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完美犯罪:无尽的黑暗
北风呼啸,苍茫无垠的荒原上陡然响起一道划破夜空的嘶鸣声,尖锐而凌厉。
一满头白鬓的佝偻老人拖着一副年迈的身子踱步在刺骨的夜风中。他手里提着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破旧的灯罩左右摇摆着,发出噗嗤噗嗤的怪响。
火苗映照在这位老人的脸上,他浑浊的眼眸里似乎闪烁着几分不安,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悄悄逼近着。
远处木屋前飘荡的旗帜已经隐约可见,老人脚下的步子不由急促起来。就在他快要到达目的地时,天空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惨厉的哀嚎响彻整片夜空。“啊——!”
……
“请让一让,配合一下我的工作,谢谢!”
一位身穿警服的英俊男人,从拥挤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伸手挑起警戒线,随后便在众人敬畏地注视下走进警戒区。
不远处,一位身穿白大褂,手拿照相机的眼镜青年看见男人,便连忙向他招呼道:“沈队!”
男人止住身,挑了挑眉,问道:“什么个情况?”眼镜青年扶了扶鼻梁,沉声说道:“根据报案者的说法,他是回家途中发现的死者尸体。”
男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挥手让眼镜男继续去忙,自己则是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一片,不见天日。
在这种糟糕的天气下查案想要不借助照明工具是不可能的。收回目光,男人也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不常用的手电筒。
灯光亮起,男人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案发现场?。现场上摆放着一根绳子,还有一幅被工作人员用粉笔画的尸体原位图。
这两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所以男人也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便又把手电筒照向了别处。周围有几块草坪,附近还有一个牛棚和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似乎是用来放农具的。
这里属南平山区,平时环境相对恶劣,每天气候也并不怎么好,时晴时阴的,变幻莫测。看来这案子有点棘手啊。男人回过头,问眼镜青年:“尸体呢?”青年指了指警车,“已经被许支的人给抬走了。”
“嘟~,嘟~”
男人正要开口,口袋里突然穿出了手机铃声。“抱歉,先接个电话。”
对眼镜男歉意地点点头,男人便走向远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许支大队”四个字。接通电话,男子率先开口道:“许队,怎么了?”而电话那头,许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凝重。
“沈漪然,赶紧回来!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和你说!”重要的事儿?又有什么大案子了?沈漪然刚想发问,嘟的一声,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进口袋,他把眼镜青年喊到身边,耐心叮嘱道:“我那边出了点状况要我过去一趟。这里就先交给你负责了。”眼镜青年点了点头,“放心吧,沈队。”“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千万要第一时间看好案发现场。”
沈漪然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又叮嘱了一遍,随后离开人群开着警车向南平警局驶去。
沈漪然,男,20岁,南平山区人,现任南平警局一名公安警察。两年前,他以高考六百分的优异成绩考入本地警校。
“选择考警校是否可以告诉我原因?”当年的招生现场,一名身穿深色警服的中年男人一脸正气地看着沈漪然。
沈漪然面色平淡,眼神却异常坚定,开口回答道:“我要破获一桩完美的犯罪,成为警界优秀的割肉机!“
当初选择考入警校,队长的当面提问,以及自己的回答,至今还令他记忆犹新。因为,他要破解一场完美犯罪,打消一切的“不可能”,而且不仅要打消,他还要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沈毅然在回去途中,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习惯性地敲击方向盘。十来分钟后,沈漪然抵达警局门口。他快步下车迈入警局,去到六楼的重案组。
走到重案组办公室门前,沈漪然迟疑一会儿后敲了敲门。“请进。”等收到回应,沈漪然就推门而入。
“坐!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许安言确认来人,淡声说道。沈漪然闻此言,拉开椅子坐下,认真地看着许安言。
许安言将放在桌上的卷宗递给沈漪然,神色黯淡,声音也有一些沙哑。
“这个案件的凶手和三年前那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局里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之前,总局也接了这个案子,结果人没抓到还白白搭进去了一名重要的女警。“
“凶手的长相依然是个迷。我们按照居民口头所述画出了凶手大致的长相。这件案子上级只给我们五天时间解决。”
顿了顿,许安言接着说道:“案子在队里也很抢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我这才叫你过来一趟。从现在开始,这桩案子我全权交给你负责,希望你按时破案。“
“……”
这几分钟里,沈漪然闭口不言,安静地听许安言吩咐。听许安言说完最后一个字,沈毅然才开口说道:“许支,放心吧,五天内保证完成任务。”
“嗯。”许安言点了点头,“那你赶紧去案发现场吧!”“是。”说完沈毅然就站了起来,出房间后径直离开了南平警局,开着大众汽车前往案发现场。
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他终于来到案发现场。他下车张望,发现这里空无一人,进入案发现场时,却突然闻到一股不是很刺鼻的农药味。
外界天气依旧阴冷,沈毅然走近案发现场,拿起出衣兜里的手电筒,向四处照了照。他不禁有些迷感:为什么会在这里闻到农药味?
