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也能看。”
如果说起姜雪信对自身器官最自豪的一个,那无疑是她的视力,一些别人看不清楚的,比如远处书本上的字,姜雪信两米开外就能看清楚。
就像现在。
凭借姜雪信优秀的视力,以及有些研究员有意无意让出来的缝隙,姜雪信很明显的看到实验材料。
怎么说,就挺常见的。
米世红做的是减震金属实验,说白了,就是把两种及两种以上金属组合,扔在地上做无声实验。
实验非常简单,姜雪信预计以后初中生就能做。
难得是实验耗材稀缺。
研究员们已经针对各个金属的特性做好了材料属性预估,现在就是在有限的实验材里找出哪种合金效果最好,分别适用于什么场合。
一个简单却麻烦的实验。
姜雪信看着米世红不厌其烦的实验了五次,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她想走了,米世红却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
要说姜雪信,对物理那是真的不擅长。
她之所以执着的学物理就是为了证明她能做一些与上辈子不同的事情,但是看着米世红做实验,她突然有点感悟,上辈子不擅长的事情这辈子可能还是未必擅长。
这么一会就看烦了。
可惜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姜雪信耐着性子又看了两个,时间已经从姜雪信进来时候的八点到了十一点。
“锰……铜……铝……铁……镍。”
在米世红刚解释完上一个实验的结论,准备开启下一个实验时,站在最后面的姜雪信冷不丁出口。
一瞬间,那些研究员们纷纷回头。
米世红也瞪大眼睛看着姜雪信。
在场,他最知道姜雪信不会开玩笑。
王斌姜雪信往他身后拉了一把,“老师,师妹就是着急,随口说说自己的想法,不是故意的,你们先做实验,我带她出去。”
在王斌看来,姜雪信说了这样的话,肯定不能再留在实验室了。
姜雪信耸耸肩,出去也无所谓。
“出去什么,让你师妹说完。”米世红不但说,还走过去把王斌扒拉开,“你继续说。”
继续说,继续说什么,说这是上辈子的实验结果吗?
姜雪信可不敢。
“锰……铜……铝……铁……镍,我觉得他们几个行,嗯,锰多一些,50%以上吧。”
姜雪信边说边点头,给自己肯定。
至于再具体的数值她没记住,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实验了。
“你等等。”
米世红过去拿实验材料,虽然这不在此次实验预算之内。
减震金属,是从外国报纸上说出来的新技术,根据报纸透露,这项实验并不难,可惜华国没有设备,只能依靠人力一遍一遍的做重复实验,期待在有限的材料里得到结果。
这才是第一次实验。
米世红教了以后就靠这些研究员一遍一遍做了,没想到姜雪信现场就能提出方案,而且,米世红越想越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你之前做过这个实验?”
米世红已经沉浸在实验中了,给旁边的研究员讲解都不能,问姜雪信话的自然只可能是王斌。
姜雪信没有错过王斌眼中的精光。
有点好奇,但她没兴趣想是因为什么,随口答道,“没有,纯粹是听你们刚才说材料属性的直觉?”
这也行?
王斌一瞬间无语。
姜雪信刚说出来的时候,他是有一瞬间怀疑姜雪信是间谍的,而且是国外来的间谍,毕竟国内没有那么多材料让她糟蹋。
听了姜雪信这话又有点推翻自己的想法了。
这时候,姜雪信终于又有精神看米世红的实验过程了,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概念,得到实践还是有点激动的。
……
半个小时过去。
米世红站在最前面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合金,等他们完全凝固组合,然后用镊子夹起它。
他第一眼看姜雪信,姜雪信认真的盯着他。
米世红环顾一周,其实不但姜雪信,其他人也都眼睛不敢眨一下。
“吁……”
米世红深吸一口气松开镊子,他也很紧张的好吗,这些材料可不在此次申请之内,如果失败了万一不报销就得他自己赔,他那点工资,米世红尽量不多想。
这时候时间是过的很快的。
米世红一念之间,松开的合金材料已然掉在实验台上。
……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米世红不敢置信的问周围的研究员,三万种实验样本,还没过十种呢,这就有结果了?
其他研究员也面面相觑。
有活泼的,就要给王斌让位置那个,“要不,教授你再试一下?”
他们确实只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声响,这还是在声音本来就有放大效果的实验台上。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米世红果然用镊子再次夹起实验材料。
……
还是近乎无声的声响。
米世红这下听清了,周围人也都听清了,不知道谁最先开始的,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快,王斌,准备写实验报告,重新做实验预算,这个实验你跟我亲自跟。”
如果没有研究出来,三万份样本不算机密,这些研究员都可以接触,可现在实验材料直接爆出来了,虽然具体比例还要核实,还能优化,但已然成为机密。
再具体,就只能让更具体的人接触了。
“保密条例不用我重复吧?”米世红沉着脸,眼睛扫视周围一圈,主要针对他面前的研究员。
这些研究员,从今天开始就不能出实验室了,包括姜雪信。
她要跟这些研究员一起,接受政审,好一点的就是作为材料提出人,她可以直接参与到实验中,不至于无事可做。
“我也要待在实验室?”
姜雪信真没想到这一出。
米世红跟很抱歉的看着她,“保密条例是这样要求的。”
……
“没有其他任何可能?”姜雪信不死心。
米世红冷酷的摇摇头。
姜雪信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再三确定过不能之后她就死心了,摊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那我写封信给我家里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