柳妈妈道。
“夫人,我可听说了,黄家的家庙就在沧州。”
柳夫人惊怒地道。
“你是怀疑……”
柳妈妈忙道。
“夫人,我只是担心。”
“不,老爷不会这样的,他不会骗我的,绝不会的!”
柳夫人心里泛起寒意,如果黄元让她去沧州是为了送她去黄家家庙,那也太可怕了!特别是黄元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散发着恐怖!
柳妈妈伸手扶住她,低声道。
“夫人,我知道你和老爷情分不一般,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柳夫人呆呆的,心里乱极了。
就在这时,有丫头进来道。
“夫人,柳老大人来信了。”
“我爹来信了!”
柳夫人听到这句瞬间有了力气,赶忙将信接过来,拆开一目十行看下来,欢喜道。
“爹叫我去沧州呢!”
柳妈妈愣住。
“你看!”柳夫人忙给她看。
柳妈妈自然不敢仔细看,只是扫了几眼,她是认识柳老大人的字迹的,并没有错,点点头。
“确实老大人的信。”
柳夫人先前恐惧一扫而光。
“妈妈,以后你不要这样吓我了!”
柳妈妈忙低头说是,然后道。
“夫人,既然迟早要去京都,那这次就把我们的人都带上吧。”
“可老爷说轻车简从,带太多的人会不会不方便?”
“那就带几个得力的人,其余的让他们跟着老太太进京,家里也要有人留守。”
“妈妈你去安排吧。”柳夫人拿着父亲的信,进屋去仔细看了。
柳妈妈站在廊下想了一会,心中有了计较,忙去安排。
黄元回到书房写字,外面小厮进来低声说了几句,黄元写字的手停了下,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柳老大人的信还真是及时,再晚两天就收不到了。你去把小姐叫来。”说完接着写字。
很快黄依依来了。
她现在也把心态调整过来了,身为一个成年人,就要有能力消化那些不好的东西,不然就没法活了。
“父亲大人,你叫我?”
“叫了这么久的父亲大人,你也不嫌麻烦吗?”
“爹,你叫我有什么事?”黄依依从善如流。
黄元看了她一眼,放下笔道。
“我听老太太说,你也在读书练字,过来写几个字我看看。”说着让开了地方。
黄依依怔了怔,跪坐在桌案前,见旁边是黄元写的字,练了三年字,她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见那字写的飘逸柔韧,并没有男人那种刚劲有力的气势,沉了沉气,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彼岸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