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谁啊?”
李珲的输出被打断,顿时怒不可遏。
白天挨了揍也就罢了,结果好不容易能够放松的机会竟然还被人给打断了。
“三皇子,是我呀!”房门外,老鸨的脸已经肿起来了,因此声音听上去也变得有些怪异。
“老鸨?你来干嘛?”李珲一边在屋里稀稀疏疏地穿着衣物,一边问道。
闻言,门外老鸨也赶忙回答了起来“有人来砸场子!”
“砸场子?”李珲穿好衣物,有出门,一脸不解地看着老鸨,不过因为此时他的脸也肿的挺严重的,所以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
“是啊,徐砷丞相带着人来,要征收咱们绣春楼!”
“征收这里?他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里是我开的吗?”李珲怒了。
征收的事情他知道,但他却没想到叶言选中的居然是自己的店铺。
没错。
李珲就是这店铺的幕后老板,想想他那纨绔身份,自然也就不难猜到了。
“我还没说这店铺是您的。”老鸨咧了咧嘴,勉强一笑。
她倒是真想说来着,但还没等说,叶言就扇了她两个耳光,而也正是这两个耳光,直接将她给扇蒙了,以至于忘记了这件事。
“算了,我去说……”
李珲说着,便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出了房间。
来到大厅,眼看着四周已经被清理的空无一人,李珲顿时怒火中烧,但一想到叶言多半概率可能也在那,他又有些没了脾气。
自从挨了叶言一顿打后,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了叶言是不好惹的。
因此此刻,他没有立即下楼,而是有些忐忑不安地在二楼徘徊。
没错,他不敢下楼。
他怕挨揍。
之前因为还在被叶言殴打,而现在他却冷静下来了,所以他也想明白了。
叶言之前之所以揍自己多半概率可能就是因为自己要和他换丫鬟的事。
而一想到这里,李珲忍不住在心中痛骂叶言小气的同时,也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
自己看上了他的丫鬟,背后想办法就好,干嘛要头脑一热,当面说出来……
这下可好。
丫鬟没换到手不说,还把人给得罪了。
父皇要是知道他把人家接待成这样,估计也不会饶了他。
当然了,这也都是他以后要考虑的事。
眼下他还是要想想该怎么保住脚下的绣春楼。
李珲其实并不傻,而且很聪明,只是他很少把这份聪明用在正确的地方。
正如同此刻。
他已经想到了办法。
眼下对他真正有利的做法,应该是立刻出门,将叶言和徐砷请进来,一边笑脸相迎,一边为之前丫鬟的事道歉,同时将这绣春楼送给叶言。
这样一来,也许还可以缓和他与叶言的关系,并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招待叶言了,天云皇帝李长天也会从此对他刮目相看,赐婚的事或许也会因为这件事而有所改观。
这是眼下最合适,也是唯一不会把结果变得更糟糕的办法。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到了关键时刻总要舍弃一个,而这个方法对于未来的李珲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换做其他的皇子也一定都会这么选。
但李珲心胸狭隘,没有远见,虽然有才识,想到了这个办法,但却并不会做选择,只顾着当下,选择想要保住眼前的东西。
而这样做选择的人,往往都不会得到好结果……
在二楼徘徊了半天,李珲除了放弃实在是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但绣春楼那肥的流油的收入他实在是不想放弃。
于是,在金钱的诱惑之下,一腔热血便涌上脑海,他一咬牙,径直向着店外走去。
他要赌一把,尽全力保住绣春楼。
而且他也不相信叶言这回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是当着徐砷的面来揍他。
很快地。
他出了门,带着身后的老鸨来到了街上。
两人这一亮相,非但没有令在场的众人惊愕,反而让众人吓了一跳。
“我滴妈呀,这是谁啊?”
“那老鸨的脸肿的好快啊!”
“呵呵,这还有比她更肿的呢。”
“我看这家伙怎么好像是三皇子?”
“不能吧?谁敢把三皇子打成这样?”
“说的也是!”
四周,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
而反观叶言,徐砷等人,在见到从绣春楼里走出来的李珲后,却是不禁笑了。
“这么快又见面了!”叶言呵呵一笑,捏了捏拳头。
一旁,徐砷看到叶言这幅样子,感觉要出大事,于是便大手一挥,周围负责阻拦行人的侍卫们顿时向前推进,开始扩大阻拦范围。
不多时。
那些围观的路人便已退出百米之外,远远地,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呦呵,这是谁呀?好眼熟啊!”
一旁,司空兰也早就一眼认出了李珲但却还是故意问道。
而一听到她的声音,对面本就忐忑不安的李珲顿时又打了个哆嗦,整个人转过头,用衣服惊恐又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司空兰“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许久之前,李珲在一次去将军府替皇帝送命令的时候去了将军府的后院。
而碰巧,那个时候的司空兰刚好换上了一套青色纱裙,被司空啸逼着学舞蹈。
后者曼妙的身姿当时就吸引了李珲的注意,后者也就随之上去打招呼,之后便开始动手动脚。
起初李珲的动作还不是特别过分,司空兰碍于皇室的面子也就忍忍了。
但武将世家出身的她脾气自然是有限的,李珲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动脚很快便惹怒了她。
之后自然免不了一顿暴打。
司空兰可不像叶言,打人时还处处留手。
当时的那顿打可是直接把李珲打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直到一个多月之后,下床还得用人搀扶。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珲一听到司空兰的声音都会打哆嗦的原因。
而此时此刻,却无疑是李珲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两个最令他害怕的人此刻都站在他的面前。
如果不是考虑到还要保护身后的绣春楼,此刻他真想撒腿就跑。