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白生事,姜大年还不愿意呢。
只是到底是自己生产队的事,姜大年到底不能不管,一人敲打了两句姜大年让人把姜铁锁、姜路叫过来。
反正现在他不管产量,一家人站在地头,好好说道说道吧。
姜路来的不慢,准确的来说姜路一家来的不慢。
负责去姜路家喊姜路的王大婶,意味莫明的看了姜雪信一眼,“姜家门被从外面拴住了,我去的时候,正气的挠门呢。”
谁拴的,自然不用说就是姜雪信。
王大婶不说其他人也知道。
张凤清走的气喘吁吁,虽然王大婶已经说了没事,没亲眼见到,她怎么都不敢放心。
这会见到姜雪信好端端的站在一边,再看看钱大丫也没有刀伤,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来,倚着姜雪川站着喘气,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村子小,一家走一家也就几分钟就到了,何况还是分头去找的。
这会儿功夫,姜铁锁已经到了,姜奶奶也在旁边跟着。
“红升你说,你堂妹怎么了要对你妈动手?”见人齐了,姜大年开始挨着问话。
“我不知道啊,我们刚在地里做活呢,就看到雪信拿刀冲过来,对着我妈的门面就砍,我妈今天一天都在地里,真的什么都没做,王大婶、李大婶他们都在地里,见着呢。”
姜红升一副气怒交加的嘴脸。
“就是,大队长,我今天什么都没干。”一听姜红升这么说,钱大丫也来劲了。
她的腰里围着姜大的衣服,也不顾自己刚尿湿的裤子,“雪信这丫头指定是疯了,被学校赶回来了才针对我。”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谁不知道谁呢。
钱大丫是什么样的人,生产队的人多多少少心里都有数,只是她说的姜雪信被退学的事……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啊。
现在出去上大学的,听说到过年都不一定回来,姜雪信忽然这时候回来了,脾气还这么大,莫不是真的被学校退学了?
周围几个比较八卦的,已经一个个挤眉弄眼的在传递消息了。
准备帮姐姐反驳的姜雪然被姜雪信一把拽住。
姜大年盯着姜雪信呢,看姜雪信不但脸上平静无波,还有功夫管束要炸毛的姜雪然,当即断定没事。
被退学了?
两个月过去,这些人恐怕不知道一个京大的大学生对生产队而言意味着什么。现在去公社开会还有其他队长问到呢,就连领导,也会习惯性让他们生产队坐前面。
姜大年可不乐意见姜雪信被退学。
“凤清,你来说说为什么?”姜大年对张凤清说话的口气都温和很多。
“不怪雪信,雪信是回来看见我被大嫂打成这样,一时没忍住。”涉及姜雪信,张凤清也很气愤,只是到底气势不足。
“打的,凤清你不是说这是你自己摔的吗?”说话的是二河嫂子,算是生产队跟张凤清比较要好的,人也比较单纯。
就像这次,张凤清说她是自己摔的,即使这伤明显不像她也信了。
被二河嫂子这么一说,张凤清的脸又红了,嘴唇嗫喏着,再说不出一句话。
这种情形?
姜红升戳了钱大丫胳膊一下。
“你看,她自己都说是自己摔的,肯定就是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她女儿还拿刀要杀我,大队长你可得管管,最好把她送公安。”钱大丫眼底喜色一闪,继而叫嚣着。
如果说之前是吓唬,这下姜雪信是真的想动手了。
好在姜雪然机灵,推翻之前说的话大人或许会不好意思,姜雪然这样的小孩却不会,“大伯母你别老欺负我妈,我妈不说还不是怕给姜家丢人,你就老逮着这个欺负她。”
周围人纷纷觉得有理,开始讨论。
还是那句话,乡里乡亲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呢。
“叫什么大伯母,她配吗?钱大丫,我老实告诉你,今天是我冲动大庭广众之下拎刀被乡亲们看见救你一命,不过你等着,没有今天有明天,这事要是没个说法,我倒要看你敢不敢一个人出姜家门,”
姜雪信浑身戾气,眼睛似乎都能渗出血来,连姜大年,刚才还想着姜雪信是给钱大丫点颜色看看,这会也不敢这么想了。
更别说钱大丫,她离姜雪信不近,似乎仍能感觉到姜雪信身上的冷气。
一时间,钱大丫感觉尿了的裤裆似乎都更凉了,刚才刀子从鼻尖擦过的感觉也一瞬间浮上来。
“你……你……”
钱大丫想指着姜雪信骂两句,让她闭嘴,手都抬不起来。
“孬种。”姜雪信不屑的撇撇嘴。
她等着钱大丫动手呢,动手她就打回去。
没想到钱大丫就这点胆子。
姜红升不干了,他指着姜雪信,“姜雪信。你一个赔钱货你敢跟我妈这么说话,我,我抽死你。”
说着姜红升就朝姜雪信扑上来。
姜雪信前面站着的是妇女主任,站在姜雪信前面堵着她呢,就怕她再对钱大丫动手。
没先到姜雪信没动手姜红升就动手了。
妇女主任毕竟是个女人,见一个正值壮年的青年伸拳扑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躲开。
就这样,姜红升在没人拦住的情况下,举着他的大拳头两个箭步就窜到姜雪信面前。
“来的好。”
要不是场合不对,姜雪信几乎喊出声来。可惜场合就是不对,她只能把这句话咽下去。
姜雪信死盯着姜红升的拳头,在脸几乎感受到拳风的时候,右脚早已经在旁边准备好了,她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右脚上,飞快左移,整个人当时就消失在姜红升的攻击范围。
前面失去阻拦,姜红升毕竟不是打架科班出身,控制不住身体当即就是一个趔趄。
趁他病要他命。
姜雪信伸出左脚,狠狠蹬上姜红升正在着力的左腿后膝。
“啪。”
众目睽睽之下,姜红升就被姜雪信一脚踹倒在地上,眼前是结实的地面,上面还有砂石,锋利的紧。
嘶。
磕的不轻。
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包括钱大丫跟姜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