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苏经年听懂周初言的话,浅笑。
“当年我精神疾症发作的时候要不是因为他拉了我一把,现在,我恐怕还在惴惴不安,惶惶度日。”
“小祖宗,做人要有底线,白蔹他不欠我的,我不能拦着他奔向更好的方向。”
白蔹不欠他。
不,确切地说,白蔹对他有恩。
“表哥,也就是说,你确实不想他走。”
周初言斩钉截铁道。
苏经年看了眼语气肯定的周初言,无奈。
“小祖宗,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初言话里有话,苏经年也看出来了,索性,他就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希望白蔹走,那就把他留下,表哥,这么多年你一直为了公司,为了我,却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的喜恶做一次选择。”
苏经年活了三十年,自从他舅舅身体不好以后,他表哥没有一天是为了他自己活着的。
他拖着脆弱的精神状态,支撑了集团整整六年。
“表哥,对我来说,你比LE集团重要。”
经历了这一场大病后,周初言明白一个道理,人永远都比死物来得重要。
LE集团不应该成为束缚他表哥的枷锁。
“而且人生没有几个三十年,表哥,我希望你以后都能过的开开心心,轻轻松松。”
“其实,我能感同身受表哥你的心情,如果一个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将我拖出泥潭留住了我,我会跟表哥一样不愿意他走。”
“白蔹他在六年前拖着表哥你见到了窗外的阳光,六年后,他还送了你一片植物天堂。”
“这样的人你想留住他,其实很正常。”
周初言难得跟苏经年说了这么多的话,苏经年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小祖宗,你比我小十多岁,说什么感同身受?”
苏经年笑骂道。
“不,表哥,这种事情跟年纪无关。”
谁知听了苏经年这话的周初言,很认真地反驳了他。
“你六年前绝望时遇见了白蔹,我三个月前病入膏肓的时候遇到了游弈,表哥,我们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可以感同身受。”
“如果现在有人敢站出来跟我抢游弈,或者游弈说要离开我,表哥,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游弈留在我身边。”
“三个月前,在我妈的墓前,我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了游弈,在那一瞬间我就决定他是我喜欢的人。”
“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一个病的要死的人没有资格爱一个健康的人,因为在他们眼里我这样的人是无比自私的。”
“可我不这么认为,我周初言坚信在这个世上绝对没有人会比我更爱游弈,既然我能够给他最独一无二的爱意,为什么要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放弃?”
周初言从来都是果敢的。
只要选定了方向,他一定会走到底。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的人和事,值得我放弃游弈,我也不会将他交给其他人,旁人都是不可靠的,我的人当然是由我自己亲自来爱。”
周初言一如既往,自信满满。
看着这样的小祖宗,苏经年眸子里多了些思量。
“小祖宗,我不是你,我可不能保证自己给白蔹的就是最好的……”
他苏经年从来都不够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