忽然,他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草地吸引。他上前一步,蹲了下去,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发现案发现现场左侧的一处草坪与周围相比草色有些萎黄,焉了吧唧的。
盯着那草坪看了许久,沈漪然陷入沉思:我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任何凶器,难不成……沈毅然把手电筒放在嘴上,挪到那枯萎的草坪面前,果断地用手摸了摸。
他放下了嘴里的手电筒,打定主意要挖开这块枯萎的草坪,可寻望四周却没有发现一样称手的工具。沈漪然不死心地又找了一圈,却不得不面对现实——想挖开这块草坪,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手。
想到自己的手要和泥土亲密接触,就连指甲缝里也不例外,沈漪然就不免有些迟疑。可是…
沈漪然看着面前那块怪异的草坪,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块草坪一定有问题,想要破案的关键很有可能就藏在下面!
而这一切,都需要挖开它才能一探究竟。他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他必须得做不可!沈漪然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又坚定地伸出了手。
大约二十分钟后,沈漪然望着挖到的东西惊喜地说道:“哈,果不其然!不枉费我挖了这么久!”那干枯的草坪底下,赫然埋着一把匕首以及一块融了近半的冰块。
沈漪然拿出手机,对着他挖出来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接着从口袋中拿出手套和物证袋,他仔细戴上手套,把匕首和冰块儿小心翼翼的放进物证袋里。
望着与之前并无差别的天气,沈漪然却无端的觉得晴朗,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车里。他为防冰块融化,特意将冰块和匕首放进了冰柜里。
随后他又下了车,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两间离自己不远的平房和牛棚。
沈漪然一进房间便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到。他连连挥手,逃似的从房间退了出来。早知道刚刚就不直接进去了,真是太脏了。
沈漪然脸色不由得黑了黑。待房门敞开一阵,沈漪然觉得差不多了才再次进入了房间。
这间房子又脏又陋。墙皮东一块西一块,墙角四处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就连那门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在一边。
房间内的布置也很简陋,只有一套木质的桌椅和墙上挂着的监控摄像头。
沈漪然不解,被害人的家庭条件明明很好,可却为什么还要在这种环境下打工?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唉,真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
“嗯?这画是什么时候挂上的?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沈琦然刚想走出去,无意间看到自己的背后挂着一一幅画。上前去看了那幅画,只见,画上是一家三口,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婴儿。婴儿被女孩儿抱着,可不知为什么,看不见脸……
怪不得,站了这么长时间,他总感觉有心里毛毛的,老是觉得有人盯着他。想到这里沈琦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工作人员给了案子里所有的人物证据,但他还是找不着头绪……
“嘟嘟~”“又来!”沈漪然正想着事情呢,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没有看清楚来电显示就接起电话,眉头紧锁,没好气的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这么一问,忍不住挑了挑眉,回道:“是我。尸体报告出来了,快过来,有事件一定要当面跟你讲。”沈漪然一听完回答:“哦,知道了,马上就去。”
话音刚落,他立马挂了电话迅速走了出去,离开了这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房子。
一个小时后。
沈漪然来到警局停尸间前,刚准备进去的瞬间,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便朝着卫生间快步走去。
“我去洗个脸!”“……好。”看见他这狼狈的样子,萍岑差点没笑出声。
卫生间内,沈漪然将那沉重的外套脱下,挂在了衣架上。打开水龙头,迅速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感觉冲散了他脑中的疲惫,使得他清醒了许多。
爽。
他用手襟仔细地擦了擦,像是生怕哪个部位没擦干净。一把扯过放在左侧的白大褂,穿上。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不由发出感叹……
嗯,不愧是我,洗完脸后更帅了。
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后,沈漪然径直走向程锦言面前,问道:“不好意思,报告上面显示了什么?”
程锦言走到存放尸体车的面前,将白布掀开,表情严肃的说道:“死者,女,20岁,名叫江涵。是江东集团,江盛的女儿。法医判断,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失血过多?可是案发现场很干净,没有任何血迹啊!那凶手肯定是放血抛尸。可是血在哪?凶手要她的血做什么?
层出不穷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心中,沈漪然走到尸体面前,仔细观察着尸相。
“死者眼仁向下,脖子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腹部有伤痕,是刀伤,伤口很深,身上没有淤青,估计没有受到过虐待。”
沈漪然说完,程锦言用手捂了捂鼻子,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眼仁向下,说明死者死之前受过惊吓。除了这些,我们还特意擦拭过尸体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可疑的dNA残留,排除了奸杀可能性。”
“凶手把死者伪装成自杀,是要隐瞒些什么。要深入了解下死者在死亡三个小时前,都接触过什么人。如果有记者来采访,就说自杀,不想把这事搞大!”
“嗯……”
程锦言眉头一皱,再次用手捂住鼻子:“好了,今天先到这,出去吃饭吧。”两个人并肩走出停尸间。凶手到底隐瞒什么?死者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受到惊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