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尽
孙策点了点头。
“内部的事情我从来不问，毒品走向我也不问，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处于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环境。”
江慎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讲话的时候孙策的肢体动作非常自然，也说明了她没有说谎。
“好的，那审讯就到这里，但是我还有一个关于化学的问题想问一下。”
江慎看了眼一旁记录收尾的楚衍示意他出去，楚衍麻利的收了个尾，然后出了审讯室。
然后看见齐彦急匆匆地往化验室走了。他当下感觉可能是有什么发现，快步跟了过去。
齐彦从许修宇的骨头上取了些东西送去化验，从整体形态来看找不出真正的死因，他比较怀疑是药物或者毒品。
齐彦整跟化验科的同事交代，标本序号和注意事项，交代完转头就看见门外的楚衍抱着胳膊。
“有线索了？”
齐彦挥了挥手。
“没有，外观判断不出死因解剖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只好做个毒物检测了。”
“行吧！给咱留了饭你吃点不？”
齐彦推了推眼睛。
“算了暂时没胃口，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感情对法医还是有影响的啊！反正他是顶不住了，吃点歇会，接着干。
鱼片粥和包子算是拯救了他的胃，也幸亏当初他强烈向上级申请拨下来台微波炉让他们还能吃上口热乎饭。
夏伊自从接到排查霍思琪社会关系的时候就一直没停，霍思琪最开始身份证上的家庭住址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了，年代久远也很多老人也已经去世了，也就是说排查又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夏伊又锁定了霍思琪搬迁以后的房子，也就是在那儿霍思琪母亲去世后她才出来工作的。
夏伊立即反应了下去，经过排下去的人不断的走访，终于找到了个说是霍思琪当年邻居的奶奶，据奶奶说当初霍思琪在这里住着的时候还带了个三岁的弟弟，说她母亲就是因为怀了弟弟加上父亲去世才落下了病根。
走访的人了解完线索立即赶回了市局，夏伊得到这个消息立即报告了楚队。
楚衍叼着个包子冲到了夏伊面前看着那边传过来的照片，认真端详了片刻指挥夏伊用人脸识别系统在数据库做对比。
“不过我觉得几率不大就算对比上了也不一定找的到，不过你尽力就好。”
楚衍觉得自己不应该灭自家士气，继而又圆了回来。
三两口啃完剩下的包子打算去刘晓峰的审讯室。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江慎出来，感情这问题请教了半天。
到了审讯室，一挨一椅子他的困意袭来甩了甩头发现没什么用，于是他打算睡会，从口袋掏出手机定了个十五分钟的闹钟。
“那个，我睡会，你想想该咋狡辩，醒了再说哈！”
刘文杰一脸懵，刚刚进来又出去，现在又现场表演睡觉？感情这审讯就是闹着玩？还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他心里不平衡了，晃着椅子发出不小的声响。
一旁记录的警员看不下去了，他可心疼他们楚队，为了最后的收尾熬了那么长时间，不过也是很圆满的把这堆小崽子逮了回来。
“你老实点，你是要交代我立即叫醒楚队，你还心里不平衡，为了抓你们楚队熬了两天，忍着。”
刘文杰憋屈，好歹他还混上大哥，可到这已经被无视两回了。
刘文杰专心投入自己的心理活动，记录员专心的整理一会要用到的资料，楚衍睡得很香，就这样审讯室陷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和谐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衍的闹钟想了起来，他迅速抬起了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旁的记录员也立即打开文档准备记录。
“姓名。”
他的嗓音已经带上了些微哑。
刘文杰眨巴眨巴眼，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氛围中脱离出来，楚衍又重复了一遍。
“姓名。”
这次刘文杰反应过来了。
“刘文杰，42岁，哎，警官主动交代能不能减刑？我娘还等着我照顾呢。”
“既然家中有老母又为什么干着一行？”
“钱多啊！”
这句话刘文杰多少带了些理直气壮。
“那主动交代到底是不是有减刑？”
楚衍抬头瞥了他一眼。
“无论主动交代是否减刑，对于你来说都不可能。
刘文杰拍了拍桌子，一旁的记录员示意他安静。
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旧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你家中确实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但是以你这几年的财力，早就把你母亲安排的妥妥当当了吧！”
