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到了亮王牌的时候了
戴斯很是聪明，交代的都是一些大事，当年第一次动手，许千金的具体细节，如何介入人口买卖，冯轩逸的研究方向等等。
可以说戴斯基本上把事情讲了个大概，但是时间线完全是模糊的。
楚衍也不奢求什么，从戴斯口中能得到这些很是很意外了。
下午三点，出发去铜丰市的两位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霍致轩，也就是霍思琪的弟弟。
跟先前印证的一样，霍思琪确实已经找到了弟弟，并且房子大多是也是为了弟弟买的。
楚衍认为有霍致轩这张王牌，对霍思琪的审讯可以开始了。
但是开始之前还是有必要和霍致轩谈一下。
“霍致轩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姐姐。”
刘哲衍的开头还没有进行就被打断了。
“嗯。是的我知道，我被领养的时候已经记事了，当初是和姐姐一起出来的，后来是受伤以后被华晟福利院院长救起来的，还给我找了领养。”
刘哲衍知道这中间一定隐藏着事情，才会让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
“前些年前姐姐找到了我，还说等一等她就会来找我，但是没想到。”
霍致轩的表情很复杂可以看出他对姐姐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嗯，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忙说动你姐姐，这样的话对她也有好处。”
霍致轩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
楚衍和钱文祯刚进去就看见霍思琪依旧是那副爱咋咋的样子。
刘哲衍在耳麦表示霍致轩这边沟通好了，随时可以让两人见面。
“霍思琪，审讯进行到现在，你有没有想交代的。”
霍思琪把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椅子上一副她是主人的感觉。
“没有。”
楚衍挠了挠头似乎在发愁霍思琪的固执。
“这样吧，我这边有个人你先见见，见完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霍思琪的心理瞬间不平衡了，能让她改变注意的，如今也只有一个人了。
“不，我不见。”
她这个样子如何见他，她想象中的见面不该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我想你该见见，他现在就在外面，他可是对这次见面很期待。”
霍思琪的情绪有点波动。
“不，不见，你让他走。”
楚衍不肯放弃，霍思琪为他弟弟可以在各地买房子不可能不见。
“你考虑清楚，如果不见的话，这可能是你离你弟弟最近的一次了。”
霍思琪一下子安静了起来，良久，她才端正了起来。
“警官，能不能把我的手铐去掉。”
楚衍对一旁的钱文祯使了个眼色，钱文祯上前打开了手铐。
霍思琪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说了句“请他进来吧。”
楚衍冲耳麦说了句话，审讯室的门也应声开启。
霍致轩刚进来的眼神就定在霍思琪身上了。
刘哲衍非常体贴的搬了把椅子进来，临走的时候和楚衍对视了一眼，于是出去的刘哲衍守在了审讯室门口防止意外发生。
“姐，我想你了。”
霍致轩准备上前，钱文祯正准备拦下来，楚衍抓住了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潜意识就是，让他去。
霍思琪也是很激动算起来也已经十几年没见了，当初那个小豆丁也长成了男子汉。
“致轩，姐姐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受了那么多苦，不过致轩姐姐替你报了仇。”
两人紧紧地握着手。
“不，姐姐，我不用你报仇，我想让你陪着我，这么多年了，你不想我吗？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彼此。”
霍致轩从脖子里掏出了条项链项链的末端是枚平安福。
“姐，你看这是你第一份工资发了以后给我买的，你说你希望我永远平安。！
霍思琪已经满脸泪水了，她另一只手死死的拉着霍致轩，另一只手不断的扶着他的脸庞。
“我想，我无时无刻不想你，姐姐一直都在寻找你，终于让姐姐找到了，只是，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姐姐没办法…没办法陪你了。
霍致轩抬起了头看着霍思琪眼神坚定。
“不，姐，你坦白，坦白吧，好不好，他们会争取你宽大处理的，不管多少年，姐我等你，哪怕你出来已经是个小老太太了但是我们以后的日子过的顺心踏实。”
霍思琪已经成了个泪人，霍致轩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
“姐，好不好。”
“好，姐答应你，姐坦白。”
最终霍思琪还是答应了坦白。
霍致轩因为要审讯被请了出去，但出去的同时霍致轩表示自己希望明天可以给姐姐送上一顿自己亲手做的饭。
审讯室里面是刚刚平复心情的霍思琪。
“好了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霍致琪点了点头。
“这一时还真不理不起来头绪，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好了。”
“那就从你进入这个行业开始吧。”
“2024年，母亲因为生弟弟落下得病加重了始终没有熬过春天，于是我决定带着弟弟出来找工作。”
这点，跟楚衍了解的倒是一样。