刘文杰一顿，不过也确实。
“交代吧！这条线就差你一个了，其实也就是个过程，最多半个小时啊！我那边还忘了个嫌疑人类，你快点。”
楚衍才想起来，电话诈骗那边还剩个许琳没有审讯。
刘文杰难受啊！怎么说他也算个人物，怎么到这跟催命一样让他交代。
刘文杰就是个喜欢被人捧着的人，一下子让他跌下“神坛”心理难免不平衡，但就是这种不平衡会让他快速妥协。
“那个，你说不说，要不你酝酿会？我在睡个十几分钟？”
“到底说不说。”
刘文杰有点恼了。
“说说说，感情我看不重要？慌啥？”
楚衍内心暗搓搓鼓掌，江局那招很管用啊！
“干这行时间也不长，但自从霍爷要干这行以后我就开始了，主要销售地点就是山里和高管，那些长得好看的大部分都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高管了，其他的都是卖给山里给人家做媳妇了。”
刘文杰仿佛掌握了主动权一样越发自在，甚至还带着些洋洋得意。
“你别说还真有哪些长得特别好看的，价格也老高，还有前一段那个叫吴文辉的提供了一些小孩子的信息，不过出手的不多，男孩好像出了四五个，女孩就更少了，两三个好像。”
看着刘文杰的样子他有些想动手，他就是那种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了，还自己为荣，欠揍。
楚衍知道，山里的科普一直做的不到位，高管也是仗着有钱有关系，但他动不了啊！他恨，恨自己没有能力，刘文杰还在讲述，一旁的电脑还在啪啪作响。
“其他也就没什么了，不过讲真的，这一行，盈利真的不少。”
楚衍想打人，发自内心的那种。
他感觉自己快绷不住了，他耳麦忽然穿出了刘哲衍的声音。
“徐琳全招了，不过她也只知道自己那一块的地方毕竟这是人家的特色，但是关于诈骗金额那一块人家可是交代的非常彻底，我这正在进行中，有空了来看一眼。”
刘哲衍雀跃的语气中透露着快夸我，但是这个消息仅仅是把楚衍的理智拉了回来。
“嗯，挂了。”
楚衍忍着自己的脾气听了刘文杰的结尾，一出审讯室他就暗骂了刘文杰一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没有进徐琳审讯室，直接在幕后看了一会，确实像刘哲衍讲的一样，交代的很彻底。
楚衍去了吴文辉的审讯室，钱文祯正在里面审讯。
“那你是怎么和这个组织牵上线的？经人介绍还是自我联系。”
“也算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吧！我一直干的就是这件事，他们也就是找我买了几次消息，因为给的价格到位，我都打算给他们干专职了可谁想到栽跟头了…”
审讯还在继续楚衍打算看看两位头头。
监控器下的露诺丝很是安静老成，就算是双手带着拷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旁边的霍思琪就不一样了，爬在桌子上听着手不断的叩击桌子发出声响，也许她也在担心这什么，比如，她们还没找到的霍姓弟弟。
夜已经深了，挂钟给出了答案。
凌晨一点多，三天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他不行了真要睡会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有点心悸。
睡觉也不敢多睡几个小时的楚队给自己定了三个小时以后的闹铃，熬的时间都挺久，大家都自觉的减少了不必要的声响。
大家陆陆续续进入了休息模式。
窗外的月亮似乎更加亮了，明天升起的太阳应该会比今天明媚吧！
办公室一片安静，天空泛起了点点白，偶尔还有几声鸟叫，甚是美妙。
钱文祯作为办公室第一个苏醒的人特别上道的出门购买早饭。
当钱文祯大袋小袋的东西往办公室搬的时候刚好碰见出来的刘哲衍，钱文祯跟见了救星一样。
“快，我快坚持不住了。”
刘哲衍连忙接了过来，看着大篼小篼的早饭刘哲衍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我刚说买就看见你了。”
刘哲衍扒拉了一下袋子一脸疑惑。
“没有喝的？”
钱文祯一脸鄙夷。
“我带的过来？没买，喝点水算了。”
刘哲衍指着钱文祯怀里的两个纸杯。
“这是啥？不是没有？你要独吞？”
钱文祯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楚队和夏伊的他俩一个胃不好一个小姑娘你要跟他们抢？麻溜的，搬进去。”
早饭到位，香味瞬间充满整个办公室，一下子炸醒了不少人。
钱文祯还特意把两杯粥送了过去，其实钱文祯算是办公室里细心的那个了。
吃完了早饭不过几分钟大家又投入了工作当中，如果说当警察有什么特点的话，可能也就是累到哪里都能睡着，三两口一个包子，几秒一瓶水。
夏伊接着昨天没干完的事情，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范围，齐彦前去取毒物检测报告，其他人又开始了审讯。
其实只剩下最难搞的一条线索链了，只要努力规定时间完成…应该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