“我学历低，好多地方不要我，那个时候我很无助，遭受了很多白眼，但我总要有条活路，我不放弃，到处找工作。”
这个现象在现在很是普遍，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随着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也是一个不可逆的趋势。
“后来，有个公司要我，他们说，干的活简单，只要会打电话就行，就算不懂他们会有培训，当时工资也不少。”
楚衍在此提醒大家如果遇到类似的事情请擦亮眼睛，说不定对方就是不法分子。
“我想无论多难我都要留下来，只有这样我才能让弟弟吃上一顿热饭，一顿饱饭。”
楚衍不难看出霍思琪对她的弟弟还是很在乎的，但是这种方法真的不可取。
“我学的很快，一个星期我就已经把普通话掌握了，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把话术练的炉火纯青，组长说我是干这个的好手。”
一旁钱文祯的表情很是奇特，他想不通一把好手竟然可以用到这个地方？
“于是我的提成多了起来，和弟弟租了间房子，但是弟弟也不能不上学啊！我又发了愁！”
楚衍觉得霍思琪确实在一心照顾弟弟，如果她走的不是这条路应该会很幸福吧。
“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市才找到了一家弟弟可以上的学校，其他学校不是人员满了，就是学费太高。”
这点楚衍倒是清楚，他还查办过几家以收取高昂学费而中饱私囊的学校高层，这点也是最近在严查的。
“但是弟弟还是很开心的去了那个学校，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对不起他，我发誓一定让弟弟上好学校。”
“所以你的誓言建立在以不法手段获取金钱？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个电话会让多少人失去家人？”
“可你要知道，当时的我是从一顿饭都吃不饱过来的。”
楚衍在口中的指责咽了下去，是啊！他根本没有经过那种苦又有什么资格。
“于是我明天就多打几个电话，你看不过几个电话我提成就几乎翻了一番，多简单。”
霍思琪多少有点自嘲的成分在里头了。
“弟弟上了学，我对法律的了解也日渐多了起来，我也明白了自己干的是什么，但是没办法啊！除了这里哪个地方要我？”
这是来自霍思琪内心深处的无奈，也许那个时候的霍思琪也是很无助的吧！
“于是我不怕了，只要弟弟过的舒服就行，随着时间的积累弟弟上了三年级，我的积蓄也多了起来，我就打了退堂鼓。”
楚衍递了过去杯温水，讲述的时间太长，霍思琪的嗓子都有些微哑了。
霍思琪喝了口水，又接着讲了下去。
“我相信，我拿着这些钱开个小店照样可以养活弟弟，于是我跟上面提出辞职，但那个时候公司准备把我提升小组长。”
钱文祯可以看得出来，其实霍思琪算不上一个完全的坏人，充其量就是个谋生的苦命人。
“我突然提出辞职，上级不同意，但是我们组的大组长表示理解，还有请我吃饭，我当时觉得他是理解我的，然后我主动提出请他到家，我做饭给他吃。”
霍思琪讲到这里楚衍更是落实了心中的想法，也许霍思琪坚定的走上这条路是来自许修宇的操控。
“他还说星期天带我和弟弟去玩，到了星期天，在游乐场我们开心的不行，但是刚出了游乐场，就有人开着车冲过来，从我的身边把弟弟抢走了，抢走了你知道吗？”
再次回忆霍思琪还是落了泪，甚至情绪也无比激动。
“要不要歇一下？”
看着霍思琪的情绪，楚衍发出了慰问。
霍思琪挥了挥手继续讲述。
“那个组长还安慰我，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难熬吗？我等了五天，也哭了五天，五天没有任何消息，组长说，可能是人贩子。”
这事连钱文祯也暗自骂了句小人，甚至觉得死有余辜。
“弟弟很大可能找不到了，我不信，我说要报警，但是他说就算报警也不一定找得到，不如在这好好干也算是一个圈子，说不定好找一点。”
看着不断流泪的霍思琪楚衍特别殷勤的添了杯水，除了审讯他最起码要保证她在开庭之前是健康的。
“他还说他会帮我，我信了，我信了，于是我接了小组长的位置，挣了好多好多钱，但我就是找不到弟弟。”
这可能就是悲伤吧！我有了当初想要的却没有了想分享的人。
“后来那个组长就是许修宇他告诉我，他有了我弟弟的消息，但是我弟弟他因为不服管教被打了一顿，打人的下手有点狠我弟弟当场断了气。”
楚衍忽明白了，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却瞒了那么多年也怪不得许修宇会落得那么个下场
“他还有照片，我没法不信，再后来，我爬到了大组长的位置，和许修宇平起平坐了。”
讲了那么久，霍思琪的眼神逐渐由平和变为喜悦，再变为悲伤，甚至绝望。
但是此刻她眼里只有无尽的狠意。
“许修宇又给我灌迷魂汤，他说以我的聪明为什么不单干，他说他认识一个人，也就是露诺丝，然后他把我介绍了过去。”
“那你当时为什么同意单干了？”
这是来自钱文祯的提问。
“能自己掌权为什么还要当个打工人？”
钱文祯赞同的点了点头，楚衍在一旁甩过去一记白眼，内心在想，这孩子是不是审案子审傻了。
“我直接以合伙人的身份参与了，刚开始还是电话诈骗，一干就是好多年，对中间还有点小插曲，赵丽丽，是你们的人吧。”
赵丽丽当初卧底的时候孩子才五岁，也是警局当时的骨干，很是可惜。
“她被发现了，后来在露诺丝的操控下她死了，那个时候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刺激。”
这是霍思琪的眼中第一次透露出兴奋的光芒。
“再后来我发现露诺丝还干着毒品买卖的生意，露诺丝也就不藏着了，她想拉我入伙，许修宇也劝我，但是我不，我不参与。”
就在这个时候，得知消息的两位负责人已经悄悄的站观察